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还是一副郑重之极的模样,怎么突然之间就仪态尽失?
“真发疯了?”
几名武者都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觉得不太相信。
可更震惊的,还是台下的那些百姓们,尤其是刚刚加入黑莲教的新信徒们。
经过最近几天的宣传和形象塑造,这位神秘的黑莲祭师,在众多普通百姓们的心目中,早就已经如神明一般。
甚至有不少人都开始相信,黑莲教的大师父们是真的有法力在身的。
可突然之间变成这样,让很多人建立起来的滤镜碎了一地。
心中的崇敬之情也消减了许多。
反而看热闹一样,围观这位黑莲祭师发疯般在台上翻腾,手脚抑制不住的胡抡八砍。
偏偏他还有气血境的实力,台上这些教众一时之间根本制不住他。
先冲上去的几人,都被他的疯狗拳打的鼻青脸肿。
最后还是七八个有二炼三炼实力的壮汉教众冒险冲上去,不由分说的把他压在下面,这才勉强控制住局面。
一时间,诸多肌肉棒子小山般叠在一起,拼命地往下压制。
时不时地还响起咒骂声。
“师父别挠了,别挠脸啊!师父你清醒一点!”
“后面的家伙往哪摸呢,趁机占老子便宜啊!”
“谁他娘的随身带的兵刃,硌得慌……”
一时间,台上的局面变得非常混乱。
其他教众们急忙站在外围,一个劲摆手。
“师父他老人家突然身体抱恙,今日到此为止,大家别看了!”
但越是这么说,台下围观者越是伸长脖子踮着脚往里张望。
足足闹腾了好一会,几名壮硕教众终于感觉黑莲祭师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而且似乎人也在慢慢清醒。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别压着了,挤死老子了,快点起来!”
随着几人的呼喝,他们纷纷站起来。
旁边两名童子赶紧上前,将黑莲祭师扶着坐起来。
再看他现在的样子,已经变得非常狼狈。
衣冠不整,发髻散乱,身上皱巴巴的。
坐在原地,眼神空洞了片刻,终于逐渐找回了神智。
“刚才怎么回事?哎呦,我这浑身酸软,感觉好像被许多个壮汉压过一样。”
黑莲祭师言语中带着几分迷茫。
说得刚才采取行动的几人都有点神情不自然,赶紧背过身去,当做无事发生。
“噗嗤——”
远处的那名执剑清丽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询问道。
“不清楚,可能是这个祭师功夫不到家,自己施展秘术时出了岔子?”
那名侠士不太确定的猜测到。
可是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燕鸣的背影。
总觉得好像和这个家伙有点关系。
此时,燕鸣也在看着这场闹剧。
刚刚那黑莲祭师竟然敢对他使用精神秘术,燕鸣当然没客气,回敬了移魂术。
可是离得这么远,他并不能操控对方。
只不过移魂术无论是威力还是精深程度,都要远远高过对方,因此直接破了黑莲祭师的秘术。
并且令其短暂地反噬自身,失去理智。
看着混乱的台上,燕鸣眼中闪过冷意。
可一方面是这里的普通百姓太多,他不想动手形成乱战。
另一方面就是燕鸣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出现,似乎是什么人隐藏在暗处,保护着这位黑莲祭师。
考虑片刻后,燕鸣没选择出手。
很快,黑莲教众们就抬着这位祭师急匆匆离开,不想继续在这里出丑。
燕鸣脚下一动,远远地跟上。
而后方,那名健硕青年侠士也行动了。
对着身边几人吩咐。
“跟上那个人,他好像也对黑莲教有想法,别让他打草惊蛇,坏了我们的计划。”
说完,便带着几人尾随上去。
三拐两拐,刚转个弯,几人突然都愣住了。
刚才还在视线范围中的燕鸣,竟然消失了?
这前后才几个呼吸的功夫……
“好快的身法!”
那执剑女子惊叹道。
几人视线在附近搜寻几圈,没有收获,只好悻悻离去。
他们走后,燕鸣出现在附近阴影中,看了看几人,随后继续跟向黑莲教众。
很快,就到了他们临时落脚的住处外。
这是一片宅院,能看到一些黑莲教众在围墙附近警戒。
但以燕鸣的轻功,压根不会让他们发现半点踪迹。
很快,燕鸣将附近侦查了一番,做到心中有数。
与此同时,宅院当中。
那黑莲祭师在几名童子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
“哎呦,这浑身都要散架了。”
黑莲祭师抱怨着,靠着床边坐下。
想要抚一下三缕长髯,可突然发现刚才一番折腾,弄得乱七八糟。
心中有气,一把扯开被子。
床上躺着一名女子,怯怯地望着他。
黑莲祭师随便在其身上摸了几下,搞得那女子十分抗拒。
“师父,别这样……”
“躲什么,为师这是用法力帮你消灾解难,祛除厄运,你父母都已经入了我座下护持黑莲,大家都不是外人。”
黑莲祭师信口胡诌了一番,然后思索着。
刚才自己的摄魄连音秘术明明进行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失控了?
难道和那武者有关?
不对,黑莲教的独门秘术,怎么可能会被外人破解?
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是了,肯定是自己对秘术的修炼还不到家,不知哪里有问题,临时出了岔子……”
他低声自言自语。
“你这废物想多了,就是刚刚那人对你下的手!”
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人!”
黑莲祭师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回头。
看到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对方抬手将袍帽掀开,露出了一张丑陋的毁容面庞。
正是之前和燕鸣有过短暂交手的黑莲圣使!
那祭师呆了呆,急忙跳起来,跪在地上。
“不知苍鸠圣使驾临,属下罪该万死!”
一句话说完,他额角都冒出了冷汗。
这圣使摆摆手,随意屈指一弹。
房门砰地紧闭。
房内的两名童子以及床榻上的女子应声晕了过去。
“我有事要单独交代你!”
苍鸠圣使说道。
“但凭圣使吩咐。”
“刚刚你在人群中见到的那个,是我教敌人,上次的行动就被他破坏,他现在并不知道我在此处,所以我需要你……”
说着,苍鸠圣使带着冷意的声音低了下去,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