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清玲,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圈里有几个人能单K对过衍岚?”
师卫允扫了眼翘着二郎腿的女人,视线从她沾血的白色高跟鞋上一扫而过,眉心一皱,“你和NPC动手了?”
代清玲拽了拽裙摆,不怎么在意地翘起脚欣赏过血迹,“漂亮吗?有个臭男人想要对我动手动脚,被我教训了一顿,因为懒得动手就直接动了脚,我最喜欢用血染红白鞋子了,浪漫又有艺术感。”
“你对谁动了……不,谁对你动手动脚?”
“装不出来就别装了,副首席。”
代清玲根本不吃这套,取出口红对着手机屏幕补好妆,对这些虚情假意一点儿兴趣没有,语气平静随意:
“咱俩只是睡过,嫖/资我也给到位支持你做副首席了,别闲着没事干在我这里找存在感,大家在床上各取生理所需,床下过个游戏当同事搭档别越界,在这对我指手画脚家里家常,不是平白惹人膈应吗?”
师卫允深吸一口气:“好,我也懒得管你。”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最好趁年轻去看看脑子,早发现早治疗。”
代清玲美美补好妆,对着手机黑屏中的人影满意一笑,这才收起口红看向师卫允,“当初鹤悯道长用红缨枪赢了你,你就非要抛弃棍法去学枪法,现在又输一次,难不成还觉得是武器的原因?”
“你懂什么?”
师卫允坐到代清玲对面,“你和衍岚一样,对武器作用的理解根本不到位,棍法不是最适合我的,我喜欢突刺侧甩,有枪头才能实现一击必胜,当初在北斗论武输给用红缨枪的衍岚也是宿命。”
“北斗论武上的武器是可以随便选的,好歹是圈里一等一的大事,我就是不关注也能刷到些,甚至现在要找资料也容易得很。”
代清玲解锁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八年前北斗论武的报道,“鹤悯道长还选过九节鞭,双刀,双头龙,爪刀苗刀,更多时候是赤手空拳打,那她要是用太极赢了你,你还要去道观拜师出家?”
师卫允闻言冷冰冰扫她一眼,警告她少说话。
“好好好,你们这些臭男人总觉得自己对得很,说白了就是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毕竟当年刚在圈里正式亮相就被一个籍籍无名的,才十五岁的小道爷碾压式打败,换谁谁能接受?难怪你要计较八年呢哈哈哈……”
代清玲说到最后自己先忍不住掩唇,毫不留情地直接笑出声。
“代清玲!”师卫允忍无可忍,“别忘了,你舅舅家最近也被衍岚害得惨,你那表姐和小姨都和老家主闹得厉害,不然你怎么会跟着我进来这个本?”
“这你就想多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亲戚这么多,哪家的事我都不想管——我只是想亲眼见见把北斗七家的纳兰家搅和得鸡犬不宁的人物。”
代清玲撩了把淡红微卷的及颈发丝,弯唇轻笑:
“毕竟除了八年前的北斗论武和青城山罗天大醮双夺魁,圈里关于她的信息就被瞒得很隐晦,只说犯错断了法脉被赶下山除名,连回来这事我都是从纳兰家知道的,确定下来还是因为社团里有废物得罪了她找死,这圈里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之前没机会结交,现在来探探情况也不晚——我最近要在锦城开作品艺术展,要是结交好了就请鹤悯道长帮我挑个风水好财运旺的好地方做画廊。”
“跟衍岚结交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鹤鸣山被烧成灰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卫允推了推眼镜,“最好别和那姓衍的有因果联系,小心活不长,再弄个疯病。”
代清玲一手托腮,手指轻轻敲打在侧颊,高眉骨高鼻梁,连轮廓都清晰分明,明艳却清冽,笑得清丽柔美,甚至带有潜隐的妩媚,声音清和:“我的事,你可没资格管。”
师卫允只是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与其说代清玲是【无常】的社团成员,不如说是她投资了【无常】,利用人脉拉起了【无常】和纳兰家的买卖,但后期自己倦怠管理,就把控制权丢给了别人,更无心参与首席和副首席的竞选。
惹她不快不是明智之举。
“我在办公室里得到了一些关于【无声游戏】的信息,你发的学生斗殴消息我看了,现在上报会影响【无声游戏】的举行,所以我不打算上报。”
代清玲回到游戏本身,“还有简家的事情,纳兰家确实和他们有过来往,我也卖过几幅画给他们,要是扯到奇门秘术上,那就是拍卖当年邪修围剿的战利品。”
“【沉默的羔羊】,这个游戏内核我也知道了,”师卫允摆摆手,“你不如再说点有用的。”
“春阳高中有一间专门为简尚辉准备的雕像教室,如果简尚辉真的拿了自己家里的邪术像来学校,那里是存放的最佳选择。”代清玲说到关键。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师卫允作势要起身,“把它掌握到自己手里就能夺得一半主动权。”
“听我说完,”代清玲继续,“不过那个重塑的邪术像,也就是‘善恶戏子鬼像’有个特点,那就是只在午夜现身,其余时间都会自行隐藏,卜算都算不到。”
“午夜?”师卫允蹙眉,“学校这种地方经常能积累大量怨气和负面情绪,和医院、墓地差不多水平,再加上邪术像,不知道会召出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还是好的,要是形成群诡联合的‘魇’,那就有点棘手了。”
代清玲看向师卫允来的方向,同时起身向办公楼内部走:“这方面我可不是专家,还是得降妖除魔的名门正派来解决——把这个信息透露给衍道长他们,我听说辛善也进了这个本,正好我们坐享其成。”
“嗯,辛善在这我也没想到……对了!”
师卫允猛地想起,刹那偏头看向代清玲,“我都忘了说,我在衍岚身边看见了方术。”
“方术?”
高跟鞋的轻响戛然而止,代清玲顿步,话中迟疑,“哪个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