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2月6日,新汉诺威州时事报,第八十三期:
头条新闻
三天前,位于范霍恩贸易港西南的布伦南德堡垒突发大火,造成二十人死亡。由于火势过大,现场损毁严重,已无法确认起火原因。有消息称同一天范霍恩镇失踪二十人,据此警方认为在此处生火扎营的范霍恩镇民不小心打翻了酒桶造成了此次悲剧。
“约翰,你看,警察把这件事定性为意外事件了。”米勒拿着刚从报童买的报纸。
“嗯……”约翰敷衍地答着,脸色很不好看。
“约翰,你怎么这么消沉,马洛伊警长说你做的很好,福勒先生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我感觉这件事不简单,范霍恩帮的人不应该被活活烧死。”
“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福勒先生会知道怎么开导你的。”
下午,马洛伊带着约翰和米勒在镇上的酒馆与福勒先生会面。推开扇门,迈过门坎,约翰看着四人桌前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福勒先生把胡子都刮干净了,头发也留着较短的长度,上了发油,整齐地向后梳着。
福勒先生也察觉到了约翰走近,他一把抓住约翰的右手,用一种长者爱惜晚辈的眼神请他坐下。
“你又回来了。”福勒先生开口说,他的声音沙哑了很多,“看,自从上次弄丢了你已经两年了,我真不负责任,你父亲的嘱咐我一点不放在心上。”
“你那时是为了我的安危啊,福勒先生。”约翰说,虽然自脱离警察身份起他遇到了许多威胁,但他没有一点责怪福勒先生的意思,“至少我们再次相聚了。”
福勒先生望向马洛伊警长,整个酒馆的人都因为他的光临表现得十分拘谨。
“在此我要感谢警长先生,他一直是镇上的守护神,是我的守护神,更是我的兄弟。”福勒先生举起了酒杯。
马洛伊警长憨厚地笑笑,浑身散发着瓦伦丁人豪放的气息,为自己满满斟上一杯酒,端着一饮而尽。
“还有米勒,这小子五年都没来看我一眼,早把我忘在大山谷了,你就只记得你的搭档。”福勒笑道。
“福勒先生,我和约翰的遭遇差不多,哪能忘了兄弟,只是脱不开身嘛。”米勒看着福勒先生微笑地说。
“不管怎么说,咱们的这一段颠沛流离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们还要乐观地迎接新的日子。”
四人在酒馆一边买醉一边聊着往事,直到夕阳西下,马洛伊警长回警局处理警务,米勒回旅店休息,留下约翰和福勒先生在星空下漫步。瓦伦丁空旷的郊外只有约翰和福勒,约翰知道这正是提困扰他的那件事的时候。
“福勒先生,布伦南德堡垒到底发生了什么?”
利亚姆·福勒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约翰。
“你拿走黄金了吗?”
约翰十分惊讶,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挎包。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金块一直是整件事的导火索。”福勒先生神秘地笑着,“金块并不是范霍恩帮的所有物,它另有来头。”
见约翰一知半解地点头,福勒继续解释道:“敌人有所行动了,约翰。平克顿侦探敏锐地嗅探到瓦伦丁警局,获知了我作为警察的身份,于是决定对我下手。”
“一个月前,金块本该用于州政府交换新奥斯汀州铁路债券,平克顿侦探做了手脚导致它在交易所被调包,他们将金块藏入布伦南德堡垒,而以布伦南德堡垒作为战略据点的范霍恩帮的性格肯定不会上交这不义之财。可恶的是平克顿侦探给警方留下了线索,并在报界施压督促警方着手此事,而安尼斯堡总警署把此事交给瓦伦丁警局负责。”
“我和米勒从卷宗看得出来,马洛伊警长为此很头疼。”
“是的,那时马洛伊政务缠身,又遇上抢劫多发的时期,这件事就落到了副警长我的手里。”
“太巧了,就像平克顿侦探算计好了一样。”约翰不禁叹道。
“不仅如此,报纸上开始出现我的名字,有人匿名给我寄威胁信,警局整天人心惶惶,所以我才会出去避难一段时间。”福勒先生说话间流露出一丝伤感,“但我不希望我的离去会牵连到马洛伊警长,所以我在隐姓埋名前去了一趟布伦南德堡垒,看看我能不能和平解决这件事,很明显范霍恩的那些家伙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我亮出警察的身份才逃掉的。”
“看得出来,平克顿侦探想借用范霍恩帮的力量让你死掉。”
“嗯,范霍恩帮以前也给平克顿侦探找了不少麻烦,也许平克顿侦探计划让我们两败俱伤,又不愿掏钱贿赂一方,才想到这种卑鄙的方式。”
“这么说来,这块金子确实是个十足的圈套。”
“约翰,我真没想到你会卷入这件事中,把你置身那么危险的情况,也许我早该拼了老命就上的。”
“那不正中平克顿侦探下怀了吗?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和米勒,况且我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得到了这个。”约翰拍拍挎包中的金块,“还有……我好像发掘了我的一项能力,我可以保持专注……是那种非常专注的状态,现在我还不能很好的掌握。”
“哦,是吗?”
“我会继续观察的,如果有医生我会去看一下,毕竟目前我还弄不清这是天赋还是病症。”
“约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福勒先生突然问道。
“我想我们得开始对欧文·史密斯的复仇了,我可不希望看到我们的意志和决心被安逸享乐吞噬。”约翰说出了他找福勒先生的目的,同时也是他的心声。
“警察这行我也干不下去了,我加入你们,是时候重拾当初的信条了,听说你有一个帮派是吗?”福勒先生说。
“范德林德帮,一群受难的人,他们的老大背弃了他们,我选择扛起这份责任。”
“我果然没看错你,约翰,从小你就对花草猫狗有很强的责任心,现在你为家庭负责,为帮派负责,甚至为你父亲负责,你总是不计较回报。约翰,不管你以后要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为你负责。”
约翰感激地看着眼前的福勒先生,他真是值得尊敬的长者,在约翰的人生中像同伴一样理解约翰,帮助约翰,可以说,福勒先生填补了约翰心中父亲兼知己的位置,而现在这样的人加入了他的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