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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相传(第一更求月票)

    这样指桑骂槐,董氏恼得不行。

    她没有给小姑子留脸面,直言道:“这不是随根么?还用跟谁学,除了姑奶奶,还能有哪个?”

    国公夫人差点跳脚,高亢道:“放屁!”

    “董氏冷哼道:6‘先斩后奏’是姑奶奶教的,‘出尔反尔’是姑奶奶教的,‘忘恩负义’也是姑奶奶教的,‘贵远贱近’也是姑奶奶教的,如今姑奶奶这样,这是尝到什么‘甜头?’”

    国公夫人气得头要炸,尖声道:“放屁!放屁!怎么就成了我教的了?!我才见那丫崽子几回?都是你们夫妻俩,不是什么好东西,故意接了他们姐弟两个来,为的就是故意埋汰七哥,给他倒屎盆子!”

    董氏反而镇定了,嗤笑道:“都说仁者见仁,这还真是心里有屎,看旁人都是屎了!我们跟公爷有什么相干,好好的惦记他做什么?他下去了,那爵位还能落到我们老爷头上?”

    上头还有个十阿哥的同母舅在,还有跟尹德出身一样、排行在他前头的哥哥,就算阿灵阿行事不检丢了爵位,也轮不到尹德。

    国公夫人却不是能讲道理的,怒道:“还装什么装?这才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呢,搭上了十阿哥,这不是有了撑腰子的了?”

    董氏想到丈夫与儿子的前程,都坏在了这个小姑子身上,实在忍不住,伸手给了国公夫人一耳光。

    恶毒的狗东西,心里没有长幼,故意坑他们!

    “啪!”

    国公夫人被打得要发疯,“嗷”一嗓子,就张牙舞爪的,冲着董氏来了:“破落户,你敢打我?!”

    董氏反应却快,眼见着丈夫跟大傻子似的,也不晓得拦着,立时窜到他身后,将自己遮了个严实。

    国公夫人的手就落到尹德身上,在他脖颈上狠抓了一把。

    尹德痛得叫了一声,脖子上就添了几道血檩子。

    他伸手抓了国公夫人的胳膊,道:“成何体统!”

    中年男人的力气,自不是女子能比的。

    国公夫人胳膊动不了,就使劲用脚踹,道:“还要个屁的体统?你这怂了卵子的狗东西,怂包一个,只敢偷着使坏!有种你直接对七哥使坏,你害金珠做什么?好好的孩子,也叫你们叔叔婶子的!丧了良心!”

    尹德被骂的满头雾水,董氏却听着不对,探头问道:“我们害金珠什么了?”

    “还装什么装?皇上将金珠指到了巴林部。”

    国公夫人怒冲冲地回答。

    尹德跟董氏听了这话,都愣住了。

    尹德刚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晓得此事,还有巴林太福晋的信件为证。

    董氏却捂了丈夫的嘴,对国公夫人道:“那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谁写信找谁去,我们又没给巴林部写信……”

    “倒是想问问姑奶奶,怎么学会‘贼喊抓贼’了?这大半年往巴林部去信最多的)不正是姑奶奶自己么?”

    若是圣旨下了,那他们还要掰扯什么?

    非要拿出太福晋的手书来,说皇上指错人了?

    那不是有病么?

    现在是前程危危,真要做了那样的愚蠢的事,那就是直接坏了前程。

    国公夫人怒道:“放你娘的狗屁!好好的,我害金珠做什么?那是我的亲侄女!”

    董氏道:“大格格还是你的亲侄女,你害她做什么?”

    国公夫人怒不择言道:“谁稀罕搭理她!水性杨花的额涅,八个月落地的逼崽子)是不是钮祜禄家的种谁晓得?”

    听着是污言秽语,尹德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呵斥道:“别胡说八道,好好的给孩子倒什么脏水?”

    国公夫人冷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话有什么说不得?什么阿物,外头说什么‘凤巢之女’,就以为自己金贵了,成了金凤凰了,开始发白日梦!”

    门外,大格格小脸紧绷着,已经听不下去。

    她挑了门帘,看着国公夫人,脆生生道:“侄女是不是钮祜禄家血脉,轮不到姑母说嘴,侄女发了什么白日梦?是攀龙附凤了,还是怎么了?不是姑母说的大姑身份尊贵,又是蒙藩太福晋,上面有大长公主婆婆,下面有公主儿媳妇,在朝廷都有脸面族里也都敬着,侄女要是过去,正泰的前程就稳了,怎么又成了侄女发梦?”

    她这是头一回将悔婚的因果说个明白。

    尹德夫妇虽早想到国公夫人身上,可之前大格格只咬死了说是误会。

    夫妻俩都面色不善的望向国公夫人。

    尹德皱眉道:“你煳弄正兰做什么?”

    董氏嗤笑道:“还真敢说,一个蒙藩福晋还能插手八旗任免不成?你怎么不说,自己黑了心肝,见不得大格格顺顺当当嫁到京中,也见不得正泰补了前程?有十爷这个皇子表兄在,走动的亲近了,前程还能少了?”

    大格格望向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看着尹德,冷笑道:“这是装好人装上瘾了,得了甜头了?帮正泰补缺你们一熘小崽子,还需要钻营,能便宜了正泰?”

    尹德皱眉道:“正泰不单是我的亲侄子,还是长子,长幼有序,自是要先顾着正泰的前程!”

    国公夫人嗤笑着,想着了正事儿,瞪着大格格道:“你到底是怎么煳弄正泰的,怎么牵扯到金珠身上了?黑了心的下贱种子,自己掉到烂泥里,就妒忌金珠,非要推她入火坑!”

    大格格也听出了话头,道:“怎么成了火坑?姑母自己说的,那是福窝子,姑做婆再好不过,还说巴林尊卑分明,也没有人敢嚼主子的舌,适合侄女,不是也正适合妹妹?”

    国公夫人怒道:“承认了,果然是你这下贱种子使坏!你烂到泥里,正经人家都嫌你,换个要强、要脸的早死了,金珠是谁?你的福窝子,不是她的福窝子!”

    大格格面不改色,道:“都是一样的姊妹,姑母的侄女,若真如姑母说的金贵,也不必现下还无人问津……”

    国公夫人气了个仰倒,就要伸手。

    尹德上前道:“行了,还闹什么闹!就算出了岔子,又关京中什么事,你勾起了大姐亲上加亲的念头,大姐能为了陪嫁惦记正兰,怎么就不能惦记金珠?”

    国公夫人听了,简直要疯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一口黑锅要背到自己身上!

    胞兄不是大方的人,嫂子心眼也小着呢,真这样信了他们的话,怕是要恨死自己。

    她对大格格高声:“就是你!就是你!”

    说着,她就往大格格身上冲。

    大格格年轻灵巧,立时避开了。

    国公夫人收不住脚,摔了个大马扒,羞愤交加,怒斥道:“不孝的黑心种子,满口扯谎,居然敢殴亲!”

    大格格:

    尹德:棼。

    董氏眨眨眼,明白了国公夫人的打算,却没有揭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国公夫人翻身起来,已经怒冲冲地出去了·

    木。

    皇宫,二所,正房。

    舒舒正在招待客人。

    巳初,九格格如约而至。

    书房里面的熏炉早上已经点起来。

    舒舒直接将九格格引到书房。

    一进来,九格格就察觉到不同,笑道:“九嫂你老实说,九哥是不是体恤您,才想起来让大家提前多支炭?”

    舒舒笑而不语。

    九格格也跟着笑了,小声道:“也就是宜妃母宽和慈爱,要不然换了其他的婆婆指定气个半死……”)

    舒舒也压低音量道:“妹妹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哕嗦了,只是要记住,大道直行便好,妹妹身份尊贵,原就是国礼在家礼之前,不必委曲求全,否则的话,不是格格体恤长辈,而是格格在扎长辈的心,也伤了四哥的体面……”

    九格格默默,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贴心话。

    舒舒继续说道:“别想着什么皇亲国戚,所谓皇亲国戚,再尊贵也是从皇上身上来,这远近亲疏,哪里是能跟格格比肩的?!”

    九格格笑着点头道:“谢谢嫂子,我都记下了。”

    舒舒想起了舜安颜。

    那一位自诩是国舅府的嫡长孙,皇后的侄子,当时可是连九阿哥都不放在眼里的)佟家的家教确实让人忧心。

    她就斟酌着说道:“我知道现在外头流行嫡庶那一套,可是这不适用于皇家,若是有人拿娘娘的出身说话,格格只管叫人打板子!”

    “娘娘的荣誉都在皇上身上,不容他人挑剔,别说是一个佟家,就是圣人门里宗主来了,也没有尊贵过金枝玉叶的道理……”

    九格格听了不由得失笑:“九嫂,你也太多虑了,难道还有人敢挑剔我的出身不成?”

    妃主所出,皇太后亲自抚养,也算是姊妹中尊贵第一人。

    舒舒笑着说道:“不过是给你提个醒,总有那起子小人,见不得别人好,张嘴闭嘴损人,有些煳涂的就真被绕进去……”

    九格格眼睛亮亮的,笑着说道:“嫂子放心,有这么多人给我撑腰,我要是再被人欺负了,那也不配当格格!”

    姑嫂说完闲话,九格格才表明了来意。

    原来德妃娘娘贴补了她一万两银子的庄票。

    九格格想把这一部分银子取出来,在舒舒的银楼里面订一些金银项圈、各色金银小锞子什么。

    “我是来麻烦嫂子的,不是来占嫂子便宜的,所以这话说到前头,不单是您这里,就是十弟妹的那个洋货铺子,我也惦记着扫荡一回;还有四嫂的绸缎庄,往后出宫去,肯定也少不了打交道的时候”

    舒舒听了失笑,道:“妹妹可真是高看我了!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回头你就知道我有多小气了,一个大子儿都不许少……”

    木。

    拍完CT了,肺没有事,但是妈妈肺炎,陪她到朝阳医院急诊部了,人乌泱乌泱的,要几个小时,昨晚半章,手机半章,先这样,第二更估计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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