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亭刚!现在我不瞒你!之前对你我不得不防,所以我的真实身份做了隐瞒!”蓝熙书交握着双手扭脸看葛亭刚,这个时候的蓝熙书没了杀伐果断的凌厉和霸气,脸上有着淡淡温婉的笑容葛亭刚的紧张情绪随之缓解了很多。
蓝熙书说完等着葛亭刚提出质疑。
葛亭刚点头:“这个我明白,我不会乱问更不会乱说的,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我知道怎么做,请你相信我!”
说到底葛亭刚最大的恐惧就是害怕蓝熙书卸磨杀驴杀人灭口,这种事他见过也听过,狡兔死走狗烹!
“很好!你也不必紧张,我蓝熙书向来说到做到,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不利,我对人对事向来区别对待,待会儿,你就回虎牙口喜相逢大车店等我的消息,我解决了最后一块障碍你就连夜回京复命,虎牙口你不能久留。”
葛亭刚直了一下身子,看着蓝熙书没说话,他的心里另有隐忧。
“你是这件事的唯一知情人,你不说,任白话文三头六臂也不会知道个中真相,不必担心李九木和东厂,李九木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虎牙口了,这个你尽管放心,所以说,你回到京城没有任何危险隐患存在,我这头不用顾虑,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仅此而已。”蓝熙书看见葛亭刚松了口气绷着的肩膀松弛了一下,蓝熙书忽然话头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我敢放你走,我就不怕你耍花样,而且,你不会笨到玩儿自己的命吧!”
没办法蓝熙书必须让葛亭刚彻彻底底的明白。
葛亭刚身板随着蓝熙书的话音而又直了起来:“三少!葛亭刚愿意拿命相交,我会安照三少的吩咐去做。”
放长线钓大鱼,葛亭刚是蓝熙书压在将来的一注砝码,成功与否,现在很难说,不过,蓝熙书有把握葛亭刚为了自己的也不会出卖他的。
“我不会让你做危险的事,就在白话文身边做你自己,保护好你自己!虎牙口发生的事你就往东厂李九木身上推,白话文现在是不敢招惹东厂的,这件事权衡利弊他也不可能敢捅到皇上那儿去,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我会小心行事,有对你不利的消息我会加倍在意!”葛亭刚急着表态的样子蓝熙书很满意。
“我也留心牡丹门的事!”葛亭刚真上道,几天相处下来学的东西不少。
蓝熙书拍拍葛亭刚的胳膊微笑:“我不会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但是蓝熙书不会亏待兄弟的,蓝熙书是个有仇必报也是知恩必报的人!这之外我是真有一件事有求于你的!”
葛亭刚一愣,一看蓝熙书不想做戏,眼睛很诚恳,葛亭刚倒惶恐了:“三少!有事尽管发话,我葛亭刚绝不含糊!”
“不不!”蓝熙书摆手:“你不要误会,这件事你办成最好,帮了我的大忙,办不成也没关系,我不会强人所难!”
“三少尽管说!”葛亭刚一见蓝熙书越客气他越惶恐,天生贱皮子。
“弄一张北京周边地区的身份证明和同名路引,能办到吗?”蓝熙书期待的看着葛亭刚,葛亭刚挑了下眉头,这个他没办过,他的同事托人办过,赚取外快的手段之一,难度很大,没根上的关系很难办到,假路引临时用用很容易办到,难就难在久居的居民身份证,大明的户籍等级制度非常森严,弄不好露了馅儿牵出一串儿人都要掉脑袋的。
“我试试!我有个同乡有这个门路,他给人办过假路引!”葛亭刚不能回绝蓝熙书,再难他也要挖孔了心思办到,但他也不想大吹大擂,对蓝熙书他心理上就有种莫名的畏惧感:“时间上·····”
“我不催你!时间由你!证明上的这个人姓安,安之钱!五十多岁,有一女儿十六岁,就这些!”蓝熙书交代完基本资料松了口气,对他来说这是最大的难题,他不是京卫很难办到的:“这件事办成了之后,你记住我们就断了联系,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如果再相遇,形同陌路,懂吗?”蓝熙书真少这么婆婆妈妈推心置腹的跟兄弟们聊天,一来不是他的性格,二来他自己觉得肉麻也用不着,但今天不同,他必须让葛亭刚心里踏实。
葛亭刚懂,蓝熙书这是为自己着想,葛亭刚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井貌安丁哑耗子还有马满贯对蓝熙书这么死心塌地,甚至蓝熙书为了迷惑王小丫钓出张冰前而对井貌安连下狠手。过后井貌安竟然还是对蓝熙书唯命是从甚至连丁点儿的怨言牢骚都没一句,蓝熙书在哥们中树立的威信和生死不计的信赖不是一两天建立起来的,做他的兄弟是何等荣幸!
葛亭刚甚至有点儿盼望蓝熙书给他点儿什么任务,此一去回京山高路远,莫不是蓝熙书就此放弃了他,葛亭刚忽然的有点儿无所适从的伤感起来,最初害怕蓝熙书利用他在白话文身边套取情报的恐惧心理全然没有了,刚刚融入的兄弟圈子他觉得自己要被剥离了。
葛亭刚喜欢蓝熙书身边这种迥异于京城的兄弟同气连枝的氛围。
“办不成也没关系!”蓝熙书拍了一下葛亭刚,葛亭刚回过神来:“我会想办法办到的!三少放心!”
“你不可久留!回喜相逢大车店等我的消息!记住任何时候包括回到京城面对任何状况都要稳住不要自乱了阵脚!有些失败不是自己没能力而是自己先胆怯了。”这是夏十榆告诫蓝熙书的话,也是蓝熙书遇事总结的个人经验。
蓝熙书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啰嗦,就是他对葛亭刚的临阵应变能力真是不放心,处于长久考虑,也处于哥们情意他不得不嘱咐到家。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葛亭刚最初盼望快快的离开,现在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葛亭刚随着蓝熙书站起身,蓝熙书手插在腰带里淡淡微笑:“跟我一起危险,离我越远越安全!呵呵!葛亭刚!将来的事谁也料不准,不过,我倒希望将来我们能够富贵相见!”
一句话引得葛亭刚热血沸腾,蓝熙书的气度让他忽然想起一句话: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变化龙!
“一定的!我等哪一天!”葛亭刚迎着明晃晃金灿灿的夕阳大踏步出树林,扳鞍上马,对着跟出来的蓝熙书重重抱拳:“三少!你说过的!将来兄弟富贵相见!葛亭刚没齿不忘!”
说罢一扬马鞭,夹马呼喝上了向西的小路,树林西边的井貌安马满贯跟他拱手作别,此时的葛亭刚爷们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