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儿一听脸色有些不自然,赵川一见马上接着说:“这个,这个,如果要用针还得再加半个时辰,不过我没有针,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说完就要逃走。
“站住!”韩玉儿一把拉住赵川,沉默了半天,咬咬牙,说道:“赵川你喜欢姐姐吗?”
赵川苦笑:“说这干嘛?医者仁心,治病就是医患关系,给你治病只是你知我知,当然你身边的人能保密多少是多少……”
玉儿摆摆手阻止了赵川说话,叫了声“琴儿”,吩咐她在门口守一个时辰,然后躺在床上干脆利落地掀开上衣,闭上眼睛道:“开始吧!”
过了许久韩玉儿感觉不到赵川有任何动作,她睁开眼睛看到赵川凝神专注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
韩玉儿生气道:“好看吗?”
“好看啥,唉,一团乱麻。”赵川叹气摇头。
韩玉儿似乎明白赵川看的是经络而不是身体,正几许失落时,赵川说了声:“快闭眼!”,随即用一只大手按在她胸口,掌心产生极大吸力,让她体内一股气流喷薄而出。
接着韩玉儿感觉赵川手掌逐渐下移至小腹处,同时一股热流缓缓输入,手掌的上下移动导致体内五脏六腑痛得翻江倒海,十二条经脉颤抖扭动……
过了许久赵川一声叫“好了!”
韩玉儿挣开眼,只见赵川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瘫坐在一旁。她正要张口道谢,忽见赵川呆呆地直视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这具玉体刚刚呈现在眼前。
韩玉儿一愣,不由全身燥热,满脸羞红,迅速拉下上衣翻身坐起羞愧难当。
赵川竟傻傻地一笑,不怀好意的样子说:“玉儿真漂亮啊!”说完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韩玉儿低头羞涩地骂:“臭不要脸的,叫看不看,不叫看又死盯着人家看!难道刚才那么长时间还没看够?琴儿!进来吧!”
琴儿进来,看看韩玉儿衣衫不整的样子审贼似的问:“你俩这么长时间干嘛呢?”
韩玉儿瞪一眼道:“说你坏话呢!”
韩玉儿感觉不解气,又拉过琴儿相互挠痒肉,两人在床上乱滚在一处……
黄进在客舱睡了一下午,见赵川回来不满地说道:“你小子半天跑哪去啦,抓紧去弄点酒菜去。”
赵川往床上一躺道:“办大事去了,那天来的那丫鬟让我搞定了。”
“那有什么用!”
“跟那丫鬟扯上关系,黄家那随从是个保镖,武功肯定厉害,可以对付那个狐媚女人的男人,咱小命保住了。”
黄进突然翻身坐起,咧嘴笑道:“想不到你小子鬼点子还不少呢,走!吃酒去!”
韩玉儿经过赵川的治疗,困扰多年的病症解决掉了,基本与常人无异,但没高兴多久韩玉儿的另一种病症又出现了,让韩老爷韩乔生烦恼不已。
韩玉儿生在韩家自然衣食无忧,其父韩乔生二子一女,年过五旬得女儿爱护有加,视若掌上明珠,只是自幼体弱身患顽疾,寻访各地名医,收效甚微。
韩乔生祖上代代有人在朝为官,韩家在江州也算名门望族,交友甚广,产业无数遍布江州郡各县。
韩乔生多年前因病辞官回家,近些年来因小女韩玉儿的病,是七成在外三成在家,现在干脆把家中诸事交由其子与弟弟打理,日日外出带小女游山玩水、寻医问药。
韩乔生昨日见玉儿对赵川感兴趣,认为其不过是平常孩子也未在意,晚间吃饭时见玉儿心事重重,再三询问玉儿也只是轻描淡写未说出个所以然,询问丫鬟琴儿说是跟赵川玩了一下午未曾出去,令韩乔生大惑不解。
韩玉儿一夜无眠,只是快到天明睡了一会,少女情窦初开可是个麻烦事,特别是像这样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富家大小姐。
虽出门在外条件简陋,有钱人家依然不掉价。早晨洗漱完毕,小二早餐已经送至,数量不多花样颇丰,往日只是小姐丫鬟叽叽喳喳,今日小姐沉默寡言,丫鬟依旧话唠,老爷只好不时搭几句。
韩乔生看看玉儿:“玉儿,这船后天就到江州郡城地界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家?”
“……”韩玉儿低头不语。
见玉儿不吱声,韩乔生又道:“这样吧,先不说这事,这二天下面几个沿途码头风景不错,要不让琴儿陪你下去玩,靠了码头就下去转转?”
玉儿没开口,倒是琴儿立即回答:“好啊好啊,这几天闷死了。”
“那好,下一站码头就有个大镇子,水陆码头繁华得很,停船后都下去看看吧。”韩乔生道。
早饭后就是散步游玩时间。
韩家四人在顶层玩了一会,顶层是贵宾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人少感觉乏味,随至二层转了一圈,商业区娱乐区热闹非凡,韩乔生没见到赵川,最后留在船尾观景台欣赏两岸风景。
丫鬟突然叫道:“臭川过来!”
赵川刚踏上二层甲板见韩家人也在,想回去但已经被琴儿看见,只好过去打招呼,向韩乔生点头:“见过韩老爷。”
韩乔生笑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你师父可好?”
赵川回答:“在下面挺好。”
琴儿那边已经不耐烦:“臭川,快过来!”
赵川朝韩乔生笑笑,意思我过去了。
韩乔生理解地说:“你们玩吧,我随便看看。”
琴儿见到赵川伸手就要刮赵川鼻子,以报昨日小姐挠她痒肉之仇,赵川左躲右闪,玉儿连忙训斥琴儿不得无理,仨人无拘无束尽情玩耍。
韩乔生看似随意欣赏美景,其注意力始终没离开那三个小孩。
韩乔生看到玉儿见了赵川目光明亮,忧伤情绪一扫而光,天真烂漫少女更尽显无余,韩乔生马上心有所悟。
韩家虽富贵显赫,但玉儿因疾病折磨、家规约束,何曾见过有这样开心时刻?以往玩耍最多一刻时光便坚持不住,可现在一个时辰已过依然兴趣盎然,韩乔生已过一甲之人,经多见广,何曾不知道玉儿这是动心了。
可是看到赵川,韩乔生不由得在甲板上来回踱步:这个小子,他还真是看不透。
瞧其穿着实难恭维,相貌素质倒是不俗,不像普通人家孩子,可若要做韩家乘龙快婿实在有点难办,不过他能解决困扰玉儿十几年的问题,又令人费解……
韩乔生在甲板上踱来踱去,直到快把老腿晃细了,才下定了决心。他老了,也累了,他不想再这样带着小女四处漂泊问医了,有道是天下能医体病的药好求,能医心病的药不好找。
韩乔生感觉这事不能马虎,招手让韩正过来,吩咐初午时安排酒席宴请黄进吃饭,他要一探真究。
黄进听说韩老爷请吃饭,满头雾水,可韩乔生玉儿琴儿赵川等一干人已在包间等候。
韩老爷、黄进分宾落座主,玉儿琴儿坐在韩乔生下首,赵川紧跟黄进,韩正次之。
琴儿说“川哥哥不喝酒过来这边坐”,赵川推辞不去。
韩乔生笑着点头,“你们小孩子说话方便,过去吧。”
赵川推辞不过,只好坐琴儿韩正之间。
韩乔生请客,黄进受宠若惊,但由于这两天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因此他小心翼翼应付,好在他行走江湖多年,其本应付得体。
酒过三巡黄进渐有醉意,韩黄二人海阔天空,此时渐入正题。
韩乔生本意是打听赵川情况,结果黄赵竟是萍水相逢,黄进也并非赵川师父,只暂且以师徒相称,相识也不过几个月,赵川医术基本白丁,甚至连黄进还不如。
韩乔生越探越迷糊,以自己对赵川的认知深度,这孩子可能本身就是个迷。或许玉儿能知道一些秘密,但据他观察,赵川对玉儿并无那个意思,多数是自己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哪……
韩乔生思来想去,感觉不管怎么说,先把赵川留下来再说,随即提高声音说道:“老夫有个建议,不知黄先生和小友意下如何,到江州城后我出钱给二位开个医馆,免得你们遭受颠沛流离之苦,望二位接受老夫诚意。”
黄进越来越一头雾水,更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敢如此打搅韩老爷,这不合适吧?”说完看向赵川。
“下船后黄叔访友,我寻亲,我们各奔东西,不麻烦黄老爷了。”赵川直接摆手。
琴儿急忙求道:“老爷,让川哥哥跟我们走吧?他一个人太可怜!”
韩乔生看玉儿眼巴巴看自己,知女莫若父,琴儿的嘴,玉儿的心。
韩乔生看向赵川:“这个……小友这样好吧?你跟我们走,至于寻亲的事我来安排,在江州地界找个人对我来说,举手之劳!”
黄进有些不悦,暗骂:我操,这老家伙不会是合计好拆我台吧?本来我跟赵川合作不错,你又说出钱给开医馆又要帮寻人……
不过黄进再一想:本来也是顺路搭伙做伴,赵川也不欠我的,就做个顺水人情吧,“那赵川就拜托韩老爷照顾,韩某在此谢过。”
想不到赵川却拒绝道:“不劳韩老爷费心,有些事必须赵川自己解决,一年后我们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