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这人是什么人?你杀他干啥,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让你杀了。还说让我瞧好吧,就瞧这个?你这个大内高手,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手,太不专业了。”王得财有些气晕,一个劲儿怂他,满怀希望等的竟是这个消息。
那人并不气恼,相反呵呵一笑:“我是大内侍卫,又不是杀手。侍卫是以保护目标为任务,杀手才以杀掉目标为任务。别急,我找机会下次再帮你。”
以为对方是个王者,没想到是个青铜,还是个烂铜。
罢了,罢了,还是赶紧去救活那个小少爷吧,那少爷曾对自己说可以帮着报仇,救活他让他帮着杀了那狗官。
王得财想到这里,想要离开。
“算了,不用你帮着报仇了,我还是找别人帮我报仇吧。”王得财将手里的火折子还给对方。
“哎,别急嘛,容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对方挽留,并不接王得财手里的火折子。
“真算了,你去忙你的吧。”王得财真想走,三个时辰过去了一半,真的不能再耽搁了。他将火折子吹灭,硬塞到对方手里。
“拉倒吧,你要是真能找到别人,早找人去了,还是让我来吧。”对方又将火折子吹出火苗来,一把薅住王得财的腰绳不让出去。
王得财急于挣脱,口说你就别忽悠我了吧。
见王得财要真的走,那人急了,便说你如果真走,我就将宝刀的消息放出去,这可是中原三大宝刀之一,乃上古神器,别人得知定会骚扰让你不得安生……
王得财鼻子都气歪了,这什么大内高手啊?狗屁,怪不得拿宝刀跟我换醉人参,看来不是脑子不好使,就是宝刀是假的。
王得财说你这个人真不守诺言,你不是说以后再不提宝刀的事吗?你这是想害我?
那人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真心帮你,只要你别自己或找人去报仇,让我来替你报仇,我就永远不说这刀的事,都是为你好。
王得财暗道这家伙真是个迂腐种,无奈地说好吧,我听你的,现在能让我出去了吧?
那人说不能,再聊一会,等快天亮了再出去,现在出去外面很危险,我刚才杀了人,他们正在四处搜捕呢。
王得财说放心吧,我没事,我是这里的药铺大夫,现在要急着出去救人,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你要出去救什么人啊?”那人追问。
“唉,你真啰嗦!我看你一点也不像个老道的皇家御前老侍卫,都五十多的人了,怎么说起话来像个年轻人。”王得财暗道今晚真倒霉,怎么竟遇到这样的人和事。
那人仍不气不恼,呵呵笑一声,等着王得财回答。
“好吧,我告诉你吧,你刚才在那个客栈里杀人,是不是在前厅里看到地下有一男一女两具尸首?”王得财只好耐心解释,“那女尸说是什么流落民间的公主,那男尸是被冤枉的凶手。我就是要去救那个男的。”
“你为什么要去救那个男的,却不去救那个女的?”那人继续追问。
王得财长吸一口气,感觉被气得快要窒息了。
“因为那少年是我的大客户,他白天曾在我的店里下了重金,订下一大笔药材生意。我为了生意不失败,只好前去救活他。这下明白了吧,大内高手?”王得财一口气说完。
“可是那少年都没气了,你还能救活?”
“这你就不要问了。就如你去杀人一样,各有招数。你是杀人的,我是救人的,术数各有专攻!”王得财苦着脸说完,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那人哦哦了二声,低头在思索着什么,连手中的火折子燃尽也没有感觉得到。
王得财见状,长出了一口气,感觉现在可以走了,借整理衣服,又摸了摸怀中的三转还阳丹。
“等等!”正当王得财移开棺材盖,想爬出去时,那人又一把将他拉回来,顺便又恢复回位棺盖,“你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连我刚才误杀的小王爷,也一起救了?”
黑暗中,王得财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心里万分想对那脸上踹几百脚。
“这个,这个,我……”王得财感觉鼻子里有东西流出来,一摸,感觉像是血,今晚体内火有些大,“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沉默不语。
“你说自己是大内高手,前皇家侍卫,你到底是什么人哪?”王得财幸亏是学医的,掐住自己的虎口,艰难地憋了一口气,才止住没把一口老血喷出来。
对方仍是沉默不语。
王得财顿了顿,想了下又换了个说法问他:“你跟我说实话,我跟你换醉人参的那宝刀,是不是真的?真是你说的是什么中原三大宝刀,上古神兵利器?”
对方这次有了反应,他斩钉截铁地说:“王掌柜,我从不骗人,我义薄云天!只要你答应顺便救一下那个小王爷,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救一下那个小王爷?还顺便?
王得财欲哭无泪,死的心都有了,苦不堪言。
王得财被这人缠住出不去,想喊叫又怕引来客栈那些官家人说不清,毕竟这里离那客栈太近了,毕竟面前这个家伙刚杀了人,要命的是自己还是主谋。
王得财估计时间还很富余,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料想就算是听面前这个家伙讲述,也不至于能啰嗦那么久。
“这样吧,就按你说的,你先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听了后感觉没骗我,看你的诚意,我再考虑一下救不救你说的小王爷。”王得财也很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说话算数?”
“绝不食言,快快讲吧,耽误了时辰一个也救活不了。”王得财催促对方赶紧的,别啰嗦。
那人犹豫了片刻,才张口说那把宝刀确是上古神物,千真万确是玄龙宝刃,这可没有假!只所以用这么贵重的稀珍去换醉人参,是为了救一个义兄的亲娘,其实这把宝刀就是这个老太太的亲儿子的。
王得财听得糊涂,立马打断那人的话,说:“那患病老妪不就是你老娘吗?你不就是那老妪的儿子吗?你如何说话疯疯癫癫的啊?”
“不是的,你有所不知,我只是和那老妪的儿子结为同患难的仁义兄弟,那个十来岁的孩子也是我那仁兄的儿子,我那仁兄为了义死了,我佩服他的义也信守诺言,所以上次来照顾他的家人。”
“有这样的事?”王得财惊讶万分。
“那把宝刀,我那仁兄死前将其送给我。为了救其母,我用它换了醉人参,我忍痛割爱,但我不后悔,为了仁义,有什么不舍得的呢?哪怕它价值连城,也不及兄弟间情谊恩惠。”
“真乃仁义之士也!”王得财由衷地赞叹。
“过奖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那人道。
“义士,尊姓大名?贵庚几何?”王得财有些动情。
“在下刘守义,刚过而立之年。”
“而立之年?我见你几回,不都是五十来岁的模样吗?”王得财吃惊的语气有些高。
黑暗中,刘守义笑了笑,说那只是易容术,江湖小技而已。
想不到义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王得财很是激动,黑暗中他摸索着,一把握住刘守义的手,紧紧地用力攥住。
“天下还真有你这样的仁义之士,相见恨晚!”王得财说。
“相见恨晚,天下也少有你这样为了客户在深夜冒险去救人,契约守信难能可贵。”刘守义也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握住王得财的另一只手。
黑暗中二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片刻后,两人大概是感觉不够亲密,又松开手紧紧拥抱。
两只年轻结实的臂膀有力地靠在一起,像多年不见的基友般亲热。
松开后,王得财情深仍意犹未尽,提议道:“好兄弟!不如现在我们结为患难的异姓兄弟,可否?”
“好说,我正有此意!”王守义随道。
于是,狭小漆黑的空间里,两个人顶着头趴下,暂时对头简单互拜磕个头,算是拜了把子,结为仁义患难兄弟,并道出去后再找机会补齐仪式。
黑暗中,二人好不高兴。
兴奋之余,王得财又问:“那小王爷又是如何回事,为何你非要我救他呀?”
刘守义说这个说来话长,只能长话短说。
刘守义说这个小王爷是现任小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而自己和仁兄都是前皇上的侍卫,现任小皇帝则是前皇帝的本家侄子。因为这个本家侄子深得前皇帝的喜爱,所以前皇帝驾崩后就传位给了这个侄子。
这小皇帝即位前常到皇宫玩,因此和侍卫们比较熟悉。小王爷是现任小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老皇帝驾崩前这哥俩都常去皇宫玩。所以刘守义今夜误杀了小王爷,他感到内心愧疚,想让王得财也一并能救活小王爷。
“这个,这个,我……”王得财不知下面如何说话。
王得财虽然搞清了这刘守义要他救活小王爷的原因,但不知具体到底是怎么的误杀。但凭自己刚才在客栈里看到那个小王爷的所见作为,他认为这小王爷也不是什么好鸟。
对于不是好鸟的人,王得财觉得这也没有多大的必要救活他,但这话王得财又不知怎么对刘守义说。
不过王得财自己是个生意人,他只知道交换的原理。
“你跟小王爷有很深的私人交情吗?或是欠这个小王爷情吗?”王得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