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蓝熙书瞠目结舌,不是全世界都流行两种招亲形式嘛!
一种野蛮的比武招亲,一种文明的抛绣球,谁发明了射鹿招亲。
逐鹿射鹿?月牙湾的靼靼人真会因地制宜啊!
“不是我射的!”突如其来的桃花运并没有让蓝熙书热血沸腾晕头转向,美女是真美女,但好像跟自己没毛关系,蓝熙书脑子反应快,情急之下立马耍赖,不仗义的一指耗子:“你看鹿死谁手?”
刷刷!逐鹿少年们把磨刀霍霍的眼神靶向耗子,那个小女孩的脸色刷一下黑了,她可是亲眼看见蓝熙书射箭的,但耗子从天而降摁住小鹿也是不争的事实。
端坐白马上的妙龄女子脸色微微黯然些许,她眼睛看看蓝熙书又看看耗子。
耗子也懵了,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默契,耗子不知怎的完全不接蓝熙书抛过来的球,但他无法辩解,毕竟活生生的证据在手底下摆着呢,现实容蓝熙书抵赖,事实却不容耗子抵赖,耗子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众人的目光冷箭一样嗖嗖投过来了,耗子忽然手一松没事人一样站起了身形。
扑楞家伙,那只小鹿蹬蹄翻身,奋力一跃而起,竟然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带着那只没入后大腿的连珠弩箭一眨眼功夫就撒丫子跑了,那反应那速度好像蓝熙书那只连珠弩箭的箭头给它注射了兴奋剂。
什么是证据,证据自己长了腿了,你们看着办吧!
耗子拍拍手,逮不着小鹿惹一手鹿毛。
蓝熙书耗子的反应让一帮子人愕然,小鹿的反应让这帮子人匪夷所思,一时半会还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头受伤的小鹿带着蓝熙书的信物招摇过河,落日余晖下踏碎一河的金光,那奔腾跳跃的身姿竟是那般优美迷人。
“你们继续,快快!”蓝熙书大喊,蓝熙书爱死这头小鹿了,他嘴上喊着快快,心里却期盼小鹿快跑没了影儿。”
愕然醒悟的逐鹿少年们嗷的一声纷纷打马扬鞭,反应好点的有五六个已然搭弓放箭,流矢嗖嗖,一支靠谱的没有,小鹿居然吃一堑长一智,奔跑的路线曲折起来,这让抻着脖子为它提心吊胆捏把汗的蓝熙书惊奇万分。
眨眼之间,乱马扬鬃甩尾奔腾过河,蓝熙书看见那个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妙龄少女在被众人簇拥离去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蓝熙书,那眼神竟有些失落和怅然。
蓝熙书抱拳连连,万分歉意的目送人家消失在乱石坡后,纷扬的草屑沙尘久久不散。
乱马奔蹄声和嘈杂的叫嚣渐行渐远,终于恢复了宁静。
一轮落日红彤彤的半隐在西天,暗黑悄然三面合围,风大了,风吹动衣袍拍打的声音显得格外大。
花奴耗子蓝熙书三个人居然长时间都没说话。
在花奴看来,阿西的掌上明珠是草原汉子趋之若鹜的大美人,是男人就会求之不得的,怎的蓝三少哏也不打就抖手转让了呢!
花奴怪异的眼神解剖蓝熙书。
蓝熙书却想着小鹿在耗子控制下扭头看向自己的眼神,房子!房子!蓝熙书有点百爪挠心的想念房子。
“后悔了?”花奴见蓝熙书好长时间望着逐鹿人马消失的地方出神,抑逾的问,她觉得蓝熙书是她不能了解和掌控的男人,这让她心绪复杂。
“真是一美人,你发现没,她很温柔哎!”蓝熙书现在表现出色来了,看花奴恼恨的别过头不理他转而对耗子说:“她那个妹妹就刁蛮,一看就是被宠坏了,将来她找男人的话,射鹿不行,得弄头狮子!”
蓝熙书强迫自己放下思念房子的念头,一开口就有点强颜欢笑。
耗子忽然想起蓝熙书刚才的友情想让,脸红脖子粗的对着蓝熙书说:“三少!美女你推给我干嘛?得亏那头小鹿仗义,要不然说的清吗?”
“说清干嘛,顺水推舟做个上门女婿也不错,这艳福无边啊!”蓝熙书头一回见耗子急眼,忍不住逗他,耗子本分性格内敛,从来不胡诌男女情事,即使井貌安挑头讲些艳闻趣事,耗子也从不插言。
“别介!不找外族女子做老婆,将来生儿育女串了种,我祖宗八代还不从坟莹地里爬出来挠我啊!”耗子很认真的说:“再者说,看架势,这以后还不得阴阳颠倒,给她三从四德啊!”
蓝熙书哈哈大笑,:“耗子你眼光远!我就没想到传宗接代的事儿!”
花奴忽然怒不可遏的插嘴大喝:“天黑了,走了!”
说完跟自己的马有仇似的马鞭如雨纷纷,马长嘶奔腾,箭一样射出去。
“现成的母狮子!”蓝熙书坏笑,其实一点色心没有,女人过度好胜真是一点儿美感没有的。
天说黑就黑了,黑夜充满了悬疑的未知,蓝熙书和耗子都兴奋不已,打马高声呼喝,追着花奴没入初始的夜色。
花奴太熟悉凉镇周边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去。
金银窝里人爆满,倒不是花天酒地的鞑子,而是黑木耳在点兵,近二百人鸦雀无声,听候黑木耳将要点,蓝熙书他们进来赶上了尾声,蓝熙书什么没听着,就听到黑木耳严令守纪,任何人在行动过程中不得擅自离开,至于干什么目的地一个字没提。
黑木耳跟一匹黑狼似的气压全场,蓝熙书感觉这帮子鞑子虽然各个彪悍透着亡命徒的本质,但总体有些散兵游勇的感觉,这是啊巫城的编外打手,也就是黑木耳的私人武装,虽然隶属啊巫城统管,但跟黑木耳蓄养的家奴一般,黑木耳的号令权很大,这些打手根本没有知情权,黑木耳一声令下,他们就知道提着脑袋跟着感觉走就是,完成任务回来,酒肉女人钱帛才有着落,在凉镇混的鞑子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黑木耳讲完鞑子们就蜂拥出金银窝各自准备,黑木耳看到蓝熙书和耗子,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蓝熙书觉得被冷落了,自己热火朝天的赶来,竟然完全不摸头绪。
蓝熙书不爽的看着花奴,花奴白眼一翻:“这是规矩!入乡随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