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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坐在高位上的蓟门县令摆出公正廉洁的态度,他看向放置在一旁的令牌,并将其用手指夹起。

    简单的扫视了一眼还在做垂死挣扎的蓝衣孩童,蓟门县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看时辰已到,应当行刑。

    蓟门县令毫不犹豫的扔下火签令,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

    手起刀落,血溅当场,其发被削,连同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盆内。

    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蓝衣孩童的生母,她哪里见识过这种画面,整个人的眼睛都向上一翻,彻底晕厥了过去。

    受害者父母听到最终宣判结果时喜出望外,两人更是忍不住相拥而泣。

    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唯一的慰藉。

    若是县令大人没有办法做出公正判决,兴许他们还会做出些糊涂事来,他们不由得感慨这世上还是清官多。

    眼下案子已成定数,十岁恶鬼孩童杀人案基本完结,何况又已将其问斩,而非秋候。

    对于唐剑秋最后做出的判决,无人敢发出质疑,只是这其中尚有疑问还未能明了。

    “大人又怎知他会将筷子捋正?”

    在回城的路上,阿飞更是一副二战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好像整件事情都按照唐剑秋发展似的,如果当初采用别的办法那岂不是没有办法将其定罪?

    唐剑秋没能说话,不过是指了指太阳穴,以表做事并非全靠运气。

    阿飞神情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得到的结果竟是如此,“如果他用手吃又该如何?”

    “此子仪表不端,当斩立决!”

    如此结果,阿飞惊呆,他不得不堪称妙绝,不过有件事情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若是理筷子,则表明此子已明事理,当斩立决,那若是不理呢?”

    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问题,蓝衣孩童当初要是没有那么做那岂不是能免于一死?

    唐剑秋想也没有想一下便回答道:“不理筷子,则表明此子城府极深,当斩立决!”

    阿飞恍然大悟,他不得不承认唐剑秋手段之高明了。

    原来这二者间只是要找个正当理由罢了,既然那妇人坚称自己的孩子年纪尚小并不懂事,索性找个理由便是,如此也能让她服气,这也算是给受害苦主一个交代了。

    光是想想阿飞都激动不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事,赶紧对着身旁的唐剑秋问了一句:

    “那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去外兴安岭!”

    天启四年四月二十六日,孙承宗秉承圣命,特去异地修复宁远城修,事关重大,孙承宗并未多想,连忙将此事上奏朝廷。

    然大致之意为,关外守备器械业也已准备齐全,不日便可建造完毕,故而他特上书准请发军饷二十四万,愿陛下信之应允则即日可待,如此便可大举进攻了。

    此举虽好,可朝中不乏有小人贴陛下耳语,而贤者,自阉党一派干涉下不敢在朝中把控朝政,只得夹起尾巴小心做人。

    在听闻这件事情后,一些乱党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

    他们自然不会让此事发生,于是从中作梗。

    纵使孙承宗本事了得,奈何兵部和工部却横加阻挠,故而发生了如下之事。

    李春烨为天启年间兵部尚书,对这件事情并不看好、

    他认为,这人心险恶之境,唯有清醒,可护己身无恙,而世间百态无非欲望与利益轮回而已。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妥,这朝中能人无数,不乏有似孙大人这般的贤臣,

    孙大人的能力在朝中更是有目共睹,何况临行前的确有发过军饷,可孙大人要的数目实在太多,

    臣对修复城池一事也算得上了解,的确是要耗费一些钱财不错,可即便修复宁愿成并非一朝一夕就能促成,

    纵使真要一些金银,又怎会要如此之多的钱财?何况他还口口声声请求二十四万两白银,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想必是那孙大人信口张来,借此机会敲诈一笔,更是仰仗着圣上您的宠爱借机敛财,还望陛下严查!”

    黄克缵更是作为工部尚书,与东林党素来不合,而后更是被魏忠贤看成同党,故而联名推举表示否决。

    “臣以为李大人言之有理,孙承宗这人虽为朝廷立下无数功劳不错,可老臣认为,此人居心叵测,万不能答应发放饷银,望陛下三思!”

    皇宫内,李春烨乃至黄克缵二人皆捧着芴板自紫荆殿上奏,两人作为一丘之貉,正愁没有机会揪他的小辫子,而如今机会来了,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朱由校作为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坐在龙椅上摆出帝王才能拥有的绝对威严,他就像是站在高处俯视着傲傲众生。

    听闻两位卿家方才之言,朱由校或多有些看法,可他作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慌了阵脚,不然有损帝王威风。

    “李卿,黄卿,朕也认为孙爱卿要价太高,实在不符合常理,正所谓为政以得人为要,不得其人,虽良法美德,徒美观听,于民无济也,众卿可听懂了朕的意思?”

    面对朱由校一番肺腑之言,朝中大臣面面相觑,吞吐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还是黄克缵胆子稍大点,他欠了欠身,尽可能放低了姿态,“陛下您仁德,微臣乃至宫中同僚又怎会不知?

    臣也知晓,除恶务尽,才能让善者善终,恶者归罪,恫之以权势,诱之以名利,臣所奏之言绝非虚假,

    老臣认为,孙大人分明就是仗着陛下您的恩宠,而今更是仗着您的恩师这一身份胆大妄为!请陛下下旨严惩孙大人!”

    朱由校却是不屑于笑,自古以德治国,任人唯贤,此乃皇朝之道也,然,口舌之快胜过刀兵之利,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又怎会不明不白?

    “你们是不是觉得朕做木雕做得太久,都不管你朝中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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