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我近来奔波厮杀,花眼了吗?江师弟,你快给我一耳光!”
王术嘟囔着,不断甩头。
江师弟叹气,“王术师兄,你没看错,眼前正是当初,那个帝剑小辈。”
他脸上,感慨万千。
秘藏石窟,乃剑气山一脉,遴选、磨砺弟子之所。以帝境修为,竟置身其中半年,自身安然无恙。
这般事,纵观剑气山历史,也从未出现。
所以,老祖传下法旨,要山中高修知晓此事,是在提醒他们吗?
剑道未来,竟当真在帝剑!
此念,不止江师弟一人心头翻滚,震惊过后,沉默深深。
剑气山众高修,心绪复杂。
于泰深吸口气,“陈道友,我送你出山。”
罗冠扫过众人,拱手,“多谢于泰道友。”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拦住了去路,“走?进入秘藏石窟,一呆就是半年,怕是将我剑气山,秘传剑典都翻看了一遍,岂能就这么走了?!”
“没错,除了我剑气山,一脉嫡传外,谁有这样的资格?一旦外传,此间后果,谁人能承担?”
“陈太初是吧?你不能走,此事必须,要给剑气山一个交代!”
一群老头子怒喝,铮铮剑鸣,煞气蒸腾。
俨然一副,若说不清楚,就要暴起出手模样。
于泰苦笑,“几位师叔,莫要生事了,此番入秘藏石窟,是我剑气山答应在先,岂能……”
一位师叔大手一挥,“于泰,你现在,还不是剑气山的山主,你答应的事,代表不了剑气山。”
他眼眸炯炯,寒光湛湛,“小辈,老夫问你,可拜入我剑气山?只要你点头,其余麻烦,自然有我剑气山,为你料理干净。”
“否则,你窃取偷学,我剑气山秘藏无数,却是不能叫你,轻易出山!”
轰——
轰——
又几位师叔、师伯,齐齐上前,剑势冲天,如山横压。
罗冠摇头,“多谢诸位剑气山前辈器重,但陈某并无,改换门庭之念。”
“好小辈!”
“你怕是不知,我剑气山的厉害!”
“再给你一次机会,应是不应?!”
罗冠只一脸平静,与众人对视。
于泰“咳嗽”几声,“好了,几位师叔何必,要强人所难?此事,莫要再提了。”
“陈道友,请。”
罗冠点头。
嗡——
剑光一闪,卷住两人身影,直奔山外。
“陈道友,山中长辈性子偏激,还请勿怪。”
“无妨。”
于泰点头,心底一叹。
秘藏石窟外,一群剑气山高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有人怒骂,“帝剑一脉,当真走了狗屎运,竟能收到,这般惊才艳艳的好苗子!”
“这剑道天命,莫非真在帝剑?资质好也就罢了,胆子还这么大。”
“可恶!我剑气山,为何就没有,这样的弟子。”
捶胸顿足,愤懑不已。
护山大阵云雾涌动,一道剑光落下,露出两道身影。
于泰道:“陈道友,于某便送到此处。”
罗冠拱手,“有劳,陈某告辞。”
唰——
他冲天而起,呼啸远去。
此番,在剑气山中,他有大收获。
基本上,将剑气山积攒的底蕴,汲取的七七八八。
但这个人情,却算不到他们头上……二师兄,若未来某日,我将你给卖了,切莫动怒。
实在,王琳师姐这人,真能处啊!
于泰摇头,回到剑气山,略一沉吟,直奔山中某处。
很快,他落在那座,最高、最陡峭的山峰外,躬身一拜,“弟子于泰,求见老祖。”
少顷,山外云层裂开一线,他飞身进入。
轻车熟路,来到山中一座洞府,于泰整理好衣衫,肃容进入,“弟子拜见老祖!”
对面,一白袍道人盘膝于蒲团之上,面容青矍,“尝试失败了?早就告诉你,帝剑一脉,多是心性坚毅之辈,必不会动摇。”
于泰摇头,“如此剑道美玉,近在眼前,便是明知无望,也总要尝试一二……”他面露迟疑,“老祖,这陈太初,当真是天锁星河中,横空出世的那位?”
老祖道:“是他。”
于泰沉默许久,“那……他当真只有……帝境修为……莫非真是剑道先贤大德转生?”
老祖道:“于泰,你心乱了。”
于泰一怔,躬身行礼,“是,弟子知错。”
老祖语气淡淡,“转生重修,碌碌之辈也,如何能有资格,走动这一步?”
“此人来历,老夫看不透,但他的确,是有大气运之辈。”
于泰惨然,“那我剑气山,就真的……没机会了?”
老祖冷笑,“不然?若有办法,你以为,老夫会将那机会,拱手让人?”他骂了一声,“这世道,真他妈-的没道理,老夫何曾想过,会被个后辈小子,给挤占了位置。”
“但,这就是命,不服不行。”
说到最后,他叹一口气。
噼啪——
噼啪——
细微动静,自体内传出,一瞬间,身上白袍就被鲜血浸透。
老祖微微皱眉,旋即归于平静。
只是,白袍变血袍,让他气息多了,几分惨烈、狰狞。
于泰悲恸,扑倒在地,“老祖,是弟子无能,让您不得心安。”
“请您……请您升天吧,剑气山一众,自可抵御外敌,不要再承受伤痛之苦了!”
老祖眉眼垂下,“还不到时候。”
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大荒宇宙之事,虽藏的极深,但又如何能够,真的瞒过符道?”
“老夫这身子,是不行了,但死之前,总要再出一把力。”
于泰错愕,“您……您是为了大荒宇宙那位,才坚持至今……”
老祖摇头,“你错了。”
“老夫为的,不是他,而是我剑道未来。”
“只太上一人,是庇护不住剑道的,局势正在趋于崩溃,剑道需有新的擎天支柱。”
他脸上,露出倦意,“去吧,好好养伤,莫留下隐患。”
“经今日事,山中理应明白,帝剑一脉崛起不可阻挡,与之缓和关系方是正途。”
“当然,若有人执意犯蠢,如你姑姑之类,也不必管,想死便由得她去,免得日后麻烦更多。”
于泰躬身,“是,老祖。”
他擦拭眼角,起身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