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等了片刻,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异样。
于是谢南渡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她的眼睛睁得极大,因为眼前的年轻人已经把他的唇压了上来。
一股微微有些刺鼻的汗味冲了上来,在肆意冲击着谢南渡的鼻腔。
谢南渡微微蹙眉,却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并没有生出什么嫌弃的意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咬着牙,不让那软软的东西往更里面深入,但没过多久,她便感受到了陈朝的双手揽住了她的腰。
陈朝粗重的喘息声,不停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谢南渡也呼吸急促起来。
她觉得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明明都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那柔软的一条已经撬开了她的玉齿,深入了她的口腔里,和另外的柔软相遇。
可恶!
只一刹那,谢南渡便觉得浑身上下变得有些无力。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一瞬间便传递到了她的身体各个地方。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那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说不上来,但好像很容易就能让人沉浸其中。
很快,谢南渡就发现陈朝的手开始不老实,他离开了自己的腰,开始朝着自己身前攀来。
「嗯?」
谢南渡有些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陈朝也轻声回应,「嗯?」
同样的一个字,但实际上音调不同。
意思也不同。
前面是疑问,后面是问询。
只是问询的那个人没得到答案,便想要攀上高峰。
可就在这个时候,谢南渡的眉心光华璀璨,一柄飞剑从眉心撞出,绚烂剑光直刺眼前的陈朝。
是那柄飞剑白鹿。
两人本来就几乎是脸贴着脸,陈朝又没半点防备,那柄飞剑自然迅速便撞上了陈朝的眉心。
两人的唇刹那间就此分开,陈朝的脑袋朝后仰去,不过他很快便抓住那柄飞剑,将其丢向远处。
可这还是不算完,谢南渡的眉心再次撞出一柄飞剑。
带起一阵璀璨剑光。
虽无杀意,但这剑修本身所带的巨大的杀力,到底是有些恐怖。
再说了,此刻谢南渡的境界已经不低。
陈朝一掌拍在剑身上,惹得飞剑一阵颤鸣,倒是此刻和周遭的竹楼声响显得那般契合。
飞剑最后到底还是被陈朝打飞出去。
不过随即还有飞剑从谢南渡的眉心掠出。
陈朝如法炮制,在丢出数柄飞剑之后,重新揽住谢南渡的腰,再次将唇贴了过去。
此刻那些飞剑就这么悬停在陈朝身侧,只是不再掠向陈朝。
看起来也是很古怪的景象,世间哪里有一对男女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有飞剑环绕四周的。
在这个时候,谢南渡好似已经忘记了时间,只觉得过了很久,又像是只过了片刻。
反正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这才分开。
然后谢南渡睁开眼,看到了眼前年轻人那璀璨如星辰的双眸。
谢南渡一时间脸颊甚至有些红,感觉浑身有些燥热。
陈朝转头看了一眼这四周环绕的飞剑,故作委屈道:「你想杀了我?」
「杀了你才好。」
谢南渡哼了一声。
陈朝哈哈大笑,「你想杀我,还真没那么容易。」
陈朝如今已经是忘忧境,两人之间的境界差距还是比较大。
谢南渡的那九柄本命飞剑,只怕都很难近陈朝的身。
谢南渡不再说话,只是转过头去。
陈朝看着她的样子,打趣道:「之前于清风那臭小子说了什么?」
谢南渡没说话,只是转过头来,然后微微蹙眉。
陈朝有些遗憾地低头看了看。
谢南渡也顺着陈朝的视线去看了一眼,然后脸颊再度滚烫起来。
男女之事,闺房之趣,她从前没有兴趣,但不代表着她不曾知晓其中真意,只是有些事情,大概真是类似前贤所说那般「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陈朝干咳几声,重新坐了回去,揉了揉自己也有些发烫的脸颊。
「说起来我想起一个事情,现如今我要是再去你们谢氏,应该能大开中门迎接我吧?」
谢氏如今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大梁第一世家,地位比起来当初,自然又更上一个台阶,不过陈朝如今已经是如今大梁朝的武官之首,再去谢氏,谢氏自然不会和之前那般一样,让陈朝从偏门入了。
现在的陈朝,不论官职还是前景,抑或是在大梁朝的威望,都值得让谢氏大开中门。
而且是必须大开中门。
谢南渡平淡道:「本朝太宗年间有个很了不起的将军曾获太宗皇帝赐婚,被他严词拒绝,说是妖族不灭,此生不娶。」
「我亦有如此想法。」
陈朝脸色不太自然,瞥了谢南渡一眼,问道:「你也想熬到成为老太婆呗?」
谢南渡挑眉道:「想娶我,拿妖帝头颅来做聘礼。」
陈朝捂脸,有些庆幸道:「幸好你不是说灭了妖族,再说娶你。」
不过刚说完这句话,陈朝就反应了过来,「灭妖族这件事,是你自己要去做的!」
谢南渡有些得意地看着陈朝,「不然呢?你又不读兵法,不懂领兵打仗,想要灭妖族,不是痴人说梦?」
「等我好生修行,等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我直接将妖族全数打杀了就是。」
陈朝挑起眉头。
谢南渡啧啧道:「这就开始痴人说梦了?」
陈朝叹了口气,终究是败下阵来,这辈子想要通过言语胜过眼前的谢南渡,几乎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谢南渡看了陈朝一眼,这才说道:「我才收到了北境的消息,陛下和妖帝一番大战,漠北三万里彻底成了禁区,如今大战应该结束了,但是漠北还是寻常人不能进入其中,如此来看,这应当是陛下有意为之,为大梁构建出一道屏障,阻止妖族南下,是为你争取时间。」
谢南渡的眼光极为敏锐,只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便已经猜出了大梁皇帝的用意。
陈朝点点头,大梁皇帝的用意,几乎便是如此了,他将大梁上下的鬼都清除了,而且借着那一战,几乎是将痴心观的麻烦解决了,甚至让剑宗都倒向了大梁。
如今一看,现在这世间,除去一直和大梁交好的白鹿寺之外,剑气山如今和大梁也算是半个朋友,加上剑宗,还有万天宫,如今大梁好像再也不是当初那般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只是还不够。
陈朝清楚,要想有一天北伐,身后的方外一定要彻底的安定。
甚至他们都需要加入这场战争中来。
做这些事情是相当
麻烦的。
但现在没多少时间了。
陈朝说道:「据我知道的消息,云间月对那位无恙真人的死并不相信只有那么简单,整个痴心观
上下也有许多人不愿意接受寅历坐上观主之位,现在整个痴心观里是暗流涌动,云间月正在闭关,等到他破境而出之后,理应会来神都找我。」
谢南渡挑眉道:「你手中有真相?」
陈朝笑道:「你怎么知道?」
谢南渡不再询问,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周师兄现在不知所踪,等到我见到他,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这两位同门师兄妹,自然是要决定之后书院的路。
陈朝说道:「读书人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会这么简单就改变?」
谢南渡看了陈朝一眼,「你不相信我?」
陈朝摇摇头。
他从炉子上拿起烤好的红薯,剥开皮之后递给谢南渡,谢南渡接过之后,咬了一小口。
陈朝说道:「你告诉谢氏一声,我过些日子要登门拜访。」
谢南渡挑眉道:「上门耍威风?」
陈朝一笑置之。
……
……
谢南渡吃完红薯便离开竹楼返回书院,陈朝看着油纸伞远去,这才走进屋子里,坐在窗前,看了片刻雨幕之后,他拿出了那张上面泛着金光的纸张。
这一页纸是在崇明宗的山主手中得到的,已经救过陈朝很多次的性命,但上面的秘密,陈朝还知道得不多。
之前他花了很多精力,才在上面看到了一个我字。
之后他曾经想要将这东西拿给大梁皇帝,让他参悟,但却被他拒绝了。
如今踏入忘忧境界,陈朝知道,可以继续钻研这上面的内容了。
将那一页纸放在桌上,陈朝深吸一口气,缓慢调动体内白雾遍布全身,将自己的重要窍穴和五脏六腑全部都包裹住之后,这才开始缓慢将目光落到那一页纸上。
气机溢出,缓慢落到那一页纸上。
那页纸开始泛起金光,最前面的金光璀璨,宛如一条条金色璀璨的小蛇,在那里游走,最后汇聚成一个文字。
我。
那是陈朝曾经知晓的内容。
陈朝没有在那个字上多费什么工夫,而是继续全神贯注地朝着后面看去。
一道道璀璨的金光大作,宛如无数柄利剑朝着他的瞳孔射来!
恐怖的气息扑面而至,直接在瞬间将陈朝的发绳斩断,陈朝一头长发散落,整个人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要将他往后面推去。
陈朝脚下生根,不为所动。
他的双目剧痛不已,但还是努力地看着那我字之后的内容。
双目刺痛,但陈朝还是隐约间看到了一个乃字。
这好像是应当是一段自报家门的文字?
陈朝这般想着,开始继续努力朝着下面看去。
但就在他想看向第三个字的时候,脑海里一阵激荡,那些金光大作,难度比起来之前,又瞬间大了好几分。
属实是恐怖异常。
陈朝嘴角溢出一抹鲜血,眼中也有些鲜血顺着眼角流淌出来。
虽说早知道这一页纸的恐怖,毕竟就连妖族那等大妖,在这一页纸前,也不能说胜,甚至陈朝还用这个胜过之前的痴心观掌律真人,但即便如此,但陈朝还是心中大骇。
但陈朝不愿意就此放弃,而是继续努力看去,想要知道更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