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甲派出来试探的一支小部队，摸到了东夷大营。
可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营帐，物件散落在青草地，看样子走得极为光芒。
高空之上。
白药整理好思绪，准备先不回亳都。
他看了看金童和银烛枝。
想做的事，他们帮不上忙。
白药轻声道：
“你们帮我监视方外势力吧。”
绝天地通消失，所有人都恢复了修为。
银烛枝实力不强，但有一手炼制煞气星辰的绝活，寻常大罗抵抗不了。
金童的话……死了复活便是。
白药对银烛枝笑了笑，消失在空气中。
…
玄之又玄处。
鸿钧已经能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
他废了不少的时间，摆出了打坐姿势。
这样虽不能加快与天道融合的时间，但他习惯这么思考了。
“至高大劫……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又开始自言自语。
随后面色变得更为沉寂，缓缓道：
“人道插手了。”
“它不应该有这种能力，把一切时空都拉入大劫的力量，取代大混沌轻而易举，找到我们更是轻而易举。”
“没有其它可能。”
“怎么办？”
“联合地道。”
天道给出答案：
“即便在至高大劫，幽冥的功能也不会缩减，大劫有杀戮，亡魂需有归处，更何况时代是商族立国二十年，幽冥在这个时间点发展完善。
不同你我，后土是地道的主人，若天地共戮力，未必不能抗衡中间的空。”
鸿钧自嘲般笑了笑：
“后土？与我们合作？她会抓住机会，将我们渴望的毁灭，或者占为己有。”
“一切时空中，最大的便是混元道果，夺舍大混沌便可成为混元大罗金仙。”
天道语气平淡，在灰色朦胧的空间中掬起一捧雾气。
雾气化为波澜不起的小世界，时间流速极快，有生灵诞生，迅速发展迅速毁灭。
两者的声音合二为一，变得无比冰冷：
“天代表的清气，是上升的，接近大混沌的。地道代表的是下沉浊气，她知道夺舍大混沌能证混元道果又如何？地道所属，没资格去争，更没资格去证。”
若把一切时空比作狭隘的小世界，大混沌位于天外。
那么离大混沌最近的，便是天。
其次，是空。
最后才是大地。
“贫道可用自身一切起誓，不管子药和人道在谋划些什么，只要后土去阻拦，贫道证得混元后，依然让她做大幽冥之主，当道祖也无妨！
无尽时空，任她驰骋！”
此刻，已经难以分清鸿钧与天道了。
他们在重合，在容纳互相的本源。
口含天宪，声音化为法旨，遁离了此处……
然后被人道截取。
它虚幻未来的地方，离鸿钧不远，在玄之又玄外开辟了一个更加玄奥的空间。
目的是监视鸿钧与天道融合的进度，与夺舍大混沌的时间。
毕竟要是让鸿钧成为混元大罗金仙开启下一个轮回，不仅轮回的速度会加快，它还会失去已有的记忆。
得经过许多次轮回后，才能找到曾经找到的线索。
并且，目光们不知道下一个轮回还会不会出现。
随意瞥了眼法旨，忙于正事的它，将法旨推向了虚空。
…
人间。
在白药的术法下，一座座摘星楼在大地上凭空诞生。
并且，还有往方外扩散的趋势。
寻找虚空道果，是一件毫无章法，无从下手的事。
他要先将大劫世界的一草一木全部纳入推演范围，寻找除了目光以外的新事物。
此刻，白药站在静谧的楼阁中，手中握着那道法旨，仿佛握住了鸿钧的咽喉。
法旨上的字迹古朴而神秘，透露出一股常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让别人卖命，也不先给点好处？”
白药嘴角扬起，并没有把法旨当回事。
曾经，天道古老者们虽没有唯鸿钧马首是鞍，但依旧承认了其道祖、大罗始祖的身份。
为的就是让鸿钧当出头鸟。
现在出头鸟躲起来融合天道。
谁敢冒头？
后土？
她是地道的主人又如何，绝天地通消失时几乎所有方外仙神都对他出手了，就大幽冥没有动静。
就在白药准备用末法大道磨灭法旨时，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因摘星楼灵力而产生的如梦似幻景象，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当下，对于虚空道果是什么，怎么证，没有半点头绪。
唯一的线索，就是目光。
毕竟虚空道果是他们让人道产生认知的。
目光们若是来自未来。
他们能过来。
自己或许也能过去。
白药回忆目光降临时的五感。
那时他还是凡躯，天雷刺眼震耳欲聋，很难发现什么。
如今他有末法大道，目光再出现，或许能够获得新的感受。
从未来到此刻，定然需要某种手段，或者某条通道。
白药闭上眼，在脑海里假设模拟起来。
良久，他睁开眼。
力量不够。
他的力量，不足跨越打破轮回的时间差距，除非他已经打破过轮回。
他需要更多大罗的力量，以及代表极致力量载体的大罗至宝。
重新看向手心里的法旨。
白药准备将计就计，卖一个能“杀死”自己的破绽。
若能让大幽冥与方外联合，产生的力量或许能够让自己去观察未来。
他抹除法旨上关于自己的所有痕迹，而后笑着抛向了大幽冥。
随后，盘坐于地。
他控制着黎芦的真灵，开始反抗自己。
黎芦的确存在。
只不过从诞生起便被白药压制，如新生儿般稚嫩。
唯一一次白药不藏在他的思维里，却被迫陷入了斩道。
黎芦被困了太久了，刚感觉到放松，迅速抓住机会，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滚！滚！滚！”
他狰狞不已地对着白药咆哮。
白药装作严肃，冷哼道：
“你的一切都是本座赐予的！胆敢反抗！该当死罪！”
说罢，统御万物的意志之力释放，试图碾碎黎芦。
刹那间，通天产生了感应。
他双目通红，运转修为：
“子药！伱欺人太甚！”
在他的操控下，黎芦蕴含的截教气运瞬间爆发。
白药受到冲击，却立刻将黎芦再度镇压。
这次叛逆就此结束。
碧游宫内。
通天惊愕不已。
而后，一种狂喜涌现心头。
子药只是一个念头！他的真身依然还在深渊！
他没有动用末法大道！是因为他若是否定了黎芦！便无法获得反抗古老者的力量，无法再次动用末法大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