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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西岐易,妇子道解

    西岐,从大商回来的西伯侯似乎老了许多,自己那些个真的假的统共九十八个儿子,挨个在西伯侯府邸关切的问候自己,随带也看了看这个把自己带回西岐的鸟人一百弟!

    只是当有人问起大公子姬考时,都只能得到姬昌的沉默不语。

    就连太姒想要询问自己孩子的下楼,也只是被姬昌赶出房间。

    有心想要询问门外那个鸟人一百弟,却不曾想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待半旬期过,终于还是有人泄露了秘密,大公子伯邑考被大商人皇失以炮烙之刑,分尸朝野……似乎更恶毒的,传言姬昌被逼迫吃下了自己儿子血肉做的韭菜味肉夹馍……

    这一传,西伯侯府炸了,整个西岐都炸了!

    那些早早就闻到味道的家族,也纷纷潜入西岐打探虚实。

    可西岐像是换了个天,原本人畜兴旺,百姓夜不闭户的模样再见不到,唯有来往匆匆,不曾言语的当地新面孔。

    周边几大家的试探,也被那鸟人一百弟一次狂暴雷霆杀人夜,彻底终结。

    而后再一次打开西伯侯府大门的姬昌,顶着满头的白发,癫狂的对天大笑。

    “一切终有定数,万变皆是始终!”

    那一次,姬昌带鸟人一百弟雷震子,飞往周遭,登门拜访,礼贤下士,用雷霆般的热情,得到一个又一个大家族的认同和拥护。

    姬昌崛起,犹有神助!

    西伯侯府,太姒次子姬发挥剑斩断最后一片落叶,那笨重的大剑方才被不足十岁的姬发丢在地上,却让这大地发出如同闷雷一样的响声。

    “考,为娘来看你了……”

    太姒终究是将理智丢进思念池,从此只有大子伯邑考。

    “娘,今日再来又是为何?”姬发虽幼,但却又异于常人的武道天赋和稳重。

    任由母亲拍打身上早已拍不去的血迹和土灰,“考,你瞅瞅你,好端端的喜欢上舞刀弄枪,一天灰头土脸的。”

    “孩儿只是觉得外面人心难测,善恶难分,若有武技傍身,也是好事!”

    姬发就好似生性不爱笑,就连眸子里都透露着冰冷。

    “自从你从大商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太姒忽而又摇头,“这些日子听了些没头脑的风言风语,差点没让我气的半死!”

    “母上不必在乎外面的言语,真假对错母上还能看不出来吗?”

    太姒手里动作顿了下,轻笑出声来,“也是,估摸着是我自己有些老了,整日胡乱猜想,只是觉得听不得那种话,每每听到心里都疼得难受……”

    姬发轻轻握住太姒的手,“母上,外面那些妖言惑众之人,都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这些日子你少出去。”

    “为娘哪都不去,就陪着你,等你物色到合适的女子,成了家,我又照顾你弟弟……”

    姬发却也不知是如何感想,只是轻轻推开太姒,“母上,孩儿该练剑了……”

    那太姒虽不舍,却也只能慢慢退出院子,院门关闭那一瞬间,西岐四野空清朗,唯有此处起妖风……

    “这是他们欠你的,你要拿回来,就需要有实力……”

    姬发一剑劈出,太阳穴处青劲爆起,“我……我是,姬发!”

    西岐以东,原为邗国之地,如今一国之地,雷声大作,战火连天。

    姬昌现在邗国都城高楼,看着那些挣扎在必死命数当中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而他身后,是被扒下了人皮的邗国国主,还有一张不应景的圆木餐桌,桌上是一盘泡制得看不出模样的肉,那邗国国主的嘴角,也还挂有一丝肉沫。

    桌边,是三个青年,匍匐在地上,如丧家之犬一般疯狂撕扯这团不知名的血肉,如同疯魔一般,使劲地往嘴里塞。

    那些早早归顺姬昌的各方人士,强忍着不适,目睹这个如果选择错误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噩梦剧情。心中竟有些不由自主的觉得姬昌心中高意,对待他们真如同兄弟!

    偶尔又想起来那些传言,心中不免觉得那大商人皇,当真不是人!

    至于原来的西伯侯姬昌,早早就消失在了大商,那个让自己丢了自己的地方!

    姬昌挥手,天地风雨起,山火退去,磅礴的大雨冲刷掉这片土地上的罪恶。厚重的大地极度包容,一夜过后这片土地就成为其他人恭维姬昌的沃野之土。

    所有人都明白,这块土地上来年会开出红火的花,结硕大的果,会成为西岐东进的强有力后备!

    须弥山,准提老祖看着就要收拾好的圣山废墟,心中万分不满。

    被这晃荡的规则压制太久了,如今被人杀上山门竟毫无还手之力。

    可他们明明告知过自己,大商的大手,都被盯住的!那她是怎么出来的?

    明明远在西方,明明只是外围人士,却偏偏是第一个被清算的……

    可是想想被她打的更狠的那个老东西,心里也就平衡许多了。

    至少,这一次之后,世上再无妇子,再听人间第一位女武神,也就是传说了!

    “师傅,徒儿回来了!”

    准提听得山下,突然有人爆了粗口。

    “你个兔崽子你还敢回来!”

    “你这么有本事你咋不成仙?”

    “还在她眼皮底下动她的人!”

    “你以为老子这山头够硬,还要拿去和不周山碰一碰?”

    ……

    准提叹了口气,只是希望他们的计划,都能成功吧!

    毕竟……

    还需要那一口鸿蒙紫气!

    五行道宫,一个声名远扬的顶尖宫门,如今宫门口站了个将行就木的老婆子,似乎风大些,就会把她吹散在这片天地。

    “妇子,你这是何苦?”

    妇子老瘪毫无生机的脸上艰难的露出一丝带着柔情的笑意。

    “因为他在人群中救下我,因为他为了我放弃了人皇气滋补……”

    那五行道宫的大殿里,是一个几番挣扎却依旧没有站起身来的仙师,“他已经不在了,你知道的!”

    “我知道,他在我之前,就不在了!”

    那仙师就要张嘴,却听见宫门外的妇子说了一句,“只是看子受有些像他,才明白我始终还是放不下!”

    “你不必为难,只是到了这个关头,我终归想要他的后人,能够有更大的机会……”

    “至于成与不成,那便是他的……命数了!”

    妇子只觉得平日里最简单不过的呼吸和眨眼,都异常困难。

    而天空中也是道则涌动,风云变化。

    一道若有若无的虚空裂缝,出现在五行道宫顶上。

    妇子努力抬头看了一眼这天穹,只觉得有些可惜了,再也回不去,埋葬了他的那片天地!

    妇子在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他的身影,妇子伸出手,却怎么也触不到他,直到他回头,朝着她一笑。

    “我来了,这一次,我要你来照顾我了……”

    天地寂灭,妇子的意识终究是跟随她心中的美好而去,从她那干瘪的身躯上,涌现出无尽的道则法韵,大多数都被这苍穹之上的虚空裂缝吞了去。那些偶尔溢出去的道则法韵,便让得这茫茫无尽海陷入疯狂。

    好在这里是五行道宫,是这这片海域,唯一能保护她全尸的地方。

    承载了大商半数气运的妇子就在宫门口道解,即便那天道裂纹吃掉大多数道则法韵,五行道宫之中,依旧充斥着浓郁的道则法韵。这些对于天下生灵来说,就是最具诱惑力的东西,如今却让五行道宫之人避之不及。

    因为他们清楚,大商的命数,被某些人,写在了历史长河里。

    就算有妇子这样冠绝天地的女武神,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忤逆门徒费子周,还是那建成之时就貌合神离的五行育龙阵……

    可是这些东西远远不够,阻挡不了岁月长河的脚步,说直白一些,就是大商的力量太弱,在巨大利息的面前,抵抗不住对手的算计。

    就连五行道宫也不知道,把大商压在案板上的,到底有几双手!

    那五行道宫之中,费子周如破碎瓷器般的身体被数道柔和的光束包裹着,其下是世人不可见的瞒天大阵,其上有一倾斜的玉瓶,玉瓶中有一株袖珍古树,古树上好似长有日月星辰……

    玉泽气从玉瓶中,缓缓泻下,滋润着费子周的身躯。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原本就将破碎的瓷器人儿,差点就睁开了眼。

    可终究是差了一点。

    五行道宫深处,一个叹息传出,而后那大殿之中四处飘散的妇子道则,如同找到归路的旅人,朝着费子周所在,疯狂的涌过来。

    费子周身上的裂纹,也在这些道则法韵的修复下,慢慢合上。

    最终这个理应破碎的生命被缝合,他睁开了眼。

    去大商之前,他是五行道宫不同于虚途那种境外分宫圣子的真正圣子。去了大商之后,他是和师尊反目的费子周,是始终悬浮在人皇左右的一把剑鞘,藏拙而养灵。

    如今,他再是谁,就连他师尊也说不清楚了。

    妇子不在了,费子周离开了,五行道宫遁入了虚空。

    殷城的人皇宫,帝辛猛然睁眼,身上的人皇气无法压制地沸腾。

    人皇剑发出贯彻云霄的剑鸣,让得九州天下剑修的佩剑,附和……

    强大的人道皇气,让帝辛陷入了与外界隔绝的状态,人皇殿上的游龙飞凤,全都活了过来,镇守这一方,小天地!

    洛天宫,一朵系魂花凋落。

    洛天宫,重现人间……

    方才是半日,从虚空中跌落的洛天宫,就被各方人士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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