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念头一次在惊悚游戏感到害怕,抓着凳子蹭蹭后退:“你头上是什么?”
“王冠。”
“……我是说王冠旁边那坨白色的东西。”
江予淮扫了眼教室内努力学习的玩家和一脸懵逼的陶星星,无所谓地摆摆手:
“区区一坨鸟屎,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快拉我出去。”
他伸出手,在宿念面前晃悠。
宿念不为所动,抿了抿唇嗫嚅道:“可你头上有鸟屎。”
什么意思?
嫌弃他?
江予淮满脸满脸地不敢相信:“宿小念!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大宝贝了!”
“是……但你头上有鸟屎。”
江予淮无能狂怒:“我是头上有鸟屎,不是手上有鸟屎!”
“好像也是。”但也不能改变有鸟屎的事实。
宿念摸了摸鼻子,在他怀疑人生地注视下两手握住他手心用力向外拉:“不是,你怎么会卡住?”
江予淮咬着牙往外挣扎:“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因为我屁股太大了。”
“……”宿念愣了愣:“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想笑的哈哈哈哈。”
“笑就笑呗。”江予淮无所谓:“我什么糗样你没见过,你倒是用力啊!”
“我用力了,再用力桌子就坏了,桌子坏掉你会不会跟桌子一起坏掉?”
男人不能说坏掉!
“那算了,你让一下。”江予淮淡定抽回手示意她后退:“我自己来。”
宿念四下看了看,玩家听到了动静但都在认真学习,陶星星一眨不眨地看着江予淮,江予淮蓄势待发,她穿过走廊走到教室最后站定。
而后就见江予淮重新钻进桌洞里,“嘭”地一声响,桌子四分五裂。
碎屑飞扬,宿念看得清楚,他站在碎屑中,一手握拳放在肩膀的位置,另一只手握拳冲天,很有逼格。
别说,屁股本身不大,配上这一身盔甲就大了。
宿念无语:“你自己能出来为什么还要我帮忙?”
江予淮低头整理碎屑,笑容灿烂:“你不懂,我这叫为自己谋福利。”
宿念忽的眼睛一瞪:“等等!你穿的什么东西??”
“等等!姐姐你和江哥能不能出去聊,你们这样会打扰同学们做题。”
宿念和陶星星异口同声。
宿念第一次在懵逼中被其他NPC赶了出去,陶星星站在门边一脸愧疚:“姐姐你不会怪我吧,毕竟你也觉得打扰同学们学习不太好对不对?”
他真茶,真的。
江予淮自省都没他茶:“走吧宿小念,我想去厕所。”
宿念:“……”等着,迟早报复回来。
两个人一起去了厕所,空荡荡的走廊中,宿念还是忍不住去看他身上的铠甲,戳了戳他腰间的东西:“这是剑?”
“没错。”
江予淮握上剑把,“刺啦”一声抽出来举在胸前。
他手中的长剑通身漆黑,阳光下剑身寒光闪闪,透着森冷的寒意。
江予淮露出一口大白牙,眉头一挑:“怎么样,我这剑是不是很帅。”
不等宿念回复,他踢着脚往前走,“唰唰唰”甩剑:“我小江誓死守护刘……宿小念!”
宿念扣了下脚底板:“知道了知道了,你小点声,衣服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个江予淮就来气:“你们游戏太坑了,我进入游戏时遇到了游戏BUG,中间被拉进了童话副本。”
宿念疑惑:“不是说进入游戏时间暂停吗?你已经完成一个副本,可我这里只过了半天。”
“所以我说进入游戏遇到BUG了。”
江予淮将剑插回剑鞘,愤愤:
“我穿成战乱国的王子,狗系统却让我找公主,我不想找,就把副本炸了,谁能想到炸副本的前一秒一只鸟飞到了我头顶上!”
“……”不要太离谱:“你先去洗洗。”
宿念送他进厕所等他出来又问道:“你从桌子里钻出来也是BUG?你在游戏里什么身份,据我所知来这个副本里玩家都是死过孩子的父母。”
他年纪轻的……还真不好说。
江予淮洗了头,退掉了厚重盔甲,身上只剩下一身深绿色的里衣:
“应该是黑户,我没收到系统的任务提示,没关系,不耽搁我炸副本。”
他随意散漫地拨了两下头发:“对了,能不能帮我找两身校服,我这身衣服实在不舒服。”
宿念带他找到许晨,许晨想了想:“校服有,但是得先绕过宿舍楼,穿过小树林就能看到医务室,然后找到值班的护士就能领取校服了。”
“我的建议是非必要情况下不要过去,如果不着急可以等明天早上护士们送新的校服过来。”
宿念没有忽略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恐惧:“知道了。”
听许晨的意思,学院里的校服每日都会送新,奇怪的是校服竟然是由护士送过来。
为什么不是后勤?为什么不是保安偏偏就是护士?为什么要去医务室领校服?
如果江予淮真的是黑户,就算护士送过来也未必有他的份。
教学楼外被摔死的尸体不见了,她的棒棒糖静静躺在血泊中。
穿过教学楼和宿舍楼。
小树林里的一草一木都刻在宿念脑子里,正值午休时间,他们不出意外在小树林里看到了正在鬼混的于凯生和于凯同。
他们两个没有加入,嬉皮笑脸地盯着玩家们**,于凯生甚至拿起了相机录像:“动作快点,今天才第二次,还有一次等着你们呢!”
宿念仔细瞧了瞧,这些玩家对这种行为非但不反感,甚至有人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穿过小树林,一座医院映入眼底,依旧是十八层楼,却比教学楼大上三倍不止,大楼外挂着牌子,但牌子上写的不是“医务室”,而是“家长精神病院”!
“我上午来的时候没有医院。”她沉思道。
不然多少要进去看看,听说医院里多的是“事故”,尤其是精神病院。
江予淮四处打量:“可能没触发条件,走,去窗口问一下。”
值班的护士穿着与餐厅打饭阿姨如出一辙的纯白护士服,抬头时清秀的脸上阴沉中带着嗜血得疯狂。
她活动僵硬的嘴唇:“挂什么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