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胖子把浪七逼入战局,这场战斗变的更加混乱。
浪七虽只是元灵,可混入战局中却变成了一条游鱼,作为速度型刺客,身法自然是他的强项,尤其是他结合生天步,自悟出来的那套诡异身法,硬是让他在归真人群中屡屡脱险,却反而让胖子打的畏手畏脚。
很快,这些归真就注意到浪七的加入,所带来的混乱,包括长孙祜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浪七所吸引,彻底忽略了那个被“吓跑”的小姑娘——白天!
假装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白天,其实早在识海祭起不死祭坛,这个小型地狱里海量极精纯的灵魂之力被凝聚出来,为她的灵魂冲击作最后的蓄力。
与此同时,她的不死祭坛内,蕴养着大量S级丧尸,这种级别的丧尸不同于以前各种型号,因为它太过强大,难通过直接召唤,只能是平时召唤出来放在不死祭坛里养着,那里有着所有亡灵系生物最向往的神圣之地,在那里,S级丧尸的实力被无限放大,而这才是白天的一手关键底牌,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S型丧尸本身的实力就不下于元灵至境,加上它本身防御惊人,擅毒,再在不死祭坛这种圣地蕴养,抛开归真才能领悟的特殊能力,仅凭战力已经无限接近。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浪七这边时,长孙祜的身边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两人身披石头的怪人,他们一言不发,一左一右,一把朝着长孙祜抱了过去。
这突发地袭击,长孙祜根本反应不过来,但他身边的一个归真强者却发应了过来,其中一个全身隐黑袍下的人及时从袍里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来,却没有直接抓向两个S型丧尸,而是极快的捏了一个手诀。
两个S型丧尸身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道极细的丝线,如果不是反光的作用,肉眼很难发现,也是因为这反光,才能断定这是一种极硬的细线,目的在于阻止前冲,否而在惯性作用,必被这些细线切成数块。
只可惜这种东西防的了人,防的了生物,却防不了“视死如归”S型丧尸,因为白天给它们下的是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这个男人,必要的时候当场击毙。
S型丧尸的防御确实惊人,如此惊人的细线,硬是被他们用身体拉断了无数根,每往前几步,身上乱飞溅飞,直到两个S型丧尸被活生生的切成无数个石块洒在地上。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S型丧尸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就像是一条蚯蚓,就算被切成数断,每一断还能动上一动,他们的身体虽然被切,可身上的某些零件还能动一动,其中就包括爪子。
黝黑中带着紫色的剧毒利爪刺破了长孙祜的身体,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长孙祜整个人被像被泼染上了墨水。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战斗中的归真强者,一个白衣人见状,虚空一点,一道白光没入长孙祜体内,瞬间便把他的身体变为之前的颜色。
浪七又是一叹,这长孙祜还真是难搞,不但身边有专防灵魂攻击的亡灵系归真,还有防止近身突入的黑衣人,甚至连极其难得的治疗系归真都有,还真的把自己的安全武装到了牙齿。
可如果以为这就是浪七的全部战术,那也未免太小看这位智力妖孽,这些看上去精妙的布局其实都只是铺垫而已,他真正的杀招是白天的媚惑。
当他把长孙祜的所有防御体系引到桌面上时,那酝酿以久的媚惑之力瞬间井喷,无可抵挡的灵魂之力便连那归真亡灵系强者都要胆寒。
只听得长孙祜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手捂着脑袋痛苦地瘫坐在椅子上,整个身体不断地颤抖。
此时,浪七总算见到了那个归真系亡灵,原来是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少女。
她见长孙祜瘫倒在椅子上,马上反应过来,双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灰色光环从自己脑门飞了出来,直接罩在了长孙祜的头上。
正在施法的白天忽然像被什么力量推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白天传言道:“不好,这是一种灵魂领域,强行阻断对外的灵魂联系。”
然而,这冲领域不但没有让白天退却,反而彻底惹怒了这位天下第一美女,冷哼一声:“本仙女可不管你是归真还是元灵,敢和本仙女玩魂力,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自在封神成就元灵,集封神榜和九鼎加持,魂力齐天,却因太强,一直对战斗提不起兴趣,如今居然有人敢在灵魂领域和自己一较长短,也是打出了真火,和这位归真亡灵系争夺起长孙祜的灵魂控制权来。
那归真亡灵系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和她斗魂力,她本是当年亡灵界最耀眼的天才,又奇遇连连,最终成就亡灵界屈指可数的归真强者,终成某些原因归入浮生门下,一生几乎从无敌手,更惶论在亡灵一道,可眼前那个无形的对手显然也是个高手,甚至有种要冲散她亡灵领域的意思,这让她心惊不已。
这场争夺灵魂控制权的战斗中,最痛苦的当然是长孙祜,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是一个玩具,正在被两个成年人相互拉抢。
这种极端的痛苦,比他一辈子所有的痛加起来,都要强上千百倍,这其中还带着一丝恐惧,就像是万一这两个大人一生气,直接把他的灵魂给扯散了,那可真就成了魂飞魄散。
这种绝望比面临死亡更加可怕,没有任何生物能经受这种折磨,长孙祜虽智,但性格远没浪七想像的坚强,没撑几秒就大叫了起来:“救我,救我……”
“唉……”
一声叹息响起,诡异的是浪七甚至感觉不到这声音到底来自何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声音肯定不是在场之人所发。
随着这声叹息落地,所有人几乎下意识地停了手上的动作,真正让浪七震惊的是,他们停下的原因不是他们自已的行为,而是被一种力量强行摁住,一个包含在叹息里的恐怖力量。
白天和那位归真亡灵系少女几乎同时趔趄后退,紧接着,白天的传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七哥,这是我见过的最强力量,它强行把我所有的灵魂之力给震退,如今我根本无法靠近长孙祜分毫。”
浪七内心大震,白天所用的可不是她自己的力量,而是不死祭坛的力量,那是一种代表着一个轮回的规则之力,如果连这种力量都被震退,那这还算是人类的力量吗?
后堂响起缓慢的脚步声,可此时的人们都还陷入无限的震惊当中无法自拨,对这声音的主人充满未知的恐惧,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盯着脚步声的来处。
门帘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中掀开,中间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身粗布麻衣,一头长发散在后背,也不束起,脚上踏着青色草鞋,打扮十分古朴,唯独那双手十分洁白且修长,倒像是双少女的手。
他的长相虽然平凡,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忧郁的眼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千年伤心,让人忍不住垂泪。
长孙祜在这男人出来的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上前恭敬上前,重重的跪下行礼:“见过先生!”
男人似乎很疲倦,疲倦的连眼神都不愿意移动分毫,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何事?”
长孙祜很清楚男人的脾性,也没多话,指了指浪七带来的那些亲随护卫,道:“有些麻烦需要先生相佑。”
浪七正想着这个男人要如何进行所谓的相佑,那男人已经慢慢的抬起那只好看的手,朝着亲随中最强的一个护卫,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
然而……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气浪席卷,甚至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地波动,却只听“嘭”一声响,那护卫的脑袋里就像按了一颗炸弹,毫无征兆地爆炸开来,四溅得鲜血和脑浆让众人的眼中充满恐惧。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鲜血流淌的声音,虽是白天,但现场却透露极度的恐惧。
谁都怕死,只不过有些人选择退缩,而有些人选择抗争,然而眼前的杀戮来得那么突然,那么莫名其秒,别说抗争,就连反抗念头都未升起,便已失去生命,这种恐怖要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
生命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只是个特别无聊的举手之劳,“点炸”一个护卫的脑袋后,又指向了另一个护卫……
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死亡面前,那护卫选择了逃跑。
然而,下一秒,他惊恐地发现,别说逃跑,那怕连身边想动一下都比登天还难,看着那根手指,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嘭”
随着这颗脑袋炸成肉沫,留给那些护卫的唯一念头就只有一个字——跑。
此时的浪七没有任何理由去责备这些刚刚还信誓旦旦要拚命的逃跑者,在无法跨越的实力鸿沟面前,已经失去了拚命的意义,或者说留下的只是等死罢了。
浪七淡淡一笑,这种情况之下,恐怕也只有浪七还保持着那份绝对的冷静,他没有选择逃跑,是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现实。
选择逃跑就等于选择死亡,这些护卫已经是站在这个世界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类,可就在刚才,他们的死比杀鸡都要容易的多,这种力量已能不再属于人类范畴,这是神的力量,或许还是魔鬼的力量。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或许留下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