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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 集结!

    弘阳和许佑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熊午良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而屈原当然明白——熊午良口中询问的‘那件事’,便是推恩令的颁布。

    众所周知,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电视或者广播的——如果是在后世,想要发布一条政令,上一秒刚刚发布,那么下一秒便举世皆知。

    但在这个时代却完全不同。

    根据距离的远近、道路是否平坦……一道政令从郢都发布之后,可能要通过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传遍楚国各地。

    至于某些十分偏远的地方,甚至很难确保他们知悉新的政令。

    此即所谓的‘山高皇帝远’是也!

    而熊午良担心的,便是传令的这段关键时间!

    昭雎不是傻子。

    只要他看一眼,便知道所谓的‘推恩令’将会是削弱老贵族的神技。

    同样,昭雎也一定能想明白——推恩令这样的阳谋,一定能得到举国上下绝大多数贵族子弟们的共同拥戴——只有极少数人才是受害者。

    所以,一旦推恩令传遍全国,那么屈景昭等老贵族将再无还手之力。

    那么……

    若想反抗,只剩最后一个办法!

    那便是在这段传令的时间内,利用信息差,铤而走险,公然兵变!

    不可不防啊。

    根据召滑的分析——如果昭雎铤而走险,那么一定会封锁各路的交通,争取最大化减缓‘推恩令’使者前往全国各地传令的速度,以此来尽最大努力保障各地老贵族及附庸势力的团结。

    而郢都内外的老贵族势力,将会在这段时间内,发动孤注一掷的冲击。

    单论此地的战力,熊午良其实不怕。

    毕竟三千精锐曲阳新军就驻扎在城内,而城外还有七千曲阳新军、一万骁骑军……在郢都周边小规模玩一玩硬的,熊午良不虚。

    但,一旦开打……因为昭雎利用主场优势沿途截杀了信使,所以各地的老贵族势力们肯定短时间内得不到‘推恩令’的消息,那么他们就有可能会响应屈景昭的号召,在各地割据造反。

    拖得一段时间之后,就算他们最后知晓了推恩令,但因为起兵谋反已成既定事实,也只能硬着头皮和熊午良作对到底。

    而正如前文所说——这样的平叛战争,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熊午良实在不想打。

    无论输赢,都将是漫长的内耗。

    最后只会平白无故让外邦捡了便宜。

    那该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秘密派人,将推恩令的具体政策分散传向全国上下,等到一个约定的日子,再一同颁布!

    如此一来,就算昭雎、景充等人想要孤注一掷……可没了这个关键的‘时间差’,那么他们各地的分支家族和附庸势力,也不会支持他们了。

    相反,他们还有可能向熊午良投诚——因为熊午良才是那个能带给他们好处的人。

    ……

    屈原拱手回话:“回禀主君——一切准备就绪,三日之后,楚国各地一同张榜!”

    和前些日子比起来,屈原的脸色有了惊人的改善。

    现在这厮面色红润,一顿能吃三碗饭。

    不得不让人感叹——精神状态对一个人的改变是真滴明显。

    言归正传——这次派出的信使,都是骁骑军的士卒,忠诚方面完全不必担心。他们沿途还要借用到青羽卫在楚国各地的情报网络,由黄武暗中提供支持。

    是的。

    多年时间下来,青羽卫在楚国已经形成了庞大的情报网络。

    现在,楚国某个小小的城邑里、某个不起眼的茶楼——可能就是青羽卫的眼线。

    凭借着青羽卫的帮助,传令的骁骑军骑士们不会迷路,也不用担心风声外泄。

    推恩令的颁布,将是熊午良和老贵族们掰手腕的转折点,也是老贵族们可能会意图反扑的最后机会……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熊午良心中有了底,脸上逐渐拧起一抹微笑:“点兵。”

    “本侯倒要看看,这个郢都司寇令,到底长什么样子!”

    ……

    小黑得令,豁然起身,大步走出屋外。

    尖利的号角声响起……这是曲阳新军集结的号令声!

    军中号角质量上乘——三十支号角一同吹响,整个【郢都】上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笃……’

    武库、王宫内外、城墙、国库……听着熟悉的号角声,驻扎在郢都城各处的曲阳新军将士们勃然变色!

    “集结!集结!”各处曲阳新军校尉们在极短暂的发懵之后,立刻嘶吼起来,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君侯有令——新军集结!”

    士卒们不管刚才在干什么,都迅速开始披挂,调整队列。

    “儿郎们——且在此地披挂整齐!原地待命!”

    “我立刻前往侯府,接受君侯的指示!”

    “有胆敢接近的意图不明之人,先警示一声,若仍敢靠近——格杀勿论!”几乎完全相同的命令,从城内各个位置的曲阳新军百夫长口中传出。

    训练有素的新军士卒则一边飞快地穿戴甲胄、清点装具,一边齐刷刷怒吼起来:“君侯万胜!”

    ……

    昭雎府。

    今日的昭雎府并没有往常那样热闹——熊午良黔驴技穷偃旗息鼓,众老贵族们把心放在了肚子里,自然也就来得没以前那么勤了。

    真论与熊午良之间的深仇大恨,其实也不至于。

    也就是被那厮诈取了些许浮财而已……咱们老贵族哪一个不是家大业大?贪一贪占一占,再苦一苦百姓,用不了几十年就又都挣回来了,何必和那个不知羞的黄口小儿一般见识?

    如果能安全整死熊午良,那么大家当然很乐意——也让后来人看看,妄图在楚国变法的下场!

    但是,熊午良手里有兵有将,想整死他,肯定不容易。

    就算最后把他整死了,咱们也是要付出代价滴。

    至少,郢都方圆几百里内的老贵族们,都得被熊午良麾下的曲阳新军和骁骑军给扬了。

    哎!

    这么一想,真是没必要阿。

    也罢。

    只要那厮不要动歪心思搞什么集权变法,咱们也懒得和他冒险鱼死网破。

    所以今日,在昭雎府上仅有一位贵客——国老景充!

    和其他的老贵族不同……景充与熊午良之间,堪称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遥想彼时,被熊午良泼得一盆冷水……景充是何等羞愤交加……再加上当时的天气……差点儿要了景充的一条老命。

    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而昭雎,也恨不得整死熊午良而后快!

    嫡长子昭鼠、嫡孙昭孔,都折在了熊午良手里。

    当年夺青铜轺车之恨,还历历在目。

    当着满朝公卿的面羞辱昭氏的故事,也发生过不下十次。

    如此仇恨,岂能因为熊午良的偃旗息鼓而抹平?

    昭雎和景充一样——一日不整死熊午良,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腰酸背痛腿抽筋儿!

    此刻,二人正在密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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