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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棍法

    用完午膳,花婆婆带她去了杂物间,“你拿把斧头,去屋后的小竹林里砍一根一手能握住的竹子,留和你差不多高的一截带回来。”

    宋玉善点点头,记住了花婆婆的要求,拿着斧头就从后门出去了。

    花婆婆在午后种了许多竹子做纸扎的时候用,宋玉善没用到一刻钟就找到了符合要求的竹子回来了。

    “我只会一种棍法,名为疾风,此棍法以快著称,招式越快越厉害,练到大圆满,棍若虚影,肉眼无法捕捉其痕迹,有棍似无棍,若辅以灵气,威力甚至不比术法弱。

    这种棍法,在力量不够的时候修习用较轻的竹棍比较容易,等你修为增长,力量再强一些后,就可以和我一样,按自己的习惯和喜好换其他材质的棍子。”

    说着花婆婆拿着她的桃木拐杖,给她演示了一遍疾风棍法。

    平日里,走路都要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和一般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的婆婆舞起棍子来,宋玉善的眼睛都快跟不上她的节奏了,桃木拐杖果真变成了一道残影,她瞪着眼睛,也只能捕捉到模糊的棕色。

    现在她才知道,以前她瞧见的花婆婆的实力只是冰山一角。

    花婆婆演示完了招式,宋玉善啪啪鼓掌:“太厉害了,太快了!”

    就是只学会这一门棍法,她都能打遍扶水县无敌手了。

    “想学吗?”花婆婆问她。

    宋玉善连连点头:“要学!”

    “好,万般棍法,皆由基础招式而来,今天我就教你拨棍。”花婆婆说着调整站姿,棍梢斜向前上方左右一拨。

    这次她由慢到快演示了三次:“看清楚了吗?”

    宋玉善点点头,这个动作看起来实在不复杂,她马上就跟着模仿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这个七七八八只是她自认为的,用花婆婆的话说,她这么个握棍的手法,别人稍稍一用力,就能给她把棍子挑走。

    事实也确实如此,花婆婆还让她保持这个姿势抓紧了,她还是没能抱住自己的棍子。

    然后她仔细观察了花婆婆握棍的方式,及时调整了过来,这才开始一下又一下的练习拨棍。

    “拨棍时,用力要平稳轻快,幅度不要太大。”

    花婆婆从旁指导,每一次都让她印象深刻,她也在快速矫正动作,飞快进步着。

    这个动作确实不难,没一会儿她就掌握了要领,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花婆婆就无情的下达了新任务:“酉时前,拨棍一千次。”

    宋玉善这会儿还远远没达到极限,并未把这个任务看得多么困难。

    一个时辰后,她就拨棍七百次了。

    这时候离酉时还有一个时辰,但她的速度已经开始变慢了,开始觉得有些累了。

    手臂酸痛,每舞一下棍子,都比以前需要更多的体力和精力,而且越来越慢,越来越难。

    逐渐的,她的动作开始变形了。

    她每个不标准的动作,都会被花婆婆挑出来,错一个,不仅不计数,还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十个。

    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几次后,她不仅没有越做越少,反而越做越多了。

    宋玉善可不想第一次就完成不了任务,后面就宁肯慢一些,也要把一个个动作做到位。

    最后险之又险的在酉时前完成了任务,简直比跑着横穿县城还要累。

    轻轻的竹棍仿佛有万钧重,她的胳膊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练武果然不是件轻松的事儿,第一天就快把她干趴下了。

    “好了,今日就练到这里,”花婆婆终于喊了停,“来吃寒瓜吧。”

    宋玉善如蒙大赦,捧起花婆婆切好的寒瓜,就是一大口。

    这么长时间,她一口水都没喝,又流了许多汗,寒瓜甘甜,简直太美味了,顷刻间就治愈了她。

    吃了寒瓜,休息了一会儿后,宋玉善就去买了晚膳。

    晚膳过后,宋玉善本想继续和婆婆一块儿打坐修炼,却被婆婆塞了个蒲团,赶了出去。

    “你以后观想引月华应当是没有问题了,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吧,明儿下午再来。”花婆婆关门前还多叮嘱了一句:“在突破凝气期前,夜里都不要离开家宅。”

    宋玉善看了看天色,还是抱着蒲团,拿着竹棍往家去了。

    扶水镇确实有宵禁的规矩,从来没有夜生活,她以前以为只是官府立的规矩,如今婆婆这么一说,好像又不太一样了。

    夜里好似有什么危险似的。

    宋玉善是有好奇心的,但是她更知道珍惜生命,婆婆说凝气期,肯定是有道理的。

    实力不足,那便回去抓紧修炼。

    回到家,刚进门,宋玉善就听到了跌宕起伏,很有节奏的:“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这声音,她家大白鹅在唱歌?

    她锁定了水槽边的那抹白色,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只见某鹅撅着腚,在食盆里拱来拱去,旁边地上还有个葫芦瓢,看样子是麸皮口袋里的那个。

    就是瓢沿上缺了几个小口,形状看着,只有某个扁嘴的家伙能咬出来了。

    再看食盆里,清清爽爽的麸皮变成了半稀半干的可疑物体,而大白鹅埋头用嘴在里头搅和着,伴随着欢快的鹅叫声。

    真不知道它是怎么一边把嘴当棍子使,一边还能叫的这么有节奏的,比口技艺人还要熟练。

    瞧着它把麸皮彻底搅和稀了,然后埋头狂吃,音调愈发上扬,宋玉善后知后觉。

    也许、大概,大白更喜欢吃和了水的麸皮?

    “嘎!”大白鹅飞快炫完一盆“饭”,咬起葫芦瓢准备放回去毁尸灭迹,转头就发现了在它身后“偷窥”的臭丫头。

    一个用力,葫芦瓢“咔嚓”又崩坏了一片儿,啪嗒,掉在了地上。

    “咳咳,吃饱了没有?没吃饱我再给你和点?”宋玉善摸了摸鼻子。

    果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不会养鹅的她,养的鹅都被迫自力更生了。

    见大白鹅没有再来一盆的想法,宋玉善说:“这瓢你先将就用着,明儿我就去给你买几个新的备着。”

    大白鹅:“???”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这是非要它自己养活自己了是吧?

    这家,它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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