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陪神女吃完饭,又被纠缠了许久,神女才答应放他离开,还说下次见面一定得给她带个媳妇回来,否则她就亲自安排。
白水知道她一向说到做到,忤逆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只好应下。其实他又何尝不想把郗子晴带回来啊,“可是,你到底去了哪里?”
白水往云台走去,准备再次下凡,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头绪了,也许去问那老头会快些,但他一想起天尊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倚老卖老的样子,就生气,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路上,他经过一堵高墙,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你别过来…啾!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啾!”
他停下脚步,记得这堵高墙里边早已荒废,无人居住,也没人会进去,为何会有人声?而且还是阿晴的?难道他日思夜想产生幻听了?
有一瞬,高墙里边没了声音,他以为自己真的幻听了,刚要离开,不料里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放我出去,阿晴要出去!”
白水意识到自己并未幻听,而是真的遇到了他魂牵梦萦的阿晴!
他急忙飞身而入,但又想起她答应出嫁还害他白白担心这么久,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无法消除,便在落地时隐了身。
他巡视四周,才发现那声音竟来源于一个比旁边蟑螂稍大点的小人。他凑近一瞧,才确定这是他的阿晴无疑,而她变得这么小,多半是那老头搞的鬼。
于是他暗中将那只吓得她尖叫的蟑螂甩出笼子,用仙术灭了它,然后静静地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她,许久不见,瘦了。
白水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不过这并不代表已经原谅她。
郗子晴呆呆地望着那只突然间不翼而飞的蟑螂,觉得莫名其妙,但不管怎样,她可以安心睡觉,在梦里啃鸡腿了。
找到了郗子晴,白水自然不用再下凡,他先去了兰芷那,开门的仙侍一见是他,欢欣雀跃地跑去通报。
“你说什么,白水来了?”兰芷一边试图保持端庄,一边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一边让仙侍帮忙整理妆容,一边还不忘叮嘱,“你下次可得压压你这性子,不能这么毛毛躁躁,让他看见了成何体统!”
“是是是,凤女说的是。”即便是这样,兰芷还是笑了出来,毕竟白水主动登门,这还是头一回。
说起兰芷对白水的情意,这是天界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但别人不知道的是,她并非如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样大方——若白水有喜欢的人,她自然会远离祝福。
她可不是这样的人,装作如此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以及在白水心里留下贤良淑德的好印象。若让她瞧见那个凡间女子,她必定不会让她好过。想要抢她的男人,做梦去吧!
兰芷步步生莲地迎了上来:“不知上神前来,所为何事?外面风大,不如进来说话?”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加上一双丹凤眼不经意地露出妩媚迷人的样子,既温柔又性感,岂不是天下男子都梦寐以求的吗?她就不信她磨不掉白水的坚硬外壳。
然而白水却回绝道:“不用,我此次前来,也没什么要紧事,我说几句话便走。”
“哦?上神还有什么话要亲自与我说的?玲儿,你先下去吧。”她屏退左右,“上神放心说吧,兰芷听着。”
“今早你曾给我看过的那只灵兽,我觉得颇为有趣,只是早上走得匆忙,没来得及仔细看,你拿给我再看看。”
兰芷神色一僵,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为了那只被她扔掉的灵兽而来,这下她可拿不出来,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若是白水听到她已将那灵兽扔在废弃处,岂不坏了他来寻她的心意?
一时间她想不到其他办法,只好先扯谎说道:“自然可以,只是她现在正在沐浴,恐怕不太方便,要不下次再给上神看吧?”她立马转移话题,“不知上神怎么突然想起要看她了?”
白水心知肚阴,但并没有为难她,答道:“方才见过神女,才知今日是我生辰,想必凤女也为我精心准备了礼物,我却忽略了你的心意,故而特地过来致歉。”
兰芷对他这柔和的语气实在难以适应,一时竟晃不过神来:“上神实在是太客气了!”
白水却道:“我看你也喜欢那只灵兽,便留着吧,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可,我此番前来,主要是希望凤女知晓,日后我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兰芷欣喜得有些害臊起来,能言善辩竟突然失效了,只知道点点头,说了句:“好。”
她望着白水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急忙命人将扔掉的灵兽捡回来,好生照料。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性情大变,但她不管,想着兴许一直以来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这次觉得愧疚难耐,终于忍不住真情告白了吧。
她独自待在房间里,捧着脸自言自语:“白水还真是傲娇的很呢,不过我喜欢。”
白水也高兴,只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尤其不能在郗子晴面前表现出来。
回去的路上,他也自言自语:“哼,让你答应出嫁!哼,让你到处乱跑!哼,也不知道来找我!”
只有郗子晴一脸懵逼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唔?怎么把她扔掉又捡回来了?唔?怎么还给她这么多好吃的?唔?性情大变?想了许久,她得出来一个结论:女人真可怕!
没过两天,白水再次登门,这可把兰芷给高兴坏了,可是郗子晴不高兴。
按照白水的提议,郗子晴的笼子被挂在兰芷寝殿的外室里,白水每次造访都会过来,他俩通常就在这里谈话。
因而每次他来,郗子晴都能瞧得真真切切,听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她还十分担忧,生怕他认出她来,不知该如何面对,后来,他来的勤了,每次光顾着跟兰芷聊天,聊得那叫一个谈笑风生不亦乐乎!哪有工夫看她?
于是她也就不担心了,每次呆呆地看着他们,从担忧到气愤再到伤心,她如今关在这笼子里,便是想躲也没地躲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听着,心如刀绞。
早知道她还不如待在林墨那里,好歹还有点自由可言,可惜,她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