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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养虎非祸(3)

    文近春坐在后面,瞅着小雨虽然起鞭慢落鞭快,可落鞭下去之时,使劲儿上提了一下,显然没有打疼马儿,这如何赶路。

    “小子,不想死就别玩花样,老夫不缺你这么一个内力泻毒的废人。”文近春冷哼了一声。

    小雨闻言,皱了皱眉,呵呵贱笑道:“呵呵,什么都逃不过你老人家法眼。”小雨说完,这才加重了力道,策马疾行。

    待过得丹山山坳处,周围满是密布的喜树,绿叶滴翠。小雨驾车到了喜树林子口,见一侧一株腰粗的喜树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用歪歪斜斜的写着‘喜树坳’,小雨知道前面便是那群山贼拦路的地方,便拉住了马车。

    “老东西,前面就是喜树林子了,你的银子准备好了没有?”小雨皱眉嘀咕道。

    文近春冷冷的瞥了一眼小雨,从袖口里面摸出一两整银,放在掌中,掂了几下,

    “继续赶路。”小雨撇嘴:“我得去那边林子拉个屎。”小雨指了指马路一侧的灌木林子。

    文近春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骂道:“懒牛懒马屎尿多,快去快回。”小雨这才薅了自己的拐杖的木棍,歪歪斜斜的下了马车,拄着拐杖往那边矮树林走。

    小雨腰间有伤,不敢走快了,只敢缓步走到灌木林子里,蹲了下去,冒出半个脑袋,解了裤子便拉。

    一边拉,一边用手掰扯眼前的青蒿,不多时,已经扯出了一个字的形状。

    待他薅了几张树叶子,擦了腚,随后起身俯瞰之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南’字映入眼帘。

    这一路走来,小雨总是有机会就给寻找他们的人,诸如离珞、彭芸大嫂等留下线索,希望他们能看到,这一路多处都是留的南字,目的便是告诉他们自己和洛药大哥被抓着南行了。

    马车之上。洛药坐在文近春后面,心里也在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在这个老魔头手下逃走,他虽然表面上对文近春毕恭毕敬,可他也心里也知道师父说过:‘为人处世,需先分善恶。

    ’,眼前这人杀人不眨眼,根本不是善类,得想个法子治住他才行,上午一次行针,他已经将行针几处要穴的位置收了三分力道,这样针便刺激不到真正的穴位处,这样一来,这老前辈血液内的余毒便始终清理不干净,也算是给他们逃生争取了一些时间。

    而文近春深知体内的剑毒,能用内力牵引出去的不多,除了肺腑之内的剑毒必须用内力运出去之外,其他的剑毒,他不想用内功引出去。

    他一身内功来之不易,若是全用内力祛毒,他便会损失九成功力,届时他的本事低微,便任人宰割了。

    所以他不可能全用内力祛毒,还得靠洛药。

    “小杂毛,你拉个屎磨磨唧唧的干啥?还走不走?”文近春不耐烦的盯着小雨骂道。

    小雨正系裤带,他右边腰间有伤,不能用劲,只能右手用劲拄拐杖,轻轻带着右脚走。

    听了文近春催促,这才不慌不忙的抓起身侧靠在一侧灌木丛上的木棍,拄着,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哎......”小雨皱眉瞥了一眼文近春,不敢多言,只得上了马车,放好木‘拐杖’。

    拉起马缰绳,继续赶路。途经喜树林子,远远的便见了七个扛着大刀的汉子拦在路中间,马道不宽,这群山贼没设栅栏关卡,只在一侧几株喜树落下的阴凉处摆了一张矮八仙桌,四条长凳作为休息的地儿。

    小雨驾着马车走到近前,瞅见了他们七个还在赌钱,桌上是牌九,一个个手里都拿着些碎银子,正嚷嚷得紧。

    山贼七人,坐庄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年纪的络腮胡子,他见了马车到来,收了手里的银子,将牌九往桌上一扔,给身侧一个干瘦的小个子递了个眼色,说道:“丘四,来活计了,你去。”那瘦个子闻言,点了点头,抓起身侧那柄长刀,径直拦路。

    “呔!瞅着面生,哪里走?”瘦个子走上前来,手里长刀一扬,对着马车呵斥道,

    “可知道我们丹山的规矩!”马车的帘子本就挂了起来,里面两人将眼前拦路的瘦个子看得清清楚楚,文近春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银子轻轻甩了过去,也不多言。

    那瘦个子见状,急忙慌乱的双手捧住扔过来的银子,手里的刀都差点掉在了地上,他急忙抓稳银子,咬了一口,掂了掂,确定是真的,这才站到一侧放行。

    小雨顺利驾车离了这关卡,心里皱眉道:这群山贼倒还算是有点良心,买路财只收一两,也不取人命。

    和那种打杀人越货打黑劫的俨然两种行径,若是放在寻常时候,被自己遇到,那他们也不是罪不至死的山贼......文近春瞅着马儿走慢了些,看着小雨一愣一愣的在发呆,伸手推了他后背一下,骂道:“小子,再快些赶路。”小雨这才回过神来,使劲儿给了马儿两鞭子。

    待走出几里路程,果然瞧见了适才在那酒馆吃豆花饭的两个小夫妻,文近春嘴角扬起了一抹危险的笑容。

    “可以慢些了。”文近春对着小雨吩咐道。小雨知道事情不妙,顾不得颠簸伤口疼痛,使劲挥舞手里长鞭对着马屁股便打了下去。

    马儿吃疼,狂奔起来。小雨笑呵呵回道:“文老前辈,我这腰伤扛得住,不用关心我,咱们只管抓紧时间赶路要紧。”小雨只得和文近春胡扯。

    文近春冷哼了一声,骂道:“小杂种,跟爷爷我套近乎的时候,便是文老前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和老夫玩心眼儿,嫩了些。前面路边,给我把马车拉停下来。”小雨没管文近春的言语,暗骂这老东西不讲武德,急忙又是扬手一鞭,准备驱马疾奔,让文近春无从下手。

    文近春见状,伸手便抓住小雨左肩,一把将他拉回了马车里,一个踉跄后仰倒在车内。

    文近春伸手便拉住缰绳,直接拉停了马车。

    “小杂种!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救下他们。”文近春骂完,没等小雨开口喊他们逃,便转身伸手便点了小雨和洛药哑穴,随后直接点了他们胸口行动的穴道,让两人成了木头一半,一个后仰着躺在马车里,一个端坐在一侧凳子上。

    文近春说完,便跃了下去,直奔那一对有孩子的小夫妻离开的方向而去。

    这时候的小夫妻两人正乐呵呵的往回走,沿着山坳下行,丈夫挑着担,妻子抱着娃,沿着几块零散的梯田田埂迂回绕路回去。

    山坳下行不远处一块方田,其侧面是一处茅屋,正是他们的家,家里老夫妻两口正生火煮饭,等着小两口卖菜回来。

    小两口跨过梯田,正沿着山坳树林底下的一条小道往回走,眼看只有几百米便可到家之时,却被身后一个长须黑发的老者叫住了。

    “前面两位慢行,老夫见礼,路径此地,想问个路。”文近春对着他们呼喊招手,见两人顿足,他急忙迎了上去。

    小两口都是本地老实巴交的朴实乡民,看文近春一个文雅老者,不是什么坏人,便等着给他指路。

    他们哪里知道世道人心险恶?这一停下来,便已经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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