“让你参与这样的战斗本来就是我这个御主的失职。”沈河打开了城堡的大门。
“怎么会!”贞德忍不住抗议。
“好了,这可不是小看你,不过这种战斗交给我和式就行了,乖。”沈河直接按着贞德的肩膀,把她推进城堡中。
贞德虽然不会拒绝战场,更是会想和御主一起战斗,但总归来说,她还是会将战场上的杀戮视为罪孽的性格,即便她自己不在意,沈河也会心疼。
这种虐杀的战场,原本就不适合她。
“那么,我们继续吧。”推走了贞德,沈河对两仪式露出笑容,“杀的尽兴点就好。”
“......嗯。”
两仪式应了一声,然后扭开头。
她忽然觉得,心情变好了一点。
明明有的时候是个烂好人,却也能放纵般的接受宛如杀人鬼的自己,甚至不惜陪自己一起走向地狱。
两个人就这样在这片雪地纵横杀戮,因为九头蛇士兵都是不怕死的死士,即便知道不是对手,也犹如蝗虫一样不断涌来,而没有人想着逃走。
等到守护者公司的雇佣兵感到时,看见的是一副宛如真正地狱的景象。
就连寒冷的天气也无法覆盖住刺鼻的血腥味,炮弹留下的硝烟弥漫,到处是残肢断臂,而两仪式洁白的和服上已经用鲜血点缀着一点点宛如樱花般的图案,即便是沈河,身上都带着令人颤栗的暴虐气息。
“处理一下吧,那个叫贾盈的女人,虽然中弹了,但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把她也一并带走。”沈河压下心里的不适,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
虽然近乎每天都要在副本世界中经历战斗。
但是像这样近身的大量屠杀人类,鲜血和内脏都从自己的武器下溅射,还是第一次。
即便都是被洗脑后悍不畏死的士兵,在死亡前的那一刻,还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和眼神,这些都会让一个不享受暴力的人极度不舒服。
忽然,冰冷的触觉覆盖了沈河的手掌。
右手持刀的两仪式,用左手握住沈河,漆黑的眼瞳中略微带着些担忧。
“放心,我没事。”沈河心里一暖,“把这当成战场就好了,即便是普通人,到了战场上也一样要杀人的。”
“明明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两仪式晃了晃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过去这么久,她自然明白沈河的性格,即便是说这样的话也没多大意义。
“你呢?感觉怎么样?”沈河看向两仪式。
对于两仪式的杀人冲动,他到现在都不是很理解,只能当那是人格分裂的后遗症。
只不过,在这个可以说一点都不和平的漫威世界中,他并没有把杀人当成什么很严肃的事情。
反正式也不会跑去屠杀无辜的人。
“......好很多。”两仪式收起了长刀,又恢复了平常的姿态。
“那就行,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直接过来和我说就好了。”沈河也松了口气。
“和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两仪式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沈河,目光中带着她自己也不理解的情绪。
“你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从者,难道每一个人你都能关心的来吗?还是说无论怎么样都会拼劲全力去照顾每一个人?”
“......”
沈河面对两仪式的发问,有点意外。
这么说起来,的确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从式的口中听到这么长的一句话了。
不过......
“拼劲全力去照顾每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吧。”沈河挺直的背脊似乎放松了下来,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现在的迦勒底已经不是我们当初仅仅有着几个人的时候了,虽然我还在竭尽全力的保持着团队的姿态,但实质上它已经是个大家各司其职的组织,只是......式,你是不同的。”
“......”
我,是不同的?
两仪式有些茫然若失的站在这里。
提出那个问题后,她也想明白了一些,她这段时间,的确有些找不准自己在这个团队中的位置了。
大概因为总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基本除了薇尔莉特以外,没有多少人和她的关系算的上亲近,她也不是会主动拉近关系的人。
甚至,沈河都开始很少找她战斗。
现在想想,那种想要杀人的烦躁感,兴许不是因为杀人冲动,而就是因为无所事事导致的很普通的烦躁也说不定。
“没错,你当然是不同的。”沈河稍微有些纠结的皱了下眉头,“我也说不清楚,但你对我而言,和其它的从者都不同,这一点我还是确定的,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那种,你要是心情不愉快,我也会感到烦心的那种感觉吧。”
说起来,似乎从最开始就是那样。
式那次被九头蛇伏击受伤的时候,沈河心里那种暴躁的感觉从未有过。
或许对这个常识淡薄的女孩子,他有种异样的怜惜也说不动。
“你这家伙......”
两仪式皱着眉头看着沈河,似乎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看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发现开玩笑的痕迹。
而等到她真正理解沈河话语中所代表的意思时,忽然展露笑容,似乎是很高兴般的笑了起来。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我稍稍的坦白一件事吧,我有一点点,真的只是那么一点点,想要杀掉你的冲动哦。”
“有没有搞错啊。”沈河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相信,“你会对我有杀人冲动?少来了,式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开玩笑,而且还笑的这么开心,我们的羁绊度可是差不多接近满级了哦,而且从者也无法伤害御主啊......”
最终还是没能从式那里得到答案。
沈河就在因为式最后的话而一头雾水的茫然中,带着她和一方通行回到了飞机上。
这场计划的参与者,除了九头蛇和憎恶以外,就只有军方和第一代蚁人,以及一些零散的超能力者。
沈河并不准备去找军方的麻烦,那样没有多少意思,毕竟真正的背后推手是代表着整个世界旧有利益团体的世界安理会。
但是他却不准备轻易放过皮姆老爷子。
这个人物,老早的就在情报部门密切关注的名单之上,因此甚至不需要拜托贞德指路,就能找到他。
也能调查到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一个礼拜前,皮姆博士帮助一个叫做斯科特·朗的人从监狱里逃出来,然后训练他成为二代蚁人,训练的目的是进入守护者公司偷取有关克里人遗迹的资料。
老实说,沈河完全没有想到蚁人的剧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但这并不妨碍他强势插手。
这个时候的皮姆博士,还不知晓沈河开始清除与计划有关的人物,他仅仅收到了计划暂时冻结的消息。
说到底,他压根就不是计划的核心人物,仅仅是被忽悠着做一些事情。
但他并不准备停下。
“即便计划冻结,我们也必须要知道那个遗迹中究竟有些什么,迦勒底又究竟想要做什么。”皮姆博士在自己的别墅里,对斯科特和他的女儿霍普说道。
“等等,我还是搞不明白。”斯科特却没有这种勇气,“假如说连军方都放弃了计划,为什么我们还要坚持?”
“因为他那可笑的英雄意志。”霍普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参与这个计划。
“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不想再说了。”皮姆博士摘下自己的眼镜,“我不信赖斯塔克家族的任何一个人,托尼·斯塔克就和他的父亲一样,搞不懂一些东西究竟有多危险,假如这个遗迹中真的有什么危险的武器,那斯塔克绝对会进行研究。”
因为托尼的原因,皮姆博士对迦勒底充满了不信赖。
他的年纪已经大了,但是他女儿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所以不能够让这个世界被那些人毁掉。
“斯科特,想想你的女儿。”皮姆博士望着斯科特,“她还年幼,在她的心里,你还是英雄,你就愿意看见她的未来陷入到危险中吗?”
“是是是,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斯科特呼出一口气。
因为一年前的那件事,他和自己的妻子离了婚,还被关进监狱,现在虽然逃出来,但却无法再去见他的女儿。
答应皮姆博士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就是对方许偌让他不再背负罪名,还能衣着光鲜的回到女儿的身边。
“那我们的训练和计划照常?”斯科特问道。
“没错。”皮姆博士刚想点头,忽然站起来,“有人来了。”
他能够通过仪器控制蚂蚁,并接收从蚂蚁那传回来的反馈信息,而此时的信息告诉他,有人站在门口。
“天啊......”霍普拿出手机看了眼监控,“是迦勒底的御主。”
“嘶——那是真的吗?”
斯科特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小腿肚都忍不住有些打颤。
即便他这一年都是在监狱中,也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击退了外星人,强势莅临全世界的迦勒底御主,对他而言是难以想象的大人物。
而这样的人物,现在就在门外,他的身份还是一个企图去别人公司偷东西的小偷。
“斯科特,去穿制服,霍普,在最里面的那个保险柜里,还有一件你母亲的制服,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再加你的生日按照iv函数计算后的编码。”皮姆博士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去拖延时间,只要穿上制服,就没有人能够找到你们......”
轰——!
大门直接四分五裂的倒塌。
一个瘦小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三人的中间。
“想要逃跑的话,好歹小声点讨论啊,老头。”一方通行一副不怎么耐烦的样子。
“一方,不要太粗暴了。”沈河慢条斯理的带着两仪式走了进来。
现在这块区域,已经完全被守护者公司的战争机器人包围起来,监控级别精准到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