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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艳遇

    阿杜尔就随性的坐在了过道里,微微倚靠着书架读着自己手中的书。

    这倒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书,更像是一本属于冒险家们的游记,记录着他们的冒险生涯。

    但让阿杜尔感兴趣的还是里面有关阿木木和龙龟的描述。

    在这本游记中的阿木木是一个王子,但他的一生都显得格外孤独,他无比渴望有一个朋友。

    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王子的身份让其他人害怕,所以偷偷出了王宫,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乞丐,希望能够交到朋友。

    可事与愿违,阿木木一生都活在孤独之中。

    孤单的游走,孤单的淡去,孤单的不知所踪。

    就这样消失在了恕瑞玛的土地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方。

    但这也只是阿木木传说故事的一个版本,版本有很多,阿杜尔也没过于放在心上。

    另一个关于拉莫斯的故事就有意思了一些,书的主人在游历时意外遇到了一群艾克赛,就在他们绝望的那一刻目睹了龙龟的存在。

    它的身体呈现出明显的焦土黄色,一根根刺狠狠的扎在了艾克赛们的身上。

    主人公在经历过这一幕后突然有了金盆洗手的想法,他把这一切都记录在了书中。

    “很有趣。”

    阿杜尔合上了书,嘴里轻轻的评价道。

    “你也觉得很有趣对吧?”

    但阿杜尔的声音却还是被一旁的人听去了,来人弯着腰就这样静静的盯着阿杜尔,看样子已经观察了有一段时间了,但阿杜尔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头嫩黄色的短发配上他略显矮小的身板,给人一种十分温和的感觉。

    但也不禁让人担忧,这脆弱的身体会不会被黄沙卷走。

    再加上那一席淡黄色的长袍,以及他身边的仆从,他的身份想必是不一般的。

    能同时满足这么多条件还出没在图书馆中,来者的身份就可窥一斑了。

    没错,来人正是阿兹尔,未来的沙漠皇帝,恕瑞玛之主。

    虽然从他的身上还看不出那股号令一切的威严,现在活脱脱就是一个没长大的书呆子。

    阿杜尔佯装着没有猜出来这人的身份,也没因为阿兹尔身穿的那席黄衣和他保持距离,缓缓的站起身为把手中的书递向阿兹尔,开口回答道。

    “确实是很有趣的一本书,抱歉,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我看您观看的很是入迷,恰好这本书我也才看完不久就想在旁边等您看完,看看您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体会。”

    阿兹尔的一言一行都很有礼貌也很有风度,哪怕是与阿杜尔这个未曾谋面的人交流也是如此。

    这让阿杜尔的心中也有了一点好感,毕竟素质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

    阿兹尔对阿杜尔也是有一分好感在心中,当然这一分好感仅限于这一刻的相处中。

    就像是你在路上遇到一个人,他很有礼貌的对你打了个招呼,你虽然奇怪这个陌生人的举动,但多半也会回个礼,以免是哪位被遗忘的朋友。

    阿杜尔现在的服饰在阿兹尔看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有钱一点的平民,他能这样不卑不亢的和阿兹尔交谈就是这一丝好感的来源。

    虽然阿兹尔是一个比较不受重视的皇子,比不上他那些奴仆成群的哥哥们,但他毕竟也是皇室。

    寻常人见到他要么胆战心惊,要么极度谄媚,那种态度让阿兹尔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尊重。

    因为他们的态度不是因为阿兹尔,而是因为皇室的存在。

    阿杜尔这种平等直视的态度让阿兹尔感觉格外的舒服,因此也就愿意多和他交流一些。

    一阵短暂的分享之后阿杜尔就主动离开了。

    今天的主要目标算是达成了一半,看样子在阿兹尔那里留下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印象。

    凡事过犹不及,经常在阿兹尔这刷刷印象分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让它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发酵,要知道距离产生美。

    更何况阿杜尔看着泽拉斯已经快要憋疯了,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要和阿兹尔说,但苦于阿杜尔在一旁无法开口。

    “殿下,您真的需要注意一下您的言辞了,您怎么可以对那种人使用敬称呢?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在宫里告上一状,我的命是小事,但您又要学很久的礼仪课长期禁足了啊!”

    阿杜尔一走开泽拉斯就开始向阿兹尔倾诉,看那表情真的是恨不得跪下去求阿兹尔。

    阿兹尔也是很无奈的拿起他钟意的书籍,对泽拉斯说道。

    “好啦我知道了,泽拉斯你就总爱多想,每次把别人想那么坏。”

    “殿下!”

    泽拉斯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地上,左右观察半天确定周围没人听到后这才安下心来。

    “殿下您又忘记了,奴隶是没有名字的,我说的话您根本没有听进去。”

    但这似乎就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阿兹尔已经习惯了小心谨慎的泽拉斯,而泽拉斯也在忠心的照料着他的主人阿兹尔。

    这就是这队主仆最为日常的生活。

    在恕瑞玛帝国,奴隶就别说人权了,他们连姓名都不配拥有,这是铭刻在帝国律令上的条纹,也是恕瑞玛帝国的基石。

    奴隶的生活完全取决于他们的主人,他们只是主人的一种私人财产,就像广阔草原上的牛羊一样。

    像阿兹尔这样给自己奴隶取名的人可能也有不少,但永远都是在私下进行,在公众场合奴隶是不能有名字的。

    对于奴隶这一点的不同看法可能也是阿杜尔先前和喀施产生分歧的原因之一。

    阿杜尔因为喀施指示他的奴隶牺牲连带自己也成为诱饵对喀施有所不满。

    可在喀施的视角看来这一切又是格外的正常,奴隶为主人效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阿杜尔当时的穿着和奴隶也所差无几,撑死就是一个落了难的平民。

    喀施没有理由还要照顾阿杜尔这个“贱民”心中的想法。

    奴隶是没有财产的,他们的一切都来自于他们的主人,也归于他们的主人。

    艾克赛种族的甲壳也是一种不错的材料,所以喀施才会直接找阿杜尔索要,这一切在她看来确实正常不过,不正常的是阿杜尔的反应。

    要不是阿杜尔身怀皇血,他早就会暴毙在那灼热的土地上。

    这就是恕瑞玛,它从来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它的力量来自于星灵,来自于飞升者,更来自于它所吸食的每一位奴隶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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