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蝶蛹×1、蚁壳×1】
它们的族群被寄生了,当做工具孵化另一个族群。
蜂蝶的蜜原来也不是像现实世界那样自己酿造出的,而是以宿主的身体为容器,物尽其用……
言孜正有些纳闷,就算实力不够强大,但凭借如此庞大的数量,蚁多咬死象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何况深藏地下,到底是怎么做到被入侵如此彻底的。这个问题,很快就在下一个地方得到了答案。
“言姐,你看。”
那群工蚁很快进入另外一个洞穴之中,腥气和腐烂交织中,夹杂着一股怪异又诱人的甜香。
不知名动物的脏器和骨肉被堆放在一起,切割口平滑无血迹,混合着那些发黑干瘪的果实。
那些洒落一地的金黄黏稠液体,她背包里也有一份。
“是蜂蝶蜜。”
言孜认了出来,但没有半点要趁机收集的意思。
“姐,这里面……”
童言轻轻用木棍挑了一点起来,手电筒微弱光亮的照射下,隐约能看见里头的半透明卵体,一点一点的只有蝌蚪大小,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名为蜂蝶的灾厄生物便是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幼体寄生于怪蚁的整个巢穴。
言孜错了下后槽牙,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吃这东西。不然只怕也得成为蜂蝶幼虫的器皿。
“那我们现在是继续找出口吗?”
童声这会儿才敢和她正式聊上几句。
他指了指那个小小海螺,解释道。
“这是那天杀死一只鸥鸟后,在它胃里找到的,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要没有这个,两个人可能就没有现在这样轻松。
“难得来一趟,不能空手回去。”
言孜将皮套往前挪动了下,打量着储藏食物的洞穴。
血腥又腐败。
正常人多看几眼就要呕吐,她见惯这种场景倒没多大反应。
“言姐,这些捡回去……也不能吃的吧?”
见她从眼洞中伸出鱼叉,去挑那堆不能直视的东西。童声脸色有些苍白的同时,也大为震撼。
“你倒比我预想的胆子大。”
言孜只微侧了下肩膀,挡住他的视线。手中鱼叉很快挑出最新鲜的那些肉块,在地上拼成零散的半具尸体。
残缺有些严重,本来以为不行。
但没想到眨眼之间还是融成一颗珠子,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时空的眼珠×1】
言孜将东西扔给身后少年,“拿去把背包扩建了。”
没等对方张嘴推拒,她就又去翻下一堆东西,“别和五六十岁一样磨磨唧唧的。”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妈了。
尽管肉块很碎,但言孜拼尸体十分熟练,没过一会儿就将那些受害者尽量还原。
【时空的眼珠×16】
大部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被吃的只剩下一两个部位,实在没有办法。
和童声平分完后,她刚想转身离开此处,眼角余光却忽地瞥见洞口后方角落里的金亮之物。
“先等一下。”
言孜挪了过去,能勉强看出地上那一团东西是胃部。
时隔太久,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透出里面的东西。
她毫不犹豫直接伸手将其掏出——
那是一枚戒指,金子做的,镌刻成牡丹的样子,一看就大富大贵。
【金戒指×1】
▲金戒指:死者的遗物,非常有分量。
这个地方金钱已经毫无意义,但言孜还是收了起来。
“我们去之前的幼虫洞穴。”
重新带头往前挪动,言孜语气平淡,“把它们的孩子都鲨了。”
童声噎了下。
本来是一件正常之事,但不知为何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奇奇怪怪的。
……
【蜂蝶蛹×50,蚁壳×50】
幼虫洞穴很显然不止这一个,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至于中途能拿多少算多少。
将人家崽子一锅端后,言孜披好皮套,出去时正好撞上两队。
其中之一是工蚁,但另一队就是兵蚁。
略微犹豫了下,言孜选择跟在工蚁身后。战斗力低的,万一打起来赢的成算也比较大。
而且兵蚁之间只怕更为熟稔,暴露风险恐怕也高。
只不过跟了一段路,言孜就发现不对劲了。这队工蚁所去的方向似乎有些奇怪。
先前的洞穴隧道堪比神经分叉,但这里却越往前走路就越少,也越发空旷,几乎都快只剩下一条路。
“退后。”
意识到不妙,言孜想要后撤。
但还是晚了一步……
一截肥硕的肉色长形桶体,不知何时从身后的地底下浮了出来。伴随滴淌的荧绿液体,深红如血的触须几乎如老树盘踞般,从洞穴深处延伸而出。
黑暗尽头是两只星星点点的巨大红灯笼。
“是蚁后……”
童声能想到的,言孜自然也能。
退路被这完犊子玩意儿的尾巴堵住了,两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往前。
但越是向前走就越是恐惧,仿佛无法走到尽头,这条蚁后的身长和体积又到底有多离谱……
人类对巨物的害怕是与生俱来的,但当正式面对上那由无数只血红的密密麻麻眼珠组成的,然后再由类似方法套娃套出无数层的一双眼球时……
童声身形控制不住地往前倒去。
言孜眼疾手快地腾出一只胳膊扶住他,压低声警告,“别去看它。”
▲蚁后:P30,主职为繁衍和统治的族群存在,有一个能融化金属的胃。
这大概是唯一没有被寄生的,强悍的胃很可能将还没孵化的蜂蝶卵体完全消化。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它没有意识到食物里的不对。
言孜R值较高,所以尽管也避免不了头昏脑胀,但不至于像童声那样险些倒下。
蚁后的下半身还埋在土里,只有上半截由数对肉足扒拉在那里。身后还有一对仅有巴掌大小的半透明翅膀,像保鲜膜一样覆盖在上面。
最叫人骇然的是,它的脑袋就像是一块不规则晃动的软胶,随着底下的深红触须变换出各种诡异形状。
圆形?
三角形?
还是……正方形?
这个问题只在言孜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瞬,在感受到身后少年不适急促的呼吸声后,便被强压下去。
她咬了咬牙。
反正管它去死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