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赶忙去搀扶着自己的师父,只见他面露难色,额头上深深的皱纹之中,夹杂着许多的汗水,大量的汗珠顺着脸颊两侧,流至下巴,滴落在地上。李羽紧张的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黑衣人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没事,只是用力过多了。”然后站直身子,随手将嘴角的那一抹黑血擦去。
李羽看着地上的那一滩黑血,问道:“师父,你,你中毒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毒都已经在我体内两年了。”
“啊!那师父你刚刚还。”说着,李羽低下头,有些愧疚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救我。”
黑衣人说道:“你既然做了我徒弟,那我就是你师父。哪有当师父的,看着别人欺负自家徒弟的!”
李羽听后,心中很是感动,眼中满是感激之情。李羽小心的扶着自己的师父坐下,“师父,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黑衣人点点头,盘腿坐下,闭目养神,运气内功来压制自己体内的毒素,说道:“刚刚那人好生厉害!”
“师父,您不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这人武功不错,想来应该很有名望吧。”
“这人便是誓江盟的副盟主,华峰。”
“誓江盟,华峰。怪不得如此厉害,可惜,若是两年前,我未中毒,以巅峰之态,尚不惧他。现如今,只得遁走。”
李羽听后咂咂舌,心道:“这人竟如此厉害吗?传闻,华峰叔在江湖上,除了自己的父亲李震天和誓江盟盟主刘湛,几乎鲜有敌手。”
黑衣人见李羽不说话,问道:“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不信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
“额,一些个人的事情。没事,师父,您接着说。”
“这华峰刚刚为什么要抓你?”
李羽一听便知晓,这个人不知道华峰和自己的关系,思索了小一会儿,说道:“前几日,我还没来这信阳县之前,就曾听一个店小二说,朝廷要联合誓江盟的人,来剿除这里的土匪。刚刚那人抓着我,非要看我的长相,我低着头,不敢给他看。”
黑衣人点点头,说道:“你昨日出现在信阳县县衙之中,你的长相被那么多人看到,估计,现在县衙正拿着你的画像,让衙役们到处询问了。那华峰应该也看到了你的画像,所以想看清你的脸。”
“是是是,估计就是这样的。”李羽这个理由,这黑衣人师父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黑衣人继续运功修养,李羽则是在附近张望着,随时关注着有没有人来。不时的还看看这个黑衣人,他的脸很苍老,额头及两侧有很多的皱纹,紧闭着的眼睛,眼窝深陷,眼上只有几根头黑尾白的眉毛,其余全是白色的。不知是不是中毒的原因,脸色看着也很苍白憔悴。不过可以确定是,这个人自己绝对没有见过。
李羽看着黑衣人吐出了一口长气,睁开眼睛。李羽赶忙问道:“师父,您怎么样了?”
黑衣人道:“还好,暂时没什么事了。你!跪下!”
李羽虽不明白这师父为何让自己下跪,但还是照做了,跪在了这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说道:“你既然拜我为师,拜师的礼仪不能少。”
李羽明白了黑衣人的意思,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抱拳说道:“我李羽愿拜面前之人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后,我将以双亲之礼,瞻仰师父,绝不反悔。有违此言,天打雷劈。”
黑衣人见后,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摘下头巾,双手合十,说道:“好好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为师,乃悬空寺僧人,法号提忘。自此,你便为悬空寺俗家弟子,谨记,今后需心存善念,不得为恶。诚心礼教,度化世人。”
李羽念到后,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什么?师父,您是悬空寺的提忘大师?”
黑衣人道:“正是。”
李羽眉头皱得更紧了,说:“可我听闻,在两年前,悬空寺的提忘大师,害死了住持灵心方丈,后来事迹败露,便逃出寺门,不知所踪了。这件事当时传得很厉害,江湖上人尽皆知。”
提忘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唉,可其中的过程,只怕,只有我这个当事人才知道啊。”
李羽道:“师父,当年悬空寺发生了什么?”
提忘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徒儿,你相信为师吗?”
李羽眼神坚定,说道:“相信。”
提忘欣慰的点了点头,当今世人都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师父灵心大师,而这个新收的弟子,仅仅和自己相识两天,却愿意相信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说道:“这件事,将来为师在给你说吧,如今,我们先回我的住所吧。为师的住所在信阳城外,北边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想来,信阳县县衙一定在各个关头,都会严加盘查的。你随为师走条小路。”说着,提忘便起身,向着信阳城北边的一座山上飞去。
自昨天那两个劫匪在县衙里那么一闹,信阳县县衙之中可是炸开了锅,人来人往,忙碌个不停。昨日二队和三队的人,拿着李羽和张海威的画像,在信阳城里询问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结果。
三队人员走访得到的结果是不少百姓看着一个黑衣人,如同老鹰提小鸡一样,提这一个少年迅速的就飞出了北城外,引得不少人围观,但是围观之人追到城外后,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而二队这里的结果就更差了,那矮个子劫匪和那壮汉劫匪跳出了县衙之后,果真抢了两匹马,径直的跑出了城,向着东边跑去。二人逃窜期间,还撞伤了不少的城中百姓,引得不少百姓怨声载道,扬言要去县衙讨说法,二队人员安抚了好久才将他们遣散。
姜知县知晓了这些情况之后,头上平白无故的填了好多白发,既要处理官府的事宜,还要做好百姓的安抚工作,加紧对这伙劫匪的追查,姜知县忙的焦头烂,时至今日上午,都没有好好休息。就在姜知县独自一人,在书房中处理着公务时候,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双手揉着自己太阳穴,来缓解晕眩之感。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姜知县问道:“何人敲门?”
门外传来了钱不非的声音,“知县大人,人我给您请来了。”
姜知县听后,立刻来了些精神,赶忙走到门口开门,就看见钱不非和一个人并排站在门外,只见那人身高七尺,肩宽腰细,穿着素色长衫,面容略胖,双眼炯炯有神,后面还跟着两个随从。那人抱拳,率先说道:“姜知县您好,我是义阳帮帮主郭人杰。”
姜知县回礼,说道:“郭帮主您好,此番请你前来是有事相求。”
郭帮主义愤填膺,“钱员外已经把事情对我说了。想不到那伙土匪竟如此嚣张,都闹入这县衙里来了。只可惜我不在,不然定为我信阳县除去这些恶贼。”
姜知县说道:“若不是有人自作聪明,私自将那两个土匪引入这县衙之中,又怎会变成如此情况。”
钱不非赶忙说道:“知县大人,此事的确是草民鲁莽了。我这不是专门请来郭帮主,帮您解决问题了嘛。”
姜知县对钱不非说道:“好了,你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对着郭人杰说道:“昨日,有黑衣人以点穴之法,将我县衙之中的两人给点住了,还请郭帮主帮忙解穴。事后必将重谢。”
郭帮主道:“此等小事,姜知县何足挂齿。现在他们在哪里,我去给他们解穴。”
姜知县伸手带路,道:“请随我来。”姜知县带人走到一个房间之中,里面有两张床,姜鸿和丁小五两人一动不动的摆在那上面,姜知县看着有些着急,说道:“还请郭帮主,帮这二人解穴。”
郭帮主大步走到姜鸿的身边,伸手把了一下脉搏,确定是哪处穴道之后,伸出双指,胸有成竹的在姜鸿的腰间戳了两下。可是,姜鸿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仍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郭帮主有些诧异,再次运起内力,加强了些力道,又在姜鸿的腰间戳了两下,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便走到丁小五的身边,检查后发现和姜鸿所中的穴道是一样的,就在丁小五的腰间戳了两下,可这丁小五也没有任何反应。郭人杰有些慌乱,这解穴之法,只要有点穴之人一半之上的功力,就可以将其解开。现在自己无法将这两人的穴道解开的话,证明那点穴之人的功力至少比自己强上两倍之上。
姜知县看着床上的姜鸿和丁小五没有反应,赶忙问道:“郭帮主,情况如何?”
郭人杰有些心虚,凭自己的功力是无法将两人的穴道解开的。但现在,已经来了这县衙之中,若直说自己解不开穴道,岂不是失了面子!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此人的手法虽然巧妙,但对郭某来说还不是难事。但是,这两人被定住,不仅仅是被点穴。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两人应该是中毒后,又被点穴了。我这仅仅解开穴道的话,是无法将二人恢复的。”
姜知县虽然见多识广,但毕竟自己不会武功,自然对郭人杰的话深信不疑。此时,姜知县也慌了神,如今这两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水吃饭了,姜鸿是自己外甥,丁小五虽然脾气有些冲,也是一个正直勇敢,做事认真的人,劫匪找不到无妨,将来还有机会,若是这两人出了什么事情,姜知县会悔恨终身的。赶忙说道:“郭帮主可有什么办法?”
郭人杰摇摇头,为难的说道:“哎呀,我也不知这两人中的是什么毒。要不姜知县您去询问一下,这两人曾经吃过些什么?看看能不能查出来,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姜知县一听,立刻说道:“好!我现在就去问问。”随后,便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