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貌安和胡大疙瘩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温柔的有点儿小变态的蓝熙书,蔫不拉几的跟在丁哑身后,此时井貌安才回过味来,狠狠的朝胡大疙瘩的屁股来了一靴子,胡大疙瘩没躲,腆着脸扭脖子憨笑的享用了这一脚。
丁哑欣赏春梨儿的裸背,人死了僵了,但那朵牡丹花依然在僵尸上怒放不衰,着实惊艳了哥几个一回。
丁哑忽然的蹙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胡大疙瘩想吃了苦瓜一样咧着嘴角扭过头,但小眼睛还是忍不住狠盯了几眼。
井貌安变换着角度欣赏,心里有点儿小龌龊了。
“陈五福死了不冤,做鬼也风流啊!”井貌安色归色,重点不含糊,踏着陈五福的肥臀把春梨儿头上值钱的东西揪下来,末了还算人道的把血污的大氅提上来盖严实了春梨儿。
井貌安得替他的子孙后代感谢春梨儿没给他的小弟弟来个贯穿伤。
丁哑做现场。
胡大疙瘩呼哧带喘的猫腰拣后车厢甩出的东西:“发财了,发财了,貌安,拿口袋!”
“我要是男孩子多好!”蓝熙文自哀自怨的垂下睫毛,扁着嘴巴,小手不停的揪蓝熙书领子上的毛。
蓝熙书正看歪看怎么也看不够小负气模样的蓝熙文,他的房子长高了,虽然一身脏兮兮的男装,小脸儿泥猴子一样,但大半年的时间,少女初长成的俊美已现,那娇羞妩媚还带有淡淡的青涩。
蓝熙书疼爱的用手擦拭蓝熙文嘴角的泥印,不想越擦越花,蓝熙书用左手托捏住蓝熙文的下巴,用了些些力擦拭,蓝熙文任他捏着擦着,大眼睛清澈的看着蓝熙书,一瞬不瞬,小脑瓜诧异于蓝熙书的装束和行动。
但她没问,蓝熙书做什么都有原因,就像老头永远都是正确的一样,这个不容置疑,蓝熙书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截杀同行陈五福那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这理由一定是正确的不容置疑的。
“干嘛这么想!”蓝熙书接着用手梳理蓝熙文的刘海,他打心眼儿庆幸房子是女孩子,按他的心意长成的女孩子。
“那我就可以跟着你到处走了,那样大家都不用这么紧张我的安危!”蓝熙文说着说着,呼吸急促了,肩头耸动,鼻翅呼扇着,眸子里水意丛起,蓝熙文睁大眼睛忍着,但泪光浮动蓄满了眼眶,蓝熙文急急一垂眸,大颗的泪滴落到了蓝熙书的手背上,袍上:“哥!哥!”
蓝熙书心酸的扳着蓝熙文的肩,离开京城的日日夜夜他何尝不是对房子牵肠挂肚?
井貌安,丁哑,胡大疙瘩大眼小眼的都瞅过来,特别是井貌安,看稀罕物一样,刚从春梨儿的头上抽下来的凤钗斜插在狗皮帽里保持着瘙痒的姿势。
三人组雕!
“我还是喜欢我的房子是女孩子!”蓝熙书发现房子不时的偷偷揉屁股,扳过蓝熙文的肩膀往下看:“怎么了,房子?”
蓝熙文羞羞的咬唇笑了,犹自明珠有泪:“没!”
“受伤了?”蓝熙书顺手摸了一下蓝熙文的屁股,隔着厚厚的大棉袍能摸着啥:“怎么了房子?”
“没!”蓝熙文快速的侧眼看了旁边的三人组雕一眼,脸红了声如蚊蝇:“马鞍子被偷了!哥!别问了。”
想起那个忽悠自己爱心泛滥,在自己眼皮底下偷走马鞍子的小乞儿,蓝熙文就一心眼子火,害得自己没有马鞍一路颠簸下来,小屁股遭殃了。
“噢!”蓝熙书抬眼一看,果不其然,蓝熙文的枣红马光溜溜的:“房子!”
蓝熙书心疼的一把抱起蓝熙文,咬着蓝熙文的衣襟抑制住难受:“我的房子受苦了。”
蓝熙书竟不忍心对擅自离家涉险的蓝熙文苛责一句,他知道对他依赖性极强的房子在他不在的日子何等难过。
那个家人再多宅院再大,蓝熙书也总觉得一直以来是房子和他相依为命的,老头对他再好,他也融入不了那个家族。
蓝熙文忽然的眼泪刷刷,下巴搭在蓝熙书的肩膀上抽搭起来:“哥!哥!你别撵我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和哥一起,我不住军营,我不给哥添麻烦!”
蓝熙书不置可否,轻揉着蓝熙文的屁股:“谁欺负你了?”
“不是的!没谁!”蓝熙文摇头,倔倔的甩着长长的眼睫毛。
“是不是大宅给你脸色看了。”蓝熙书的脸青了,他受不了蓝熙文受一点儿委屈,除了老头,他素来不喜欢大宅里的人,蓝熙书所指的大宅暗指老头的两房妻妾:“你搬回大宅了?还是大胖子--”
“不是!”蓝熙文急急打断蓝熙书的猜测,偷眼瞄到井貌安惊掉下巴的眼神,害羞的挣脱下来:“自从迁都,我们从应天搬到北京,大夫人不习惯北方气候我和青花一直住在东跨院,我平时不怎么去大宅,老爹特别关照我的,都挺好的。”
蓝熙文忽然想到不该让哥担心,小小的说了谎,二夫人玉娘最是关照她,正张罗着把她嫁出去,蓝熙文除了老头的话就听蓝熙文的话,婚事上,老头的话也不听,本来负气离家是要向哥诉委屈的,结果,看到了蓝熙书反倒觉得那个大宅的事儿不重要了,更没必要细说了。
蓝熙文忽然觉得哥的心装着比她的小委屈更重大的事,她不能给哥添烦,看见了蓝熙书,反倒不委屈了,那些个烦心事都不叫事儿了。
自从老头跟随朝廷迁都北京,蓝熙书对新家毫无概念,他对家的概念就是房子一个人。
房子轻轻地推蓝熙书半环的手臂,扭了一下脸。
蓝熙书顺房子的眼神一扭脸儿,井貌安等都齐刷刷的别过头,貌似很忙的围着那辆破马车打转。
值钱的打包了,鞑子的破袍子物件丢散落四,现场做得很足,就差把春梨儿先杀后奸了。
丁哑环视现场,检查有无纰漏。
蓝熙书就近一踢一个快刀割喉的锦衣卫尸体,下巴冲胡大疙瘩一抬,难得胡大疙瘩领悟力超常,几步奔来胳膊一伸,将尸体血淋淋的拖开去。
井貌安在丁哑的眼神示意下,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在方圆几十丈里过骑马的瘾,乱蹄纷沓,血渍弄得到处都是,满是一场厮杀那么回事儿。
丁哑足下踢踏,绣春刀零落四周,哥几个的血染快刀也斜插在雪地里呼呼直颤。
完事儿,哥几个接着看,蓝熙书顺蓝熙文低眉偷瞄又一侧目,哥几个齐刷刷瞎忙。
井貌安把赃物弄到马上,回头一看胡大疙瘩望着蓝熙文憨憨的傻笑,上去一脚:“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