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们不需要好奇我是谁,也不要试图问我任何问题,因为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你们每个人都是罪人,是我要审判的对象。但很明显,我的审判者已经混入了你们当中,如果两天内你们依然无法逃离,那么……】
说到这里,那声音猛地拔高:
【你们将接受最严苛的审判,以偿还深重的罪孽!】
【逃吧……蝼蚁们……你们的挣扎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嘶……”简易把视线从音响处移开,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庄主的口气,对方不仅很清楚八人的减员情况,还非常确定自己会持续杀人……
想到自己翻越栏杆时看到的那串脚印,简易更加确定,那个所谓的庄主就潜伏在这山庄里。
沉默良久,最先开口的居然是基本没怎么说过话的保安,但他的发言非常言简意赅:
“搜。”
“搜?”张林川抬眼瞟了一眼保安,冷笑了一声,“说得轻巧,搜什么?怎么个搜法?去哪儿搜?现在有个人想把我们统统干掉,你还要搜么?”
这崽种,还真是逢人就骂……
能活到现在也属实是个奇迹了……早知道还不如把他弄死算了……
简易看向了张林川略带嘲讽的表情,虽然这家伙用来制造混乱确实很管用,但在讨论关键剧情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想把张林川的头摁进污水横流的陈年马桶里来来回回洗涮三千遍的冲动。
不要紧,反正后面他也得死,暂时留一条命也没什么。如果他继续阻挠几人对“过往”的探索,那就等于是阻挠简易完成支线任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何况你一个嘴臭的凡人。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
虽然张林川的语气很不友好,但好在保安脾气好,也不跟他计较,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先不要管凶手的事了,刘先生已经被关起来了……而且庄主也说了,所谓的身世就在别墅里……”
一群丧失记忆的人,完全不可能仅凭“讨论”就得知所谓的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庄主所谓的罪人,指的是他们以前都犯过罪?
简易依然沉默不语,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提出太过精确的猜想,反而会遭到怀疑。
关于庄主就藏在别墅里这一点,就得看这些人能不能自己悟到了。
“对啊,我也觉得他只想让我们死……”钱多多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此时她居然很赞同张林川的观点,“而且这么在别墅里乱搜,很可能是有危险的吧?”
“不,我指的是这座别墅里很可能藏着关于过去的线索,既然各位来都来了……”
“活着重要还是你所谓的过去重要?”张林川表情阴郁地盯着空白的天花板,“这桩命案如果传出去,我的名声就全毁了!现在还要闹更多的事,最后换一个坐牢的下场吗?”
“张先生,我再告诉你一次,这里不止你一个人!”陈子白眉头紧锁,她非常不满意张林川所表现出的高人一等的态度,“这关乎到了每个人的生命安全,你无权……”
艹,你们两个又要开始辩论了是吧!
简易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想法了,他一边希望几人统一意见,立刻去搜集线索,或者找出“密室”一类的房间,先干掉“庄主”这个不稳定因素;但另一边,他又想让这几个赶紧吵起来,最好能达到火并的程度,这样一来,他的主线任务就不攻自破……
如果放弃支线任务,那么主线的完成速度将会非常之快……
但在剧情探索方面,简易是个完美主义者。
至少这些深埋的真相,必须被彻底挖开。
简易看着眼前吵成一团的几人,逐渐理清了破局的思路。
“等等,各位先别吵了……”他调整了一下表情,随后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你们想想,这庄主怎么会知道我们中死人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钱多多把手从白夏的手里抽出来,然后转头说道:“只需要摄像头——等等……”
闻言,本来吵得混作一团的张林川和陈子白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简易。
“嗯?看我干嘛?”
“这么说……庄主就在别墅里?!”
张林川瞳孔猛地放大,他用质问的语气对简易说道:“但是……你怎么会觉得……”
果然,以对方多疑的性格,一定会怀疑自己用诱导性话术的目的。
喝了口水,简易面不改色地回道:“如果你觉得我是恶意揣测,大不了把我和刘新科关到一屋去,反正我不觉得他是凶手。”
说罢,他还眼含深意地扫了扫张林川的口袋:“还有谁碰过那份土豆泥,自己心里清楚。”
“你!”
眼见着张林川又要和简易吵起来,从妻子快当成老妈的白夏只能又好言劝了几句,这才让他消停了下来。
整个局面看起来和回合制游戏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会有结果。
最终张林川还是选择呆在客厅,而白夏也以照顾他为由,选择不参与几人的搜索。
现在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找出庄主藏身的位置。
虽然很想去重新调查一下栏杆处的脚印,但现在雪太大了,积雪也已经有半米厚了,脚印早已被埋没,出门的风险可要比呆在屋子里大的多。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别墅里翻找了一圈,众人依旧没有什么新发现。
已经一上午了,张林川觉得无聊,就读起了昨天简易没看完的无人生还,除此之外,四人兵分四路,分别搜寻别墅的四个不同位置。
“找到了!”
突然,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喊声划破天际,听声音,应该是保安找到什么线索了。
简易正在车库里拖动一桶汽油,闻言,他抬起头,但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将那桶汽油拖到了靠近大厅的位置。
他随即拉上了卷帘门,并随手将汽油罐的铁皮盖掀开一个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