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有些失控的跳下炕沿,推开碍事的葛大,耗子赶紧闪身,蓝熙书在屋里急急的走了两个来回,眉头一会儿皱一会儿展,手指捻着,兴奋地眼神最后看落在耗子脸上:“王小小出现,我们老大岂不是也在附近,是偶然还是老大要联络我们!哦!”
蓝熙书说完狠狠的打了一个响指。
想念夏十榆了,想念哥们儿们了,甚至往日的冤家对头王小小的名字听来都这么亲切。
葛大好奇来着,但他惊奇蓝熙书的反应,闭了嘴。
“被啊巫的人掳来?”蓝熙书忽然扭脸定睛看着耗子,王小小这么衰吗?这不是丢他们驻龙门所锦衣卫的脸吗?
嗯!
耗子点头:“具体几个还不清楚,井老大正想办法查实呢!”
蓝熙书有点躁动,他在古亭客栈窝不下去了。
“花奴发了狂的问你,刚才在古亭客栈门口呢!我说你不在,跟她磨叽半天花奴才走。”
蓝熙书一脸纠结的烦恼,没上了狐狸倒惹了一身骚,蓝熙书没特别看耗子,耗子好像明白了蓝熙书的心思,脸色立马僵硬起来。
最终蓝熙书没去金银窝,他不想破坏井老大的计划,正在节骨眼上,别弄个什么醋海生波,这个瞎豹子妒忌心很强,为女人杀人不止一回了,蓝熙书为大局也得忍着。
耗子
被打发走了,葛大神秘的告诉蓝熙书,除了盐巴生活必需品之外,古亭客栈的后大仓有一多半是革积甲和弓弩之类军事用品。
这就印证了蓝熙书的想法,蓝熙书心里更有底了,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联系上王小小,知道老大夏十榆的行踪意图。
王小小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啊巫要杀人也用不着把人大老远费这劲弄进啊巫城来杀,啊巫在组织货源,急需苦力,王小小看来要劳其筋骨了,这让小子吃点苦头错错他的傲气也不错。
葛大最近也有了紧迫感,积极主动的靠哈木,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很让人想入非非。
蓝熙书实在难以抑制激动燥热的心情,骑马出去转了一圈,当然他避开了金银窝,天晴了,阳光在积雪上跳跃的刺眼,银装素裹天地冰封,凉镇的杀气和另类被掩盖了不少,泥泞污浊的马道分外显眼,有女人被鞭打的哀嚎,有骆驼驮尸向西,这让蓝熙书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么美的大雪是场盛大的欺骗,真实的凉镇掩藏不住,兽性,嗜血,肆意妄为,任何形态的无序,这是个人呆久了会忘记怎样做人的魔域,生性不羁的蓝熙书开始强烈的讨厌这个地方,文明太多的地方处处禁锢,伪道德泛滥让人厌倦,但文明过度匮乏的地方,人性无遮无拦的也叫人厌恶。
一时间蓝熙书心绪复杂的想了很多。
啊巫城斑驳在阳光下,很丑陋。
啊巫城大门洞前石板铺路水亮,有人侯在那里等着觐见,啊巫代言人不在。
有骆驼驮尸从啊巫城大门洞里出来,四五具尸体颠簸在骆驼背上,有一具居然连麻袋片子也没裹,破败褴褛的衣袍衣不蔽体,两根瘦骨伶仃的腿直楞愣的,不是靼靼人。
这让蓝熙书忽然担心王小小的处境。
回到古亭客栈的时候,耗子正搁门口张望呢!
“啊巫不在,井老大弄了张啊巫城内部架构地图。”耗子从靴筒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糙纸。
蓝熙书将地图平铺在炕上仔仔细细的看。
要说井老大这水平着实有限,画的很抽象,曲曲绕绕的线条交错纵横,蓝熙书看的很吃力,忍不住骂井运水:“就这水平愣是百户,都没地方说理去。”耗子在门口把着,地图他也没看懂,耗子扭脸笑了:“我说跟蛐蛐儿爬的一样,井老大还不乐意,他只说画三角的地方是啊巫城中心,就聚义厅那意思,画圈的地方是王小小一干苦力活动区域,东北角是货仓。”
蓝熙书看着那些三角和鸡蛋圈嘴角扬起笑意,手指沿着粗重点的线条摸索,耗子看着蓝熙书越来越兴奋的脸问:“看明白了?”
“大概差不多了。”蓝熙书将地图卷起来打火折烧了。
“井老大行啊!他送来了啊巫城地图,说明他有办法让我们进去,他也有办法沟通王小小。耗子,时刻准备好,丫的!这个黑不溜秋的啊巫城太让我好奇了!”
蓝熙书忽然又摆了手:“我们又不是攻城拔寨不用紧张,吃的和药准备一些,王小小这些日子没我们好过啊!到时候犒劳一下,别说兄弟不仗义。”
其实,蓝熙书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