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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终于出爆款了!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本来被绿绯闻也不是多新鲜的事情了,毕竟前几天才有苏州城两大老牌名士轮着被绿的新闻。

    但今天让大家惊叹的是,王氏父子竟然敢于主动公开被绿,没有遮遮掩掩,不愧是天下文坛盟主!

    听听王二公子那句话——为了花榜白状元,今日与林泰来决斗,输赢各安天命!

    如果不是被绿,拥有予取予求资格的王老盟主怎么会失去白状元,王二公子大孝子替父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更霸气侧漏的还是林教授,这三连绿足可震动全苏!

    还躺在地上的王士骕二公子,回味着自己的二十年纨绔生涯,无数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的闪过。

    出身千年世家,父亲是文坛大盟主,从出生一直到前几天,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和完美!

    但就在今天,忽然就像是转了运。

    戚少保不想传自己枪法,自己要打倒竞争者,这个思路没问题。

    偷偷喜欢的白美人被父亲无情抛弃了,自己可以去安慰和接盘,也要打倒竞争者,思路同样没问题。

    尤其这个竞争者最近抢了父亲风头,打败竞争者后,还能替父亲出一口气,为父亲壮大声势,这样孝出天际的思路更没问题!

    最后,自己并没有轻敌,还使用了绝世智计,创造出以单刀对空拳的局面,优势完全在我,同样不应该有问题。

    那最后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为什么眼前一片惨绿?

    恍恍惚惚间王士骕看到,父亲出现在太白楼楼上的窗口,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

    本来今晚父亲要在太白楼活动的,自己必须侍奉父亲不好远离,所以才把比试地点定在了太白楼外面。

    本想给父亲长长脸面,算是今晚活动的预热.

    于是王二公子一个激灵就彻底清醒了,被随从七手八脚的扶了起来。

    再听着周围那些屁民七嘴八舌的嚼舌根议论,王士骕不禁怒从心头起。

    他下意识的抬了抬手,真想一刀斩断所有是非人!

    但随即他又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

    “我的宝刀呢?”王士骕对左右喝问。

    有个负责保管刀具的随从脸色苦闷,弱弱的答道:“被姓林的拿走了,连刀鞘都夺走了。”

    王二公子继续怒道:“那林泰来人在哪里?我王士骕岂能轻易屈服于人,我要与他力战到底!”

    随从又答道:“他在墙上写了一堆字,然后看起来情绪很低落,唉声叹气的走了!”

    然后又指着地方:“就在老爷站立窗口的外面,下方的墙壁,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傍晚,天黑,入夜。

    在姑苏城繁华的商业街区,并不缺少夜生活。

    准备办雅集的冯时可今天实地勘察完了求志园,晚上与求志园主人张凤翼(张幼于亲哥)共进晚餐。

    晚餐气氛十分融洽,双方愉快的嘲笑了一下自称苏州第一名士的张幼于被绿,然后至今找不到高级女伴的事情。

    酒过三巡,便有冯家仆役匆匆的从住处赶了过来,禀报说:“王老盟主紧急寻你!”

    冯时可诧异的问道:“弇州公今晚不是要会见赵用贤年兄,以及金陵三美吗?怎得还有空来找我?”

    那仆役也听到点风声:“老盟主今晚的活动全都临时取消了!专门找你询问林教授的事情!”

    冯二老爷:“.”

    突然之间,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林教授坐在校书公所的侧院中,孤独的望着满天星斗。

    苏州城的夜生活是那么热闹,可惜都是别人的,陪伴他的只有寂寞。

    因为冯二老爷昨天刚教训过,想混文坛就要懂规矩,不能逾越分寸!

    参加雅集之前的这两三天,必须彻底低调,绝对不能抢了老盟主的风头。

    仅能做的,也就是被骗赴约,然后完成打人题诗一整套流程。

    如果邀约之人不是王老盟主的次子,肯定不会有事,他都未必愿意去。

    林泰来叹口气,还是先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忽然听到院门外人声嘈杂,张家兄弟在门边问了几句话,然后就打开了院门。

    随即只见冯二老爷领着若干随从,举着火把一拥而入,登时把院落照映的灯火通明。

    这场景,让林教授感觉像是君主被叛军连夜突袭似的,下意识问了句:“冯二老爷何故谋反?”

    冯时可:“.”

    真要谋反,这几个随从够你林教授杀几刀?不对,什么谋反不谋反的!

    林泰来打个哈哈,又主动问道:“冯二老爷您不去忙着筹办雅集,怎么连夜又来看我?”

    冯时可反问道:“伱今天去见王士骕了?”

    林泰来点了点头,很实在的说:“王老盟主次子主动相邀,我不能不去。

    不然就是不给王老盟主面子,你也说过的,必须要尊敬王老盟主。”

    冯时可又展示出一张文稿,继续问道:“上面这些,都是你在太白楼外壁写下的?”

    文稿上开头内容是:

    “余本城右布衣,自幼喜好打熬文学,近日偶见织工迭棉堆絮,有所顿悟,遂创堆絮体。”

    然后下面就是一首词牌为《苏幕遮》的词:

    “曲栏干,深院宇。依旧春来,依旧春又去。

    一片残红无著处,绿遍天涯,绿遍天涯树。

    柳絮飞,萍叶聚。梅子黄时,梅子黄时雨。

    小令翻香词太絮,句句愁人,句句愁人语。”

    林泰来点了点头,坦然承认了,“没错,这些都是我写在太白楼外壁上的。

    冯二老爷您也知道我的习惯,每每打完了后,就爱写点诗词包装一下自己。

    其实我为了低调,已经很收敛了。今天这首词在内容上,完全没有可说之处,就是个普通的春日应景词。

    就是在形式上做了些小创新,让人有新鲜感,纯属讨巧之作。”

    冯时可突然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叫内容上没有可说之处?我看内容实在太值得细细品味了,回味无穷!”

    这什么意思?林教授一头雾水,难道这个世界又错了?

    冯时可指着“一片残红无著处,绿遍天涯,绿遍天涯树”这句,大喝道:

    “你看看,看看,绿遍天涯!绿遍天涯树!

    还踏马的一片残红,这句已经在外面已经传疯了,你知道么?

    铁拳金鞭今布,绿遍天涯教授?”

    惊喜来的如此突然!林教授睁大了眼睛,几乎不能置信。

    他按住激动的心情,连忙问道:“在下的作品终于出圈了?我的才名也能传入文坛了?”

    兴奋之余,林教授内心还有点唏嘘。

    文学大概就是这样的,用心剽窃的“曾许人间第一流”和“金粉东南十五州”都没流行,这首随便应付的词却能爆款。

    就是冯二老爷的态度比较奇怪,有三分抑郁,三分无奈,还有三分气愤。

    于是林教授忍不住对冯时可问道:“怎么,您不为我感到高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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