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赵川去镇上铺子将金元宝换成银票。原来这二只是小金元宝,每只有十两,一共是二十两金子,换成银票就是200两。
“他大爷的,也不多啊,吃亏了!应该要每只五十两的金元宝才对!”赵川有些小后悔。
唉,经验不足啊,打小谁见过金元宝呢?自己虽是真正的赵家少爷,但打小只是个卧底的赵家少爷,那个明面上的少爷是赵立,这小子现在逃到哪里去了呢?
不会已经饿死了吧?想到自己一身武功和医术都赚钱这么难,“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人伺候活不了多久就得饿死……”想到魏虎那么说他,赵川心底竟产生一丝担心。
赵川换完钱又回到客店,唤来店小二给他十两银票,吩咐他照顾那爷仨生活,自己有事需出门过二天回来。
赵川走后的下午,有几个官差模样的进了客店,大声叫唤店小二,问近来有没有会医术的少年在此住宿。
店小二以为是找人看病的,便说有个北方远道来的小少年,见过会开药方子,不知是不是他。此人在此住了好多天,不过他今早出门办事,要过二天才能回来。
为首的差头指着马棚下的马车问这是那少年的吗?
小二说不是,是那个少年路见不平救回来的伤者家的,是爷孙三人,是前天的事。
差头又问是怎么个路见不平?小二便将从爷孙三人那里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差头听后不语,走出去围着那匹老马看了半天,回来问小二那爷仨在哪里?小二说在上面房间。
“绑了!”差头厉声道,“此乃杀人越货的帮凶,带走!”
立马有官差上楼去,时间不大将靳老爷子爷仨从楼上拽下来。
小二有些蒙,忙道差爷抓错了,这爷孙三人被坏人给杀人越货了,那老头子还伤着呢,抓药还是我给跑的腿呢!
“少废话,抓的就是他们!你窝藏嫌犯就不追究了,再啰嗦就连你一起带走!”差头手指着小二。
“冤枉啊!我们祖孙老的老,小的小,哪有能力去做强盗杀人越货?”老者被拖的踉跄道。
“差官老爷爷,我们确实没干坏事,那强盗打伤了我爷爷,还想侮辱我姐姐,要不是有个小哥哥及时赶到救了我们,怕就出人命了!”
“小娃娃好会狡辩!已经出了人命了!你姐姐用色相勾引那男人,然后你们三人见机行事,合力将人杀死,抢了人家钱财,是不是这样?哼!休想瞒骗,差爷们眼里可不揉沙子!”差头推推搡搡将祖孙三人带走。
新塘镇归江州郡下面的南风县管辖。
这南风县其实管的人口不多,也就一二万人,但管的面积不少,整个灵隐山西边及附近的山村都归它管,方圆几百里。
但县衙所在地处于灵隐山西北,距新塘镇只有五十多里,县城也不大,因为这里地处南荒交界,地广人稀,穷得很。真不知这几个差官发什么疯今天跑到这小镇办案。
差头对小二说马车没收充公了,几个差官将爷孙三人弄上马车,自己则骑着几头驴,不紧不慢地沿山脚下的官道回县衙。
赵川是第三天晚上回来的。
当赵川回来刚走进店里,店小二就急道“你怎么才来?那爷仨出事了!”
“啥事?”赵川并不怎么吃惊,这三人老的老,小的小,整天呆在客店里,能出什么事?最多是提前偷偷退房走了。
“是不是他们退房子走了?”赵川边上楼边说。
“嗨,你那天出门走后不久,他们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麻烦你了,要退房走。我说你只是出门二天就回,还给了我银子托我照顾你们爷仨,我把他们硬留住,他们这才没有走。”
“这不很好吗?”赵川笑道。
“嗨!我硬留下他们结果办了错事,你走后来了几个差官将他们带走了!”小二一指马棚,说马车也被他们没收了,要是爷仨及时退房走人就好了。
小二说话没个重点,赵川也听得糊涂。直到跟进了赵川住的房间,小二总算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川听完淡淡一笑,说别担心我给你的银子,虽然那爷仨给带走暂时不住这里,一样算钱好了。
向小二打听好了情况,也搞清了官差所回的县衙的地址,赵川吃饱喝足安然睡觉。
“他大爷的,这当官的就喜欢欺负老百姓!”
子时,赵川悄悄起床,他换上刚来新塘镇购置的一身黑色紧身衣。
南风县位于灵隐山西,县衙所在地位于南风县西北角,距新塘镇只有五十多里,这个地方很好找,因为它还有一个别名叫毛驴县。据说八仙中的张果老骑的毛驴就是这出产的,有名得很。
由于全县都是山地,地广人稀,穷的不得了,出行靠骑驴,因为驴比马便宜,又好养活又能干活,走山路比马还好使。据说这的厉害毛驴,是经常和灵隐山上的野驴交配才如此血统纯正。
稍有钱的人家里有头驴是标配,天一黑毛驴们叫声此起彼伏,传得好远,所以远道来的人不用打听都知道这个县。
五十多里对于赵川来说,甩开蹬云步要不了多长时间。
县城好找,白天已经向小二打听好了官道怎么走。
找到了县城,下面就是找县衙。
县衙所在地更好找,县城里中心地带面积最大的宅子,前面有个大鼓,门口有两大石狮子的地方就是,说书的先生都是这样描述的。
县衙虽找到了,可是里面的县令却不好找。因县衙里一片漆黑,里面还大得很,前院中院后院及东西跨院都没有一丝亮光,谁知道这狗县令住在哪个房间。
赵川跳进县衙转了半天,前后左中右几个院子里什么也没发现。
按理说主人应住在中院或后院的正屋,可是这二处里面都没有人睡觉的气息声。赵川已修完了水层,耳目极敏捷。
找到非揍他一顿不可!这狗官太会过日子了,连个灯也舍不得点。
赵川转了几圈也分不清人在哪,总之他听得几下院东西厢房里都有人气息音。
赵川本来是想找县牢房的,可是他转遍了整个院子也找不到,因为县衙里一片漆黑,牢房是有人值夜班的不可能没有光亮。
说书先生都讲牢房都是设在县衙大院里的,这他大爷得怎么找不到啊。
这半夜三更也不能找人问牢房在哪里,因为本来就是偷偷来的,要悄悄的办事,喧哗的不要。
他奶奶个腿,原来救人是件很麻烦的事……赵川很郁闷。
不能无功而返,赵川想了半天,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们带自己去找牢房。
“有人劫狱了!快来人啊!有人劫狱了!……”赵川索性站在中院里大叫大喊。
霎时间,好多房间都亮起了灯,不少人慌张地从房间内跑到院子里。
“什么人叫喊?咋回事!”一个老头散乱着头发从中院的东厢房里跑出,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裹着一件披风。
“回老爷,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喊有人劫狱!”有人忙答。
“混账!那还不赶紧去大牢里看看!都愣站着作甚!”
几个衣衫不整的衙役忙向县衙西南的跨院跑去,赵川悄悄在房顶上提气踩着瓦片跟随。
几个人进了西南的跨院,跑到一个小房子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出来了亮光,亮光是从地下发出来的,原来这是一地牢房。
怪不得从外面看没有亮光漏出,原来县衙的牢房是建在地下。他奶奶个腿,一个小小县衙的牢房值得这么戒备森严吗?赵川暗骂。
地牢是不方便跟进去的,赵川只好在外面看着几个衙役进去。
时间不大,几个人又出来,然后回到中院在东厢房外回话,说大牢没事,是虚惊一场。
里面的那个老县令骂了几声,随后灯灭又漆黑一片。
赵川感觉白来了,认为除了白天提审犯人时明抢人外,别的没啥好法子救人了。
但就在赵川要抽身走人时,厢房里传来年轻女人的娇羞声“哎呀呀,老爷~~你好不正经呀~~又要来!”
“嘿嘿,刚才被那叫喊声吓坏了,老爷要压压惊!来来,玩会……”
“好么好么,别急呀老爷,有什么好吓的嘛,不就刚关了爷仨三个人,老的老,小的小,又没油水,听说还是逃难的……”
“你这个小丫头,你懂什么!这可是上面侯爷安排下来的活儿,里面大有文章的呢,来来,伺候好老爷我高兴了,完事了对你讲讲……”
开始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摩擦声,赵川想走,但听到那老色痞最后说的话,又想知道后面是什么内容。便轻身跳下屋,在东厢房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蹲下来。
老家伙似乎身体还不错,但那小女子一阵连续的长长呻吟也太夸张得离谱,这狗日的世道也太假了,什么事儿都能作假,赵川几乎气得忍不住要闯进去踢那女人的屁股。
但那老色痞很受用这假声,赵川耐着性子捂住耳朵足足等了二刻钟,终于县令一声老驴般的闷哼后,才心满意足给那小女子讲扣押爷孙三人这事里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