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丫头说是一种军队中士兵的的病,是前些时候士兵在北方讨寇剿乱暴民时得上的。一开始军中得病的人并不多,经过军医治疗也就康复了,便没有引起军官多大的重视。
后来这批军士回到江州城,过了不久治愈过的士兵突然复发,且传染性很强,虽然命不致死,但一个个奄奄一息,比死人强不了多少,据说光一个多月的时间,侯爷的兵已经病了一半了!
侯爷的兵本来就不多,只是维护本地治安的,暴民还没有完全平息,他肯定着急,眼见士兵病的越来越多,只好重金广招管辖内的所有岐黄之术高手来救治。
赵川听完没吱声,因为几个月前在江州郡南风县,为了救被官差抓走的靳老爷子爷仨,他曾夜探县衙,偷听到那老县令讲的关于侯爷设计要招纳自己的故事。
不管这老县令讲的是不是真的,但这个侯爷是肯定对自己关注了,因为在灵隐山的半山路上自己曾为这个侯爷的轿夫治过断腿。
现在侯爷正重金广招管辖内的所有岐黄之术高手,如果自己一去人家的地盘,肯定也会被征请。
问题是自己不想去,心里压根不想与客家打交道。侯爷的兵已病了一半活该,关自己屁事?
赵川说现在不大想去江州找那个挂牌的师父逍遥子,原因是什么以后再说。
七丫头说那只有寻找借用某些上古灵器把穴道给对冲破开了。
赵川说那你知道哪里有这样作用的上古灵器吗?
七丫头说上古灵器可不好找,一旦显现或有人知晓,全天下修行的人类和异类都趋之若鹜去求得,平常人根本无缘见到。
就算平常人是能见到,也降不住得不到。因为这些上古灵器都是神器,留在世上都会幻化成千奇百怪的活物,没有一定灵气修为的高人根本降不住它……
赵川越听越失望,最后干脆说结合我的情况,你给出个主意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去破穴道吧,毕竟你都活了七百多年见多识广。
七丫头一笑,说你是人类,我是精灵类,思路可能不一样啊。
赵川说你就别拿样了,快帮我拿个主意吧,不然我就回医馆去当人家的女婿,再也不见你了。
七丫头呵呵一笑,说好吧,我感觉现在最简单最捷径的路子就是去找你师伯浑元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赵川一听立即跳起脚地骂,“我死了也不去找她,就那个疯女人啊,就那个神经病啊,就那个……”
赵川骂够了,停下来认真想想,感觉七丫头说得有道理,最直接的办法就应该去找她。
“那,我就这样去找她,她能爽快地给我解开?”赵川狐疑。
七丫头说当然不行,得先去找让她失疯的人,也就是你师父逍遥子,让他去找她说说情给你破解开。
“嗨,我要是去江州找到了师父,还用得着再求那女人给解穴?师父就可以给解了吧。”赵川感觉七丫头多此一举。
七丫头冷哼,说不见的吧,封你穴道的这注真气我探试过了,夹杂着个人独特的怨气,一般人怕不好搞吧。
说得不错,赵川想起来鬼师父啸天对他曾说过真气是如何炼化来的,是自身元气加上吸收外界的灵气一起炼化成的,有的高手还要再加入自身精神意识再“练”。
看来浑元子就是这样的“高手”。
赵川思来想去,考虑了半天,感觉是得去一趟江州城先找师父逍遥子,毕竟自己这事儿是由他引起的。唉,没办法。
主意已定,就是准备行程日期。
七丫头说既然定好了去找师父逍遥子,那就应越早去越好,因为那江州怪病难治,听说去了好多名医都束手无策,所以不保证逍遥子有法子,如果他也搞不定,有可能很快又离开江州,然后又不知哪到哪去了。
赵川说是,现在回医馆一趟然后就走。
“我的乾坤袋呢?”赵川伸手要。
七丫头说我替你保管着呢。
赵川说现在我要去江州,这个袋子我要用得着。
七丫头说你现在没有灵气修为,这个袋子在身上是招惹是非的东西,所以还是我陪着你去,袋子我保管,你的人我也保你安全。
赵川不乐意了,说你这么大的丫头跟着我,人家问什么,算怎么一回事啊?
七丫头说这好办,说着身子一晃,人就不见了。
“我可以隐身跟着你。”只见七丫头人声,不见人影。
“这个,这个啊,那我一路上做什么,你不都看到了?”赵川不满意地说。
七丫头说你有什么怕我看的啊?你当初和你师伯打架,你被她雷电术劈得赤条条的光身,我呆在乾坤袋里早就看光了,现在还有什么不一样啊?难道你现在身上又长多出了东西?
赵川无语。
七丫头随后拍拍手,周围随即出来一大圈女人,就是刚才一开始围住赵川的那些。
七丫头说不想让我跟着去也行,现在你没有灵气修为保护自己,总得有个伴跟随,要不这几个里面你挑一个或几个都行。
见赵川拉长着脸,七丫头笑着说,这几个都是我平时一块修行的姐妹,喏,有黄姐姐,有蛇姐姐,鼠妹妹,柳妹妹……
可拉倒吧!赵川挥手说让她们赶紧消失。这些黄鼠狼,蛇呀鼠呀刺猬呀,别提有多难看了。
赵川只好同意七丫头跟随。
不过赵川感觉跟随个女人一起结伴外出不太方便,“叹,要是你这些修行的中间有个男的就好了,为什么你们这些成精的都女的呢?”
“这是因为雌性为阴,精灵修行走的是阴脉,容易通穴窜窍比身为阳性的雄性的相对容易,人类修行也是如此!”七丫头说。
赵川说好吧,明天出发,我到时会这里寻你。
赵川回到医馆,对程家人说要回江州一趟,目的是去找抓靳老爷子爷仨的官差和县令,要给他们出出气。
程家人一看哪能同意,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吧。
赵川说不行,有仇必报。
靳家人当家人靳长庚,孙女靳雨荷,孙子靳小健,还有那个时常以泪洗面的靳雨荷母亲都出来劝和阻止赵川。
江州离这蒙城有300多里,官差凶狠,那里还闹暴民造反,靳家爷仨从那里逃过来的,当然知道乱得很,自然所有人都不想让赵川去冒险。
但赵川说定了要去,说看到靳雨荷母亲时常悲伤,自己心里看不得别人受冤苦,还向靳家爷仨讨要硬逼雨荷做小的那个镇上的大户地址,一并去给报仇!
靳家人哪敢再给赵川那大户地址,出逃路上已经受了赵川两次救命之恩就不得了了,可不能再让恩人出什么差错。
赵川说那就这样吧,我必须去江州一趟找那些狗官算账。不要为我担心,在江州我有人脉,这气一定要出的,要不然以后呆在这医馆一想起这事就憋闷,如何安心过日子和给人家看病?
见赵川执意要去,程家人也没办法,只好说些一路顺风办完事安全归来的话。
程舒兰可忍不住了,直接当众说了赵川一通,赵川轻描淡写说没事,自己去几天就回。
赵川安慰好了程舒兰,回房间独自整理行李,程舒捷又进来说能不能不去江州,赵川同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安慰一番让其离去。
送走了程舒捷,赵川边收拾边自语说真累啊,出个门还这么麻烦。没料到话一出口,身边传来一阵嬉笑,可四顾又无人,赵川立即开骂七丫头不守信,说好了在后山树林时等候,现在跑人家里来做什么啊。
七丫头说你真会演戏啊,明明是想去江州找师父,却对人家程家人说是去给人家出气报仇的,太虚伪了吧。
赵川说如果真的实说,程舒兰一定会跟着去的,身边跟着二个女人,我这又不是游山玩水的,还能办事情吗?
再说了,我到了江州,韩家人也在那里,看到程舒兰怎么说?她又不会隐身。
再说了程舒兰既不会隐身,也不会武功,怎么都是累赘。
七丫头说是的,看来我还是有优势的嘛。赵川说是啊,谁能比得上你这个快千年道业的狐仙啊。
第二天,天刚亮,赵川早早起程。
程家原本给备了马车去江州,但赵川说不用了,只要把他送到阳山县就行了,阳山县有水陆码头,他要坐船走水路。
经过阳山县的江水是从江州城来的。
因为如果走陆路,无论直接去江州城还是南风县都要三百多里路,方向是东北。而如果先向正北偏西的方向走一百里到达阳山县,再走水路,就要近一些。
其实赵川这么安排,最主要是因为赶车的还是上次去阳山庙会的秦伯,如果全走陆路三百里要走好几天,他带着七丫头同行不能老叫她隐身,隐身也是很消耗灵力体力的,让秦伯知道赵川还带个女人走,回去一说岂不节外生枝。
由于是熟路,路上也没有耽搁,所以秦伯这次走的很快,午时后就到了阳山。
到了阳山,赵川让秦伯赶紧回,自己则找到码头打听客船情况。
得知北上的客船是傍晚才到达这里,亥时才开船。
时间还很充足,赵川又带着七丫头在阳山县里转了半天,眼下快要到年底了,给她买了几身冬天的衣裳和女人用品。
客船按时来到,还是上次和黄进坐过的那种豪华客船。
赵川打算买二等舱,因二等舱室是独立舱室,且只有两个铺位,只是在底层,没有窗户。
因为到江州距离近,原以为要不了多少钱,上了船才知道一张船票要五十两银子。人家不按距离远近收钱。
他大爷的,怎么涨这么多钱?
上次坐船还不到一年,距离上千里路二等舱才要三十两银子,一等舱才要八十两银子啊。
既然如此,不如再加点钱买一等舱算了,一等舱条件更好。
赵川一问现在一等舱更贵的离谱,竟然要一百八十两。
如何涨这么多钱啊?赵川不解,卖票的小斯说现在北方还在闹乱,打仗吗,就要通货膨胀呀。
“客官,不然就来个三等舱的?还是老价格,十两银子不变!”卖票的小斯撇嘴喊道。
唉,算了,穷家富路,还是买二等舱吧。赵川看了一眼身后的七丫头,三等舱没舱位随便找地方坐,带着女眷不方便。
但赵川要买二张,因为一个舱室是两张床,不管七丫头是否隐身睡不睡床位,都不能和别人共用一个室。
巧的是,这艘船竟然还是上次赵川坐过的那艘,因为船老大赵川认得,一张红脸的中年汉子,上次跟打劫客船的匪贼共同战斗了一宿,想忘记都不行。
赵川带着七丫头刚在船舱坐下,有小二在门外叫喊赵川出来,说上次客船遭劫你也一同抵御,船主把你认出来了,我也记得你,现在要给你免费升舱,请搬到一等舱去住下。
一等舱现在是二百八十两银子,船主真大方啊。
赵川说不用了,我们只到江州,路途近,二天就到了。
但小二说不行啊,船主按排下来的,你一定得过去,以后坐船一切费用全免。
赵川看了七丫头一眼,说船主的心意领了,一等舱就十几个,做生意也不容易,就不麻烦了,坚持不去。
其实赵川心里是真的不想去,因为一等舱在二层,是和休闲娱乐公共区在一起的,赵川这次带着七丫头不太方便在那种热闹的地方。
店小二见赵川不愿去就一个劲地劝,赵川就是不去。
双方正掺扯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舱门不远处传来:“徒儿!别来无恙啊!”
赵川一扭头,不由暗骂一声“他奶奶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