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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 十年之内,两场内乱

    秦国那边,居然真的打起来了!

    据说是宣太后和魏冉要强力镇压那些起来闹事的陇西老贵族,结果那些老贵族也不是吃素的,带着家丁部曲就起来拼命。

    按道理来说,如果陇西还在秦国手里,这些陇西老贵族背靠祖地,还能有一战之力。

    但现在,陇西之地已经被楚国夺走。

    而宣太后和魏冉的手中,却有整装待命的精锐秦军……按道理来说,这些陇西老贵族的行为无疑是在找死!

    但是!

    这些老贵族组成的联盟,居然和宣太后魏冉麾下的主力秦军,拼得半斤八两!

    太离谱了!

    根据传言——这些陇西老贵族们,手里拥有大量‘捡来的’楚国兵械……甚至有部分叛军,说着楚国话、穿着楚国衣……完全就是驻扎在陇西的部分楚军!

    魏冉愤怒地派出使者前来质问。

    楚王熊良是这么轻飘飘地回答的:“民间行为,不代表官方立场。”

    魏冉的使者悻悻而回……

    就这样,两边拼得有来有回,热闹极了。

    熊午良心里清楚——就算打定主意要让嬴稷赢,也不能让他赢得太轻松!

    一场旷日持久的内乱,有助于进一步削减秦国的实力……对楚国来说是好事!

    那些陇西老贵族们,付出了大量的财货、牲畜……来交换楚国生产出来的军械,或者出钱来雇佣楚卒为之征战。

    至于宣太后一边,也绝不好过。

    啧。

    十年之内,两场内乱!

    公子壮之乱,才过去没多久……秦国又打内战了!

    大楚,乐见其成。

    除此之外,北方又传来了最新的消息——赵国废立太子仅仅过去了四个月的时间,赵王赵雍便宣布退位,将王位‘禅让’给儿子赵何,自命为‘主父’。

    天下人都被这番操作震掉了下巴!

    唯有熊午良,早早预料到这一切……站在窗边,遥遥北望。

    “召滑啊召滑……现在你会怎么做?”

    ……

    赵国,邯郸。

    公子章府,密室之中。

    召滑抚须微笑,对着赵章柔声道:“公子近来做得不错。”

    赵章恭敬地为召滑奉上了一盏茶,然后正襟危坐:“全赖先生谋算。”

    召滑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赵章的夸赞。

    那个雨夜之后,赵章像着了魔一样,对召滑言听计从。

    首先,召滑要求赵章像以前一样操劳国事,可以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心里的痛苦,但绝不能表现出半点儿对赵王的不满!

    于是乎,赵国的君臣眼中,又出现了那个勤勤恳恳的赵章。

    还像往常一样上朝、积极发言、谋划政事……但是再也没主动去过军营里、也没像以前一样筹备武械等等。

    赵章这些天来,严格按照召滑的指挥,做得很好。

    眼看着召滑慢慢悠悠饮了一盏茶,赵章终于按捺不住,发问道:“我该何时联络旧部?请先生指教!”

    召滑微微摇头:“公子此言差矣。”

    “在赵国,心念公子的人很多……但就算公子再怎么令人惋惜,也远远比不上当今主父在臣民们心中的威信。”

    “公子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取主父的感情。”

    赵章满脸迷惑:“就算父王回心转意,可赵何已经即位为王……木已成舟。他总不能再废立一次吧?”

    召滑神秘一笑,再次打断赵章,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公子,你不但不能去联络旧部,还要和他们保持距离。”

    “现在所做的一切,归根到底就是一个目的——装可怜!”

    “主父对你心中有愧……你要不断加重他的这份愧疚,为自己捞更多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不要想着在赵雍面前玩弄诡计……他是个雄主,你瞒不过他的。”

    赵章恍然:“受教了。”

    召滑满意一笑,摇头晃脑道:“只要按照臣的计策,定能重回王位!”

    “莫急,莫急……”

    于是,赵章很坚决地贯彻了召滑‘装可怜’的战略方针!

    在赵国人眼中,这个废太子显得窝窝囊囊……不复当年在战场上舍我其谁的骁勇英姿了。

    每每在路上和刚即位的赵何碰面,赵章总是极尽卑微,执礼甚恭。

    看得旁人心里无不为之酸涩——

    当年在战场上的无敌猛将、虎背熊腰的真汉子,如今却在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弟弟面前无数次卑躬屈膝,以臣事之。

    尤其是上朝的时候,赵章有时候启奏政事,还要跪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后者现在已经是赵王了)。

    而成为了赵王的赵何则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坦然接受赵章一次次的跪拜礼节。

    啧!

    就连一手操办这一切最后废了赵章的赵雍,看着这一切,心里都觉得老大不是滋味。

    王宫之中,已经自命为主父的赵雍坐在一间宽敞、装扮简约的屋内,问着心腹肥义:“如今市井之中,是如何议论寡人的废立之举?”

    肥义犹豫片刻:“主父……”

    赵雍嗬嗬一笑:“肥义,有话直说!”

    肥义定了定神,然后说道:“一开始的时候,百姓议论起‘废立’之事,总觉得公子章冤屈,国人为之不平……”

    “但最近看来,风评似乎又有反转!”

    赵雍精神一振:“如何反转?”

    肥义:“国人皆说——既然主父突兀废了公子章,必定是公子章背地里龌龊,做了些见不得光之事,故而主父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却又没有向国人说明废太子的罪状,以此给废太子保留最后的些许颜面……”

    赵雍皱起了眉毛。

    肥义继续说道:“国人说——赵章公子往日表现出来的坚毅勇武,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战场上,本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强行勒令麾下的军卒传扬自己的勇武。”

    “平日生活里更是狼心狗肺,居然喜食女子心肝。以往宫内每年都有无数宫女死于非命,皆是被公子章……”

    赵雍勃然大怒:“简直一派胡言!”

    “寡人久居宫中,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般惨死的女子?”

    “至于章儿是否勇武,难道他们比寡人心中还要清楚?”

    太离谱了!

    赵雍皱起了眉毛,深深为自己那个可怜的长子感到内疚……同时,心里泛起了一抹疑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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