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表现出不爽:“费这劲目标就一个人?”
“杀一儆百你们汉人的话懂不懂?”花奴抢话说,那得意的样子蓝熙书判断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并不知道个中内情,没什么针对性的对策,只有提高警惕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有吃饱喝足的鞑子鼾声大作,看来蹲点设伏不知道得等多少时间,目前为止自己尚没有潜在的危险,蓝熙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黑木耳还想再说什么,见蓝熙书哈欠连连也就住了嘴。
蓝熙书示意耗子坐到自己背后,两人背对背互相支撑,头一仰枕着彼此的肩膀开睡了,蓝熙书几乎练就了一种本能,闭上眼就睡,睁开眼就干。
把个黏黏呼呼的花奴凉在了一边。
只有黑木耳没有睡,火光映着他油亮的脸,他斜眼扫描着所有熟睡的人,在蓝熙书身上停留了少许,然后慢慢合上眼睛假寐。
一阵繁杂急促的马蹄声将蓝熙书惊醒,蓝熙书和耗子猛然坐直了身子,晃得靠着他睡着的花奴趴到了地上,黑木耳也坐了起来。
很快,马蹄声进了死胡同山坳,单人匹马,有鞑子低沉的喝令,有人重重跳下马的声音,稀里哗啦的碎石声转眼到了敞洞口,一个肥头大耳破袍啰嗦的鞑子通通跑步进来。
鼾声骤停,所有的鞑子都醒了。
黑木耳站起来,鞑子伏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黑木耳神色亢奋,一转身喊了一句:“我们等的人来了!做好准备!”
黑木耳简单交代注意事项,大多数人扰敌,重点弓箭手射杀重点目标,只要命中目标立马撒丫子走人。
呼啦啦!起来一大片,有人迅速的弄灭了火堆,浓烟呛喉,黑暗携带着寒气一下子涌进洞里。
对方人很多吗?蓝熙书听黑木耳的交代就立马产生这样简单的判断,敌众我寡黑木耳玩偷袭,蓝熙书觉得黑木耳不够缜密,或者他有自己不知道的后招。黑木耳粗是粗了些,但是蓝熙书感觉此人不是蛮干的人,蓝熙书觉得他只参与了部分,黑木耳不会真就这几个人,他这么精心踩点准备,不会步这么潦草的局。
蓝熙书跟着黑木耳往外走,趁着嘈杂一拉耗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跟紧了我!”
噗噗噜噜的一帮子人摸黑上马往外走。
顶风一灌,透心凉,攒了好半天的热乎气儿感觉一抖楼就没了,蓝熙书模模糊糊的看见出去的十来匹马只回来了一半,蓝熙书跟着黑木耳策马西拐,连珠弩箭自打出洞就准备就绪,耗子真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精细,在龙门所就给蓝熙书配备两套连珠弩箭,蓝熙书心中安定,任何的突发状况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以及退路都想好了。
貌似飘雪了,强风刀子一样,疾驰出这片山石区,蓝熙书听到偏东北方向有隐雷滚滚的马蹄声,蓝熙书心一振,虽然听着很远,还好像隔着一个缓坡,但是听动静这少说有三五百人马才有的声势。
哇操!蓝熙书骂黑木耳的娘了,就这三十来人马袭击三五百人,这不二货吗?
耗子贴上来,他也听出来了。
黑木耳吆喝一句,两拨鞑子忽然分离向两边而去。
蓝熙书跟着黑木耳纵马上缓坡,马蹄下的荒草很高很厚,缠夹着马蹄,漆黑的天地根本看不清马蹄滚雷的来处,远山和夜色融为一体,听乱马奔腾,越来越近。
偷袭的不掌火把,你说被偷袭的这多人马怎么也连一支火把也没有呢,蓝熙书有点迷惑,鞑子洗掠边镇可不是这么低调的。这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都是狼性,闭着眼都能在在这方土地上横冲直撞,蓝熙书觉得越来越近的这队人马不像马匪,但行军急切。
越来越近,慢慢有了人头攒动的运动轮廓。
蓝熙书看到黑木耳自背上解下强弓,慢慢搭箭。
“蓝三少,准备好你的快箭,我的兄弟可是很不服的!”黑木耳一直保持着持箭的姿势,蓝熙书并没动作,这么远的距离,浪费物力而已,再者蓝熙书看到黑木耳搭箭的箭头异样,他这是在等待时机发射信号箭,至于是响箭还是火箭黑乎乎的那就很难说了。
近了,近了,头人头马已然缓坡边沿,看趋势这队人马这是要绕过缓坡沿着刚才藏匿的矮山向西南疾奔。
黑木耳的马踏踏刨蹄,蓝熙书密切注视着黑木耳缓缓拉动的手臂。
砰然弓弦分离的铮响,响箭破空,轰然火光从整片区域的四角点燃,齐整整的比发令枪还标准。
火堆有一间房屋那么大,桐油浇注,一经点燃腾空的烈焰熊熊火苗子有二楼来高,顿时这方圆五里之内尽在视野。
蓝熙书第一眼就看到巨大的火堆映照下奔袭而来的人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扰乱了阵脚,一时人马竖立,人喊马嘶不绝于耳。
箭矢如雨,四面八方的乱射,蓝熙书看到中间被层层护卫的一个魁梧大汉长戟向空,正整军喝令。
黑木耳指着那人道:“就是此人,他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