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威在钱府没多逗留,计划完之后,就立刻出了钱府,回到村子里。张海威回到茅屋里之后,看见李羽闭着双眼,盘腿而坐,问道:“欧阳兄弟,你在干嘛呢?”
李羽没有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你回来了。把桌上的饭吃了吧。”
张海威见到桌上放着两个海碗,一碗已经被人吃干净了,另一碗则是满满的一大碗米饭,米饭上面铺着一些小菜和豆干,甚是简单。张海威疑惑道:“这是谁做的饭?”
李羽回道:“是李老汉送的。我回村之后,去见了李老汉,对他说明天就会把李春林带回来。他千恩万谢的,走的时候,他便送了我这两碗饭菜。”
这张海威看着桌上的饭菜,又想到了今天在钱府看到了饭菜,心中顿时对桌上的饭菜露出了一丝嫌弃之色。此时,李羽正在闭目打坐,修炼内功,并没有看到张海威的表情,说道:“今晚,咱们多吃点,明天无论如何要把李春林救回来。”
张海威坐到了桌前,端起桌上那碗饭,象征性的吃了两口。李羽此时缓缓睁开眼睛,郑重的对张海威说道:“明天,我会尽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和李春林,得空就赶紧走,不用管我。”此时的李羽还不知道,张海威早已投靠了钱不非。
张海威仍装得一副担心的表情说道:“欧阳兄弟,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啊。”
李羽说道:“好了,我虽然涉世不深,也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是我答应了李老汉,我就得去完成。而且,人家一大把年纪的,就这么一个儿子。”
张海威问道:“那你的家人呢?”
李羽苦笑了一声,说:“我还有一个哥哥,他事事比我强。我想,我就是死了,我父亲最多就是哭几声吧。反正,他也不在乎我这个儿子了。”说着,李羽便回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
张海威没有再问下去,而碗中的饭菜也只是随便了吃了几口就放了下去。李羽一看还有大半碗,问道:“海威大哥,你怎么吃这么少?”
张海威一脸愁容的说:“哎呀,吃不下啊。没心情呀。”
李羽说道:“你别那么大的压力,明天我会全力挡住他们。还有一件事情。”李羽拿出了匕首和龙啸九天的秘籍,说道:“我看你是可信之人,如果我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帮我把这两件东西送到洛阳的吟龙山庄。”
张海威看着李羽递来的东西,脸上流露出来不可抑制的喜悦,尤其是那本秘籍,但立刻又收敛了起来,郑重的说道:“欧阳兄弟你放心,如果你发生什么事情,这东西,我肯定帮你送到。”
李羽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好了,今天咱们早点休息,明天按计划行事。”
第二天清晨,李羽和张海威来到了钱府门口。门口放着一顶豪气的轿子,钱不非带着好几个人走来了出来,见到李羽立刻抱拳说道:“您好,咱们出发吧。”
李羽斜眼看了一眼钱不非,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人,这些人都是好手,而且还都带着兵刃。李羽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对着钱不非,问道:“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
钱不非笑笑说:“您看啊,我平日里出门,都是带这么多人,如果今天出门,唯独带你们两个人,反而会惹人怀疑吧。”
李羽听后,觉得钱不非说的有理,说道:“行,我们俩正好混进你们的人之中,到了衙门,你按我昨天说的做就行。”
钱不非讨好着说道:“那我的解药?”
李羽淡淡的说:“放心,到时候会给你的。”
钱不非说道:“好!那咱们出发吧。”说着钱不非坐上了轿子,赵管事走在轿子一旁,摆手示意,这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向着信阳府衙出发了。信阳县离这肖林镇大约有三十里地,从清晨出发,到了正午时分差不多就到了。
华丽的轿子在信阳府衙门前落下,钱不非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站在府衙门口的楼梯之下。毕竟这里是官府县衙,钱不非也不敢太过放肆。赵管事很有眼力的走到县衙的门口,对着门外的守卫说道:“劳烦通传,肖林镇的钱员外特来拜访新知县。”
说来也巧,今日在县衙门口守门的衙役,正是昨日在肖林镇宣布信息的那个衙役,这衙役姓丁,是新招来的,性子较为耿直,昨天一事之后,特意去查了这钱不非的一些事情,知晓这人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丁衙役,看了看赵管家,又看了看下了轿子旁边的钱员外,阴阳怪气的说道:“哦~我道是谁呢?钱员外啊!钱员外果然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昨天刚说要拜访我们新知县,今天立刻就来了,还这么大的阵势,做给谁看呢?也不知道平时钱员外做生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守信用?”
赵管事一听这衙役话里有话,没好气的说:“我们老爷可不是一个衙役的能议论的,你赶紧去通报你们知县,前来迎接。”
丁衙役没好气的回道:“你们这钱员外是什么大人物吗?还得我们知县亲自来迎接他?”
赵管事恼怒道:“哼!你叫什么名字?一会儿我得好好问问你们知县,这就是你们县衙的待客之道吗?”
其他衙役都像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丁衙役和赵管事争吵,没有任何人去阻止。就在此时,一个年老一些的衙役走了过来,看到丁衙役和赵管事起了争执,急忙走了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管事见来人年长一些,问道:“你是这里管事的?”
年长的衙役恭敬的说道:“管事的说不上,只是年纪大些,让我做个领班的师父。”
赵管事说:“肖林镇的钱员外到此来拜访咱们信阳县的知县,这衙役百般阻挠,不去通报,我问问你,这就是你们县衙的待客之道吗?”
年长的衙役一听,脸上立刻变得严厉了起来,对着丁衙役说道:“小丁!你凭什么阻拦着不去通报?”
丁衙役急切的说道:“师父,这人他。。。”
“住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赶紧去内衙通报。”
“可是,师父!”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回家种田去!”
丁衙役无奈,只得板着脸,走进内衙通报此事。年老的衙役对着赵管事作揖道歉:“不好意思啊!这衙役是新招来的人,不懂事,您别见怪。”
赵管事见此人恭敬样子,笑着说:“这才对嘛。”
丁衙役愤愤的走进内衙,重重的敲着知县的房们,喊道:“姜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姜鸿和姜知县正在在屋中谈话,听到了重重的敲门声,姜鸿气恼,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一脸恼怒的喝道:“怎么?天塌了?不会好好敲门?”
丁衙役也是一脸不服气,说道:“这不是有重要的事要汇报嘛!”
姜鸿道:“注意你态度,你一个小小的衙役,敢这么跟我说话。”
丁衙役道:“你捕头了不起啊,不过是靠着姜知县走后门来的!”
姜鸿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虽说这事不假,姜鸿的确是因为姜知县的原因才直接到此任命捕头的,但他一直想证明自己,所以对当时剿匪的事情颇为上心。现在,经这丁衙役一说,满脸红怒,伸出手就准备对他动手。
“好了!你们俩都给我住嘴!”屋内的姜知县发出了一声严厉的断喝。然后对着丁衙役问道:“你来汇报什么事情?”
丁衙役说:“门外有个钱员外,说是来拜访您的。”
“钱员外?肖林镇的钱员外?”姜知县问道。
丁衙役回道:“是他。”
姜知县微微一笑,说:“正准备抽空去找他呢?阿鸿啊,你去县衙门口迎接这钱员外。”
姜鸿一听,有些不愿意,说道:“叔,知县大人,凭什么我去迎接他?”这“叔父”二字还没喊完,就赶紧改口“知县大人。”
姜知县说道:“难不成让我一个知县,亲自去迎接他啊?他一个地方乡绅,我让衙门捕头去迎接他,已经是给他面子了。去吧去吧。”
姜鸿虽不情愿,但还是领命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给这丁衙役甩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姜鸿走后,姜知县走到丁衙役身旁,一脸慈祥的说道:“你是受什么委屈了?脾气这么大。”
丁衙役说:“这钱员外,我昨日去肖林镇传消息的时候,他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回来后,我查了查他的记录,全是点横行霸道的事迹,没见他干过什么好事。这种人,我见了就来气,可领班的张师父,竟然那么毕恭毕敬的。”
姜知县拍了拍丁衙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现在正准备收拾他呢?”
丁衙役一脸狐疑的问道:“真的?”
姜知县说道:“那当然。这种人早就应该收拾了,但是没有什么致命的证据。你叫什么名字?”
丁衙役抱拳作揖,恭敬的说道:“我姓丁,在家里排老五,取名叫丁小五。”
姜知县点点头,问道:“小五啊,你是不是看不惯姜捕头啊?”
丁衙役有些不好意思,说:“也不是。只是刚刚有些生气。”
姜知县笑道:“你别对姜捕头有什么意见?虽然咱们衙门的人都知道他是我的侄子,但是,如果说你的能力比他好,我就让你当捕头。”
丁衙役一听,自信满满的说:“好!”
姜知县又说道:“但如果你能力不如他,那就老老实实的听话。”
丁衙役点点头,姜知县带些严肃的表情说道:“还有啊,做事不要急躁。嫉恶如仇是好事,但自乱阵脚会酿成大错的,以后不要再如此了。对手咱们还没有打败呢,咱们自己先内讧起来了。”
丁衙役有些羞愧,说道:“知县大人,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如此了。”
姜知县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说道:“好了,就让咱们会一会这个钱员外吧。”说完,就走出了房门,向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