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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她舍不得伤我

    “所以吕九名……”

    白嫡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

    王戊接下了他的后半句话。

    “很可能就是吕家的遗孤,是当年那个,左中郎将大哥家的孩子。因为他也有一个长命锁,而且他的长命锁,同我见过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你想帮他?”

    白嫡并没有询问王戊另一个孩子的身份,恰如王戊也没有询问他姐姐的身份一样。

    这是二人之间默契的留白。

    “是的。”

    王戊吹了吹自己的脚丫,又将手中的锉刀,给放回了床头处的柜子里。

    “因为我曾经答应过那个大一点的孩子,会帮她留心此事。”

    “是吗?”

    仰头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白嫡轻轻地放下了茶杯。

    “那你自己注意分寸,别让旁人发现了端倪,”

    说罢,白嫡就起身退出了房间。

    因为他不准备去打搅王戊的私事。

    而王戊呢,则是依旧坐在房间里。

    她准备写一封信,给峨眉派的慈远。

    没错,这位峨眉派的首席弟子,掌门亲传,就是那个大一点的孩子。

    ……

    王戊和慈远的相识,同样源于一次拜访。

    源于庞万山带着她,住在峨眉派的那一段时间里。

    王戊和慈远有过几次交手,在双方师父的吩咐和安排之下。

    王戊全胜,因为那个不知道是木讷还是冷清的小姑娘,用剑根本就没有杀意。

    王戊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也懒得去多做了解。

    直到有一天,慈远拿着一块铜制的长命锁找到了她。

    由于小尼姑听说,王戊会跟着庞万山一道行走江湖,会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所以,她就想要拜托王戊一件私事。

    她想让王戊,帮忙留心一个类似的长命锁。

    王戊并没有直接答应对方的请求,而是询问起了缘由。

    于是小尼姑,便向王戊诉说了她的故事。

    她说,自从看到父母被斩首于眼前以后,她就对杀这个字产生了阴影。

    后来的她,面对着其他的人,既不敢思杀,也不敢念杀。即便是手握利器,也难起杀心。

    但是,她一定会杀了那些仇敌,找回她的弟弟。

    至此,王戊才算是明白了,慈远并不是没有杀心。

    而是她,已经把所有的杀意都留给了自己的仇敌。

    不过即便是这样,王戊也没有答应小尼姑的请求,因为她害怕麻烦。

    于是小尼姑便问:“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呢?”

    然后王戊就指着自己的嘴角,开了个玩笑。

    “你亲一下这里,我就答应你。”

    当时的王戊浑身脏臭,她本以为小尼姑肯定亲不下来。

    谁知道,那小尼姑只是沉默了半响,便红着眼睛,红着脸地在王戊的嘴角上亲了一下。

    两副柔软的嘴唇似乎是碰到了,又似乎是没有碰到。

    那一夜的星月很亮,峨眉派的山头虫鸣作响,小尼姑的睫毛湿润,恍若春草沾着露水。

    “如果,如果你言而无信,我就把你的嘴巴给咬下来。”

    几乎是脸贴着脸的,小尼姑软软糯糯地对着王戊威胁道。

    “我,我会帮你留心线索的。”

    王戊也真是被鬼迷了心窍,被佛打了凡心。

    乃恍恍惚惚地,于两个人都吐气如兰的时分,点头受下了小尼姑的请求。

    那时的慈远并没有见过王戊的真容。

    直到于武林大会之上,她才算是看见了王戊的真面目。

    然后,她就在同王戊交手的时候,涨红了脸的,被王戊给推下了擂台。

    两个人仅仅只是互换了一招,打得并不精彩,所以也没什么人关注。

    (可见第八十六章。)

    但是,慈远却感觉到了王戊的温柔。

    是啊,她仅仅只是推我了一掌,甚至都舍不得伤我。

    果然,她也没能放下,当年的那一分相噙和相触吗。

    慈远的心里想着。

    本来还想去和王戊打一个招呼。

    结果,她就看到这个泼皮,跑去和另一个女人(李稚)打情骂俏了起来。

    于是,小尼姑便红着眼睛地跑开了。

    唉,且不管这里头的女儿心思。

    雁飞楼的厢房内,王戊已然写好了要寄给慈远的书信。

    随意地更换了一套常服,穿上了一双鞋子,又往肩头披挂了一件带帽子的,红棕色的斗篷。

    王戊就趁着日头正好地,出门寄信去了。

    她寄信的方式,说来也很简单。

    无非就是,先找到扬州城内属于丐帮的堂口,跟着再亮出青木堂的令牌,说明来意。

    然后就会有丐帮的弟子帮她送信。

    价格是一两银子五百里。

    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但胜在专事专办,口风严密。

    至于为什么,明明外人也可以送信,但王戊却要亮出令牌,那自然是因为门内的人有“特快通道”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慈远就会收到王戊的信件。

    ……

    此后的三天里,日子都很平静。

    白嫡按照约定,给王戊放了一天的假,并带着她去“批判”了一些花酒楼的“节目”。

    那一副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肥肥瘦瘦的模样。

    着实是让王戊陷入了一种,恍恍惚惚缠缠绵绵卿卿羞羞臊臊的状态里。

    要不是白嫡,实在是看不过眼地给了她一记脑瓜蹦儿,这个痞子估计能红着一张脸地傻笑到第二天。

    之后王戊又登台表演了一次乱红,算是把她才女的身份彻底地传扬了出去。

    白嫡依旧死性不改地,用剑风吹起了她的衣摆。

    气得王戊一下台,就用脚把他给踹倒于地上踩了半天。

    弄得直到第二天,白嫡的脸上都有两个红红的脚印子。

    他能够用易容术将之遮去,奈何王戊不让他遮。

    什么叫做强而有力,这就叫做强而有力。

    毕竟刚下台的王戊,那可是有内气傍身的。

    回气丹的药效还未过去,没把白嫡给踹到昏厥,就已经是她手下留情了。

    雁飞楼里热热闹闹的,王戊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了。

    可是,同那几个成名已久的牌子们比起来。

    她这一个多月的名声,显然还是稍逊了一筹。

    有趣的是,恰恰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不上不下的时候。

    白嫡,竟又突然地给王戊带回了一则消息。

    这则消息的内容是。

    三日之后,齐王欲在运河之上,举办诗词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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