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炼的话,韩敏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
他说道:「下官就知道,抱沈大人的大腿,是这世上最正确的决定。」
「这下子,下半辈子的饭钱都省了。」
沈炼:「……」
韩敏嘿嘿笑道:「沈总大人放心,下官就这么一说,下官偶尔还敢去蹭饭,要是天天去,下官都担心公主殿下向陛下告状。」
沈炼无奈道:「你还真是……」
话说到一半,沈炼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韩敏与沈炼早有默契。
此时见到沈炼的异样,不由精神一紧,忙问道:「沈大人,怎么了?」
沈炼眯了眯眼睛,他看着锁门的锁头,道:「这把锁,被人动过。」
「被人动过?」
韩敏一惊:「难道来贼了?」
「哪家的贼,这么没眼力见,周围的百姓谁不知道,这里是沈大人你的家。」
「偷东西偷到沈大人这里了,这简直就是在马王爷面前撒野!」
沈炼说道:「未必是贼。」
「不是贼?」
韩敏一怔。
沈炼不由回忆起之前在房间里,发现紫袍的事情。
那个时候。
紫袍是凭空出现的!
沈炼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而此刻,看着锁头和早上自己离开前,朝向的方向有变化……
他也觉得,不会有贼偷到自己这里。
这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沈炼相信,以自己在长安城的名望,没有贼有这个胆子,来偷自己的东西。
所以……
他眯了眯眼睛,道:「小心一些。」
韩敏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
沈炼拿出钥匙,将锁打开。
然后,直接推开门。
韩敏顿时抓着一根木棒,就向房间内冲去。
不过他找了一回,最后摇了摇头,道:「沈大人,安全,没有其他人。」
沈炼微微点头。
他走进了房间里,目光环顾房间一眼。
视线迅速定格在了桌子上。
只见桌子上的一个茶杯下面,正压着一封信。
沈炼迅速走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茶杯。
茶杯里面还留有一些茶水。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早上离开的时候,茶杯是倒扣的放在茶盘内的。
所以,这毫无疑问,是说明有人在偷偷打开自己的锁,进入自己的家里后,还慢悠悠的泡了一壶茶。
那样子,就仿佛回自己家一样。
竟是一点都不着急。
沈炼笑了一声,道:「还真是够有胆的。」
他拿起茶杯,闻了闻。
道:「用的还是我的茶叶。」
沈炼摇了摇头,将茶杯放到一旁。
拿起了桌子上的信封。
他发现,信封用蜡封住了。
在信封表面,没有留下任何文字,整个信封都是白纸一张。
看来,给自己写信的人,没想留下任何信息。
他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取了出来。
目光向信纸上看去。
下一刻……
便见秦祖来眼眸陡然一眯。
看着信纸上的内容,沈炼陡然看向韩敏。
韩敏被沈炼这样盯着,不由有些发毛。
他忍不住问道:「沈大人,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沈炼笑了笑,道:「韩大人,你要立功了。」
韩敏听到沈炼的话,不由一愣。
他不解看向沈炼,问道:「沈大人,什么立功?」
「我咋不知道,我要立功了呢?」
沈炼笑了笑,他扬了扬手上的信,说道:「如果这封信所写的内容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你就真的要立功了。」
韩敏一听,更加有些懵圈了。
他说道:「沈大人,这信上写什么了?」
沈炼眯了眯眼睛,眸光一闪。
他说道:「这信上说,某个敌对大唐的国家的暗探,已经伪装成了商队的样子,来到了长安,想要参加万邦商会。」
「而信上,已经将他们伪装成商队的名单给我们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线上说的没错……你根据这封信去抓人,基本上,就不会抓错。」
「所以你说,这是不是你的大功?」
韩敏听到沈炼的话,眼眸猛的亮了起来。
他顿时无比激动道:「真的?我真的能因此立功?」
沈炼道:「前提是这封信说的内容,是真的。」
韩敏一听,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他忙说道:「没错,倘若这封信说的是假的。」
「那就麻烦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下官若是抓错了人,引起了其他商队的注意,破坏了万邦商会的召开,那就麻烦了。」
虽然没有人和韩敏说万邦商会的意义。
可韩敏身为京兆尹,怎么可能不知道其意义在什么地方。
故此,就算天上砸下了这样一个馅饼,韩敏也不敢直接去吃。
他忍不住看向沈炼,问道:「沈大人,这件事,大人觉得,有多少可能性是准确的?」
韩敏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相信这封信。
但他相信沈炼。
沈炼的本事,沈炼的智慧,那都是他无比敬佩的。
所以,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知道,沈炼肯定能告诉他,要怎么做。
而他,对沈炼,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信任!
沈炼沉思片刻,说道:「这封信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神秘。」
「整封信,都没有任何关于寄信人的信息,所以这个情报的来源存疑。」
「具体这上面写的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好判断。」
「不过……」
沈炼看向韩敏,道:「我们无法直接判这情报的真假,可我们却可以去探查这情报的真假。」
韩敏心中一动。
「沈大人的意思是?」
沈炼微微点头。
他笑着说道:「知道了目标是谁,盯着他,应该不算难吧?」
「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那到时候,他们肯定就会有些异常的行动。」
「所以,只要你们发现他有异常的行动,那就可以确定……他们是真的存在问题的。」
「而只要确定了,再去阻止他们破坏万邦商会,也就不难了吧?」
韩敏连忙重重点头。
他说道:「没错,只要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想要阻止他们,就不难。」
「怎么说,这都是我大唐的皇城,我们不知道谁有问题也就罢了。」
「只要知道了,他们别想翻起一点水花!」
沈炼看着自信的韩敏,笑了笑。
他说道:「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
「
所以你接下来,就派人盯着他们吧。」
「无论这封信是真是假,是何目的,都不重要。」
「如何去做,还是需要我们自己的判断的!」
韩敏连忙重重点头。
他说道:「沈大人,你可真的是下官的福星啊!」
「下官只是想来找沈大人喝酒,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样的机会!」
「下官一直都坚信着,抱对大腿,比任何努力都重要,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啊!」
听着韩敏恬不知耻的发言。
沈炼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用。
他说道:「你这话要是被魏征他们听到,有你好受的。」
韩敏嘿嘿一笑:「下官只会在沈大人面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才不会在别人面前如此口无遮拦呢,因为下官知道,只有沈大人,是值得信任的。」
沈炼对韩敏的马屁,只得无奈摇头:「你啊……」
韩敏面对沈炼,真的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他想到什么就什么,一点都不憋着。
因为韩敏清楚,以沈炼的本事,猜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完全没必要隐瞒自己的想法了!
有什么说什么,这样还能让沈大人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韩敏能够坐稳京兆尹的位子,自然也不是一个单纯的人。
不过他最聪明的一点,就是选中了一个人后,绝不会背叛。
所以他和沈炼,现在才能有这样的关系。
韩敏好奇的看着沈炼手指的信,他好奇问道:「沈大人,这封信是谁写的?」
沈炼摇了摇头。
他说道:「这封信上没有署名,明显是不想告诉我写信之人的身份。」
「而这封信的字迹,我也从未见过。」
「所以,现在为止,我还无法判断出写信之人是谁。」
以沈炼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只要是他见过的字迹,他绝对可以认得出。
而这封信的字迹,他以前从未见过。
所以可以肯定,这封信,不是他熟人所写。
韩敏闻言,不由更加疑惑了。
「沈大人不知道是谁写的,那他为什么要给沈大人写下这样的信?」
沈炼说道:「两种情况。」
「第一,这封信所写的情报是真的,那毫无疑问,写这封信的人是想要帮我,想要阻止贼人破坏万邦商会。」
「那么,即便不知道是谁,但也可以确定,是友非敌!」
「第二,这封信所写的情报是假的,是有人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将注意力放到那些人身上,从而忽略真正的贼人!」
「那么,写这封信的,就会是敌非友,且不出意外,正是那些贼子所写!」
「故此,我们现在,只能从结果反推,去推导出,写信之人的立场,再根据此,推导出他可能的身份。」
韩敏听着沈炼的话,点了点头。
他说道:「下官会安排人手盯着他们的,倘若他们真的有异常举动,下官定会第一时间来告诉沈大人。」
沈炼微微点头,他笑道:「如此甚好。」
韩敏轻轻吐出一口气,他说道:「沈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别为这暂时想不通的事情烦恼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笑道:「今夜我们还要庆祝呢。」
沈炼笑了笑:「没错。」
「既然这封信暂时判断不出写信人是谁,想太多也没用。」
沈炼直接将这封信给收了起来,然后说
道:「我炒两个菜,我们就开喝。」
很快,沈炼就炒出了两个小菜。
将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韩敏也将他买的烤鸭和酒坛子放到了桌子上。
将窗户推开,月光如华,从窗户中倾泻而来。
圆月高悬,外面一阵明亮。
韩敏打开酒坛盖子,将酒倒满了酒杯。
他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沈大人,第一杯,我敬你。」
「这些年,多谢沈大人的照顾,倘若没有沈大人,那些破解不了的悬案,也许我早已被贬了官职。」
沈炼笑着说道:「我本想谦虚一下,可一想到你不需要我谦虚,所以我就接受了吧。」
韩敏直接哈哈一笑:「我这厚脸皮,沈大人别谦虚就对了。」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韩敏再度将酒杯倒满。
不过这一次,沈炼先举起了酒杯。
沈炼看向韩敏,说道:「恭喜你,家里再添新丁。」
「我觉得,这世上,最神奇的事,就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它代表着一个新的希望,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
「所以,此事当浮人生一大白!」
韩敏闻言,直接大笑道:「多谢沈大人,下官也觉得高兴。」
两人再度将酒喝光。
韩敏再度倒酒。
沈炼举起酒杯。
他说道:「第三杯酒,喝完我们就先吃饭,要不然我可真的扛不住。」
韩敏嘿嘿笑道:「全听大人的!」
沈炼看向窗外明月,他说道:「这第三杯酒,我觉得,我们应该敬自己。」
「我是大唐爵爷,你是京兆尹,我们一直都在为大唐的安稳而努力。」
「所以,这第三杯酒,敬我们自己,希望历尽千辛,归来,仍不忘初心。」
「来……」
沈炼说道:「为大唐长治久安,干杯!」
翌日。
沈炼缓缓睁开的眼睛。
他的眸中带着一些血丝。
沈炼不由抬起手,揉了揉额头。
「这宿醉的感觉可真不好。」
「以后可不敢再这样喝酒了。」
沈炼起身,打了一盆凉水。
然后他将脸直接浸入了冰冷的水中。
感受着水的冰冷刺骨。
沈炼的精神,顿时清醒了起来。
他猛的抬起头,水滴溅的四处都是。
「畅快!」
沈炼大笑了一声。
他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滴,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其实沈炼已经很少这么喝酒了。
只是昨晚太高兴了。
…………………………
他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滴,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其实沈炼已经很少这么喝酒了。
只是昨晚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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