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效果是取消当前对自己的攻击。
如果是术法,便取消掉术法的结构,如果是天劫,便取消掉劫云。
修行者施法,会消耗灵力。
那白药施展人道秘法,会消耗什么呢?
答案是他的身体不会有所消耗,但心里会感受到无穷的疲惫。
人道目前是空,所以没有灵力这种能支撑秘法的东西。
白药的“空空如也”,跳过了施法的准备,也就是施法的因,直接完成了果。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他整个人的气压极低,在摘星楼坐了一整晚。
这种状态大概会持续一天左右。
累的程度,和他取消的攻击强度有关。
他推测,如果取消孔宣的全力一击,自己会抑郁到极点。
此刻,他静静地稳固着自己的天仙境界。
由凡入仙,还直接成为了天仙,跨度实在是太大。
而且就像系统所说的,他现在正式踏上了两支独木舟。
天道那一条,已经落后了太多。
稍有不慎,他会直接落入水中,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后,黎明的阳光透过木窗洒在地板上,柔和而又静谧,令人感到无比安详。
直到太阳爬上天穹,白药才停止了修为的运转。
今天,是诸侯朝贡的日子。
子雀和妇好都到达了南北方,各领十五万兵马,只要姬昌没来,白药便会立刻通知他们进攻。
除此之外,还有早已驻扎在汜水关侧后方的重兵,三路大军会同时开拔。
想起昨晚的功德之河,白药轻喃道:
“看来乔摩悉的收获不错。”
这么多功德,得渡化几十万人才有,或者真的渡化了一头邪魔。
“过段时间把他召回来问问吧。”
白药疲惫地起身,换上新的祭祀袍,对着铜镜看着八具骸骨出现在衣服上。
深吸一口气,他化风消失。
直接来到了金銮殿内。
在帝辛侧下方的大座上现身,轻轻坐下后,扫视文武百官。
“叩见大祝——”
官员们当即叩首行礼。
而早已对白药神出鬼没见怪不怪的帝辛,则对白药笑着微微颔首。
“诸位请起。”
白药实在是笑不出来,声音非常淡漠。
群臣起身,帝辛给亲王赐座。
诸侯朝贡,意味着天下是否还听大商的话,大祝必须在场。
而在大比前,东南北的诸侯们便到达朝歌了。
西面的一个没来。
崇侯虎父子已经被抓了,现在正在牢房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着国祭当祭品。
朝堂上有不少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西面的诸侯都没来,而且在数月前,便有大军往西开拔。
又要打仗了。
文臣有点担忧,心想最近大的怎么都是大仗。
而武将们则摩拳擦掌,想在沙场上立下不世战功。
白药自闭目养神,以前又是袁福通又是异神,他抽不出手对付西岐。
现天下已定,还得到了火云洞三皇的支持,是时候清除这块毒瘤了。
到了正午,帝辛见超过了时间,问道:
“天下诸侯还没到吗?”
只见随驾官前往殿外,和御官沟通了一下后,进门对帝辛行礼道:
“启禀大王,天下诸侯,除西伯侯及其率领的两百镇诸侯外,都在午门外听候玉音发落。”
帝辛闻言,装作眉头紧锁,佯怒道:
“西伯侯为何没来?”
这时,商容出列,高声道:
“臣商容启奏大王,诸侯朝贡乃国家大事,西面诸侯无一人至朝歌,也未向大王禀明缘由,恐有反意!”
这时,早已从白药那里知道内情的黄飞虎也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行礼道:
“启禀大王,臣有证据表明西岐私自扩张领土!意图谋反!”
随后,整个朝堂都热闹了起来,文武大臣陆陆续续地出列,就像排练好了般,一个接一个道:
“姬昌养兵自重!臣愿率兵马讨伐!”
“西岐早有不臣之心!”
“为稳固成汤基业,请大王下旨,讨伐姬逆!”
…
眨眼间,朝堂便响彻出兵西岐的声音。
帝辛抬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眼中含怒,说道:
“孤常听闻姬昌贤明,原来是这等贼子,不尊国制,甚辱朝纲,法纪难容!”
这时,白药睁开了眼,轻声道:
“臣愿率大军讨伐西岐,捉拿贼首,献给先祖。”
按照祖制,他在朝堂上是帝辛的臣,但不必行臣礼。
两人商量对付西岐已有许久,帝辛颔首同意道:
“那便有劳大祝,讨伐西岐以正国法,天下兵马皆听节制。”
白药起身,扫视群臣,说道:
“西岐占据三州,地势险要,两侧分别是靠近北方的邠州,靠近南方的楚州。”
“两位战神已率领兵马至邠、楚两州门户。”
子雀和妇好虽然是攻打任务,但实际上是防止西岐打入南北方。
最重要的位置,还是能直通西岐的那五座关口。
白药有条不紊地下令,点齐了以闻仲为首的西征将领,领三十万兵马沿汜水关进军西岐。
蛮族入侵时,帝辛曾下令朝歌奴隶充军,补充了因北征与蛮族叩关所损耗的兵力。
除去各大关口的总兵,王畿军队,便多达八十万人。
凭借丰收的粮食,朝廷养活这支军队基本毫无压力。
而且因为赵公明热衷于施展神迹,军械产量也远超以往。
西征时,沿途关口的总兵也会加入到西征队伍中。
可以说,有百万大军分三路进攻西岐。
而且粮草之类的东西,白药早就派修行者们悄悄送到前线了。
“三日后,大军开拔,延误者,斩!”
白药说完,对帝辛点了点头,离开了王宫。
黄昏时,西岐造反的消息,已传遍朝歌。
王城。
一处典雅的院子中,曲线优美的石桥横跨在池塘上,鱼儿在水中嬉戏,给人宁静的感觉。
姬发在空地上练拳,今天没有集中练,是因为白药让他们休息一天,星火劲练得太久肉身承受不住。
但姬发觉得自己还能继续,便在家中自行加练。
这个住处是比干为他准备的,苏全忠就住在他隔壁。
姬发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除了吃饭和偶尔休息,他起床后便一直在练拳。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姬发!姬发!”
苏全忠在门外喊道。
姬发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收起拳架,等待气息平稳。
“砰!”
忽然,门被苏全忠一脚踹开。
他火急火燎地冲到姬发身前,焦急道:
“大事不好了!你爹反了!”
姬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蹙眉道:
“你爹才反了。”
“真的!”苏全忠急切道:“你爹和西方的两百镇诸侯没一个来朝贡!大王震怒!大祝已经点将准备西征了!”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般,令姬发怔在原地。
他不断摇头道:
“不可能……父亲是不会造反的……不可能……”
苏全忠见他这个样子,咬牙道:
“西岐私自扩张领土的证据已经摆到大王面前了!伱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姬发微微张嘴,没有回答,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最后,他浑身无力,重重地栽倒在地,茫然地盯着天空,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制,说不出话来。
苏全忠见状,直接抓住他的衣领,喝道: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你跟在大祝身边这么久!他一定知道你是清白的才收你做义子!”
“起来!我陪你去找大祝!现在只有大祝才保得了你!”
姬发双目无神,万分萎靡。
苏全忠心一横,一巴掌扇在姬发的脸上。
“你他妈起不起来!”
“你不起,老子背你去!”
苏全忠双目通红,就要背起姬发。
这时,白药出现在庭院中。
一见到他,苏全忠连忙拽着姬发跪在他面前,声音带着哀求道:
“大祝……”
“不必说了,我知道他是清白的。”
白药平静地看向姬发。
苏全忠闻言,忙摇晃失魂落魄的姬发,道:
“听到没有,大祝说你是清白的!”
忽然,白药又开口道:
“但造反,是诛灭九族的重罪,他是姬昌的儿子,逃不脱干系。”
这句话回荡在苏全忠耳边,令他浑身冰凉。
他双目含泪,一言不发,不断磕头。
造反这么大的事,他不知该怎么开口求情。
他来找姬发,便是自己跳进旋涡之中了。
白药打量着庭院内的风景,等了一会儿,见姬发一直不说话,坐在石桌旁,弹指放出一道狂风。
“嘭——”
姬发直接被狂风掀翻,才被苏全忠拽起来的他,狠狠砸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这一击,令他嘴角溢出鲜血,但疼痛却令他的神智清晰了许多。
随后,白药冰冷的声音响起:
“姬发,你未战先怯!”
磕头不已的苏全忠茫然地抬起头,满脸是血,对这句话感到疑惑。
白药继续呵斥道:
“你和苏全忠都隶属枭骑,现在枭骑已经集合准备西征,你躲在这里,是要避战吗?!”
就算是神经大条的苏全忠,也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是让姬发用战功去堵住天下人的嘴,证明自己的清白!
果然,姬发听到这句话后,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淌落。
“我……我……”
他似要说些什么。
苏全忠再次把他拽起来,跪在白药身前。
白药声音柔和了许多,对姬发轻声道:
“回军营去,拿起你的武器,告诉天下人,你是我的儿子,不是叛贼的儿子。”
说罢,他转身离去。
这是对姬发的考验,行军途中,他会受到无数质疑。
如果他能挺过去,并依旧忠诚。
白药会把他当作自己真正的儿子。
姬发在地上跪了许久,直到黑夜降临,夜空点缀繁星。
终于,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来到朝歌后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
最后,他想起刚被大祝收为义子时,大祝的话:
“大商将迎来一场惨烈的战争,我会死在战场上……”
姬发的呼吸逐渐沉重。
终于,他抬起头,对身旁的苏全忠说道:
“我们回军营吧。”
…
第二天。
陈塘关。
“你们不许吵了!”
哪吒站在李靖和殷素知的中间,皱着鼻子喊道。
可两个大人都已经吵红了眼,根本顾不得他。
地面全是烂肉,腥臭味十足。
殷素知指着李靖破口大骂:
“你这个挨千刀的!居然还把贝女带回家!”
就在刚才,她带着哪吒提前回到陈塘关,却撞见了李靖和贝女在她睡了十多年的床上亲热。
贝女口出狂言辱骂她,哪吒发怒,掷出乾坤圈当场就把贝女砸成了肉泥。
“你看你养的妖孽!小小年纪杀性这么大!”
李靖怒视哪吒,却再不敢辱骂殷素知。
被砸死的贝女,就是辱骂殷素知的下场。
殷素知看向李靖的眼神充斥着恶心和愤怒:
“和贝女睡到一张床上的你!才是妖孽!”
“你!”
李靖刚要反驳,却看到两人中间出现了一块金牌。
金牌上刻着精致的玄鸟纹,两人便是再上头,也知道这块金牌代表什么。
如帝辛亲临。
哪吒见金牌好使,不免露出喜意,说道:
“这是大王给我的!你们不许再吵了!”
李靖和殷素知同时沉默。
哪吒见状继续道:
“孩儿在朝歌找了个官问了,你们要是不听金牌的话,就是蔑视大王的威严!”
殷素知根本不知道哪吒什么时候得到的金牌,一路上哪吒也没对她说过。
李靖觉得金牌是哪吒偷的,但他不敢问。
哪吒将金牌别在腰间,笑嘻嘻道:
“真好用。”
“爹娘,你们不要吵架了,贝女已经被孩儿打死了。”
殷素知只得瞪了李靖一眼,心疼地抱起哪吒离开。
李靖则看着满地碎尸,面露伤感。
庭院内,殷素知对哪吒问道:
“吒儿,大王什么时候把金牌给你的啊?”
哪吒抱着手回道:
“大比刚开始的时候,我去找大祝玩儿,大王也在,金牌是大王赏我的。”
殷素知闻言心中的怀疑也渐渐放下。
她疼爱这个怀了三年的儿子,但也清楚哪吒是个爱闯祸的。
不是偷来的就好。
“吒儿,以后你不许动手了。”
来到一座偏院内,殷素知把哪吒抱在腿上告诫道:
“你轻轻一下就砸死了那个妖精,普通人怎么禁得住你一圈?”
“我知道了娘。”
哪吒满不在乎地把玩着金牌道。
殷素知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哪吒刚才是为了她才出手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哪吒命犯一千七百杀劫,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他打死贝女时,贝女是人形。
这是哪吒第一次杀掉人形的活物,真正动了杀心。
命犯杀劫,杀性一起,便不会停止。
夏日的蝉鸣在庭院中响彻,殷素知的气也消了许多。
她已经看透李靖了,决定不再为人渣而生气。
陈塘关炎热,便是躲在树荫下,哪吒也渐渐热得不耐烦。
在母亲怀里躺了一会儿,听到母亲心跳平和后,他才敢离开母亲的怀抱。
毕竟是个孩童,心里觉得父母已经不会吵架了,家还是原来的家。
他在庭院里玩了一会儿,便热得烦躁不已。
哪吒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跑到殷素知身前,学着大人作揖道:
“孩儿想出关外闲玩一会儿,要禀告了娘才敢去。”
殷素知被他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便说道:
“让司辉陪你去吧,他比较机灵,别太贪玩,晚饭前回来。”
“孩儿晓得啦!”
哪吒欢天喜地的去找司辉。
随后,两人出了陈塘关。
空气中热浪滚滚,烈日高照,仿佛要将遍地绿意烧成灰烬。
哪吒走着走着,便热得不行,说道:
“司辉,快找个乘凉的地方。”
司辉朝远方看了看,指着一株大柳树道:
“公子,那里可以乘凉。”
哪吒看到柳树,直接飞了过去,将衣服脱得一干二净。
刚脱完衣服准备躺下,便感到一股凉风吹来。
抬头一看,身前原来是一条河。
九湾河。
“来都来了。”
哪吒从衣服堆里拿出混天绫,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准备蘸水洗个澡。
九湾河波涛汹涌,是一处入海口,哪吒看着没意思,没有下去游泳的想法。
司辉站在远处,细心记录着看到的一切,包括哪吒的每个动作。
至于为什么不敢靠近……
他怕被混天绫卷死。
他看不透哪吒的境界,但他知道,哪吒的实力根本不能用境界来评判。
整个洪荒,身怀至宝出生的有哪一个好惹?
“轰——”
哪吒用力一甩,九湾河掀起滔天大浪,整个入海口都变得浑浊不已。
冰凉的河水洒在身上,令他甚是快乐。
但洗着洗着,他就忘记自己是来洗澡的了。
“花草树木被太阳晒得可怜,本公子便帮帮它们吧。”
哪吒直接飞到九湾河上空,用混天绫在水里搅了起来。
片刻后,他卷出了一道巨大的旋涡。
“轰——”
又是一声巨响!
九湾河的河床都被哪吒掀开。
河水宛如洪灾般向两岸拍去!
这时,哪吒身后响起呵斥:
“住手!哪来的野孩子!”
哪吒转身一看,是个蓝脸红发的,巨口獠牙,手持大斧的怪物。
“哪来的畜生,也配和我说话!”
夜叉李艮还未通报身份,只见一道金光飞来。
转眼间,他脑浆四溅,当场毙命。
哪吒的杀性被贝女激发,如何能听得了一个怪物骂自己。
远处的司辉咽了口唾沫,庆幸自己离得远。
他是人仙境,刚才那怪物气息比他强都扛不住一下,更别提他了。
哪吒玩得兴起,如果刚才骂他的是人,他倒是会先问问。
但不是人,那还担心什么。
片刻后,他蹙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转身看向大海。
只见大海分开,大浪如山,波涛滚滚。
浪中出现一水兽,兽上坐着的正是敖丙。
敖丙身穿铠甲,手持画戟,大喊道:
“你是何人?胆敢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艮?”
敖丙有天仙境修为,加上是条真龙,所以无惧眼前的小屁孩。
但他不知道,便是敖广来了,也看不透哪吒的实力。
至宝转世,岂能用常理度之?
哪吒见是个人形,冷笑一声,用混天绫卷起岸上幸运没被水冲走的金牌,对着敖丙叫嚣道:
“你可认识此物?”
金牌在哪吒心里,是万能的,因为连爹娘都会听金牌的。
所以他觉得,除了大王和大祝外,应该谁都怕金牌。
谁料敖丙却呵斥道:
“大胆狂徒!孤乃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是也!你打死天差!拿一块破金牌便想抵罪?”
哪吒听了,顿时火冒三丈。
在他看来,爹娘吵架都是因为东海龙王。
他双眼通红,顷刻间捏碎了金牌,浑身迸发宝光,手一张,刚才砸死李艮落入水中的乾坤圈飞回手中。
“别说是你!就算那老泥鳅来了!我也要剥了他的皮!”
哪吒怒吼着,化作一道火红色的流星,冲向了敖丙。
敖丙顿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可逃跑已经来不及,迅速化出真身,想要凭借龙族强大的体魄硬抗。
白色巨龙刚显化,便被哪吒撞得大口吐血!
敖丙眼中出现浓浓的惊恐。
可哪吒却没杀了他,反而用混天绫将他牢牢捆住。
“叫敖广来!”
他疯狂地撕扯敖丙的鳞片,巨龙疼得惨叫不已,在河水中翻滚,浑身是血。
哪吒沐浴龙血后,更是凶性大发,骑在敖丙的脖子上,恶狠狠地抱住他的龙角。
下一刻。
“吼!!!”
敖丙龙身疼得痉挛抽搐,它的一只角,硬生生被哪吒连根扯了出来!
暴怒的哪吒只感觉体内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咆哮,身体表面的光芒愈发刺眼。
异宝灵珠落在尘,陈塘关内脱真神。
何为真神?
哪吒真正的跟脚——圣人掌中之宝!
虽然转世为人,但他这幅肉身,可是实打实的至宝所化。
“嘶啦”
敖丙直接被哪吒撕开背上的皮肉,露出那闪烁金光、血淋淋的脊柱!
哪吒咬牙切齿,怒喝道:
“把敖广喊来!!!”
敖丙是个硬骨头,即便是骨头真露出来了,也依旧硬气。
边惨叫,边骂道:
“你这小畜生!我乃玉帝钦点的行云布雨正神!你敢杀我便要受天诛!”
哪吒现在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听到又被骂了,身上的宝光更加刺眼!
仿佛天生便会屠龙般,他开始拆解敖丙的肉身。
他全神贯注,杀意滔天。
片刻后,敖丙被他折磨致死。
浑身的血肉都被哪吒刮下,只剩龙骨被扔在了岸边。
整个入海口一片血红,真龙之血撒得遍地都是。
哪吒更是成了个血人,只能看到眼珠子时不时的眨一下。
他站在地上喘息,思索刚才体内那股力量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凶意渐渐收敛,肉身宝光平歇,直到九湾河水冲散了河中的龙血后——
“呀!我怎么这么脏!娘看见会担心的!”
哪吒看到水里自己的倒映,顿时苦恼不已。
他完全不在乎刚才屠了头龙,又拿起混天绫蘸水洗澡,再也不去想刚才的事。
杀性很大,但孩子的童真,他同样具备。
洗着洗着,哪吒对着远处躲在山坡后的司辉喊道:
“快来生火!我烤串龙肉带回去给我娘!”
司辉冷汗直流,却不是因为要去烤龙肉。
而是怕哪吒发疯一巴掌拍死自己。
他身后是大祝,是截教的顶尖战力,自然是不怕东海龙族的。
用玉简传出消息,得到大祝的回音后。
司辉便一路小跑而来,问道:
“公子,烤哪一块?”
敖丙已经被哪吒撕成碎尸,河岸边到处都是龙肉。
哪吒洗着身上的血迹,环顾周遭挑了挑,卷了一块肥瘦相间的扔到司辉面前。
“就这块吧。”
司辉见状,支支吾吾道:
“公……公子,这龙肉也不是凡肉,用凡火怕是烤不熟吧……”
哪吒愣了一下,皱着眉道:
“啊?可师父还没教我三昧真火呢。”
“娘说你机灵,你快想想办法。”
司辉闻言,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他能想什么办法?
他倒是会施展灵火,慢慢烤也能把龙肉烤熟。
可要是暴露修为,引起哪吒警惕,被弄死了怎么办?
连龙王三太子都毫无反抗之力。
司辉的大脑疯狂运转,最后,他对哪吒小心翼翼道:
“公子,您屠龙一事,恐会吓到夫人,真的要烤龙肉吗?”
哪吒愣了一下,凝重地点头道:
“此事不能让娘知道。”
“她好不容易消气,要是看见东海龙族,又得生气了。”
司辉松了口气,往周围看了看,指着敖丙的断角道:
“公子,要不您用龙角削支簪子送给夫人,就说是鹿角做的,夫人一定会觉得您孝顺的。”
“你果然机灵!”哪吒眼神一亮,卷过龙角,掰下最细的部分后,开始用指甲磨簪子。
看到哪吒轻而易举破坏龙角的动作,司辉嘴角微扯。
难怪大祝这么关注,这得是什么跟脚啊?
不多时,哪吒磨好了簪子,却不急着,自言自语道:
“娘是凡人,受不得这上面的龙气……”
司辉表面堆笑,心想能把你生下来,夫人是不会怕区区龙气的。
只见哪吒将簪子放进嘴里漱了两下。
拿出来后,龙气便消失了。
被他吃了。
哪吒用水洗了洗簪子,又将敖丙的龙筋包在混天绫里,一路蹦跳地往陈塘关跑去。
“簪子送给娘。”
“龙筋就做条腰带送给大祝吧。”
…
片刻前。
摘星楼。
正在打坐稳固境界的白药忽然睁开眼,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玉简。
碧绿玉简正在不断闪烁。
白药神识探入,顿时听到了司辉急切的声音:
“大祝!哪吒正在杀敖丙!”
“他还想杀敖广!”
这不是刚回去吗?
白药有些惊讶,但没有多想,立刻唤出敕神榜联系了在摘星楼内的所有截教弟子以及孔宣。
等人都到齐后,他对众人说道:
“诸位陪我去陈塘关走一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