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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大叔,我叫张娴秋呀

    西区。

    陈平走在街道里,望着四处的深院豪宅,恍若隔世,才察觉自己已经近半年没回西区了。

    离开时练气一层,再次回来已经练气二层过半了。

    若当初留在宁府,恐怕现在还是练气一层吧?

    也不一定。

    更甚或许还会落得个丁六、许不多的下场。

    这里环境虽好,但终究没有东区的家温馨。

    陈平正走着,突然有一群人抬着一个人,蜂拥着向前快步而行。陈平快速闪到道路一侧,避免沾染上麻烦。

    从人群的缝隙中,他看到被抬着的那个人面色苍白,眼珠赤红,癫狂似的哈哈大笑着,想要挣脱众人的束缚。

    那群人走后,只留下众人的感叹。

    “哎,又疯了一個。”

    “是啊,这世道到底怎么了?第三个了吧?”

    “......”

    陈平没有多打听,换了另外一条道果断撤退。

    是非之地不久留...这是他的原则。

    ...那样子,多半是被邪祟附体了。

    还是屋舍安全。

    修炼,修炼。

    他关上门,修炼功法之前,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符皮。

    修炼的同时,可不能忘记了赚钱。

    上个月制作了141张符皮,消耗了64张成皮,再加上上次也消耗了差不多60张成皮,当前剩余70余张成皮。

    想了想,决定先去张政那里再拿一些货。

    ......

    张政家。

    张政自从上次看到陈平的废符皮之后,大受刺激。

    这些天以来大部分时日都待在家里习修制符皮技术,很少出门,甚至都很少出到院子里。

    但今日不同。

    今日来了一个与他当初一起学习制符皮的道友,便引了那道友在制皮间一起交流。

    “这符皮是真不容易啊,倒是张道友,这符皮制作的越来越精湛了。”鹰眼道友坐在张政的书桌前,端详着张政的符皮,情不自禁的感叹。

    “这符...”张政顿了一下,道:

    “哪里,谈不上精湛,偶尔所得,大部分符皮的质量都还不太行的,你看看我这些。”

    那张符皮其实是陈平的,张政原本想实话实说。

    但想到自己以道心发过誓。而且陈平一向低调,觉得断不能这样直接说出去,便打住了。

    “偶尔所得也非常不易了,可见张道友已经掌握这些技能,只要勤加练习,迟早符皮技艺大成。”鹰眼道友笑了笑道。

    张政笑道:

    “哪有这般容易?我这点微末技艺,上不得台面。”

    嘴上谦虚,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

    “咦,小女调皮,让道友见笑了,我且去叫她停住,那铃铛真是叨扰人。”张政揉了揉脑袋。

    她的女儿正在院子里玩,一个劲的摇铃铛。

    玩得不亦乐乎。

    鹰眼道友连忙抓住张政,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那铃铛又摇不坏。令女喜欢就让她玩去吧,无妨无妨。”

    见鹰眼道友这么说,张政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去制止小女。

    鹰眼道友又道:

    “瞧我这记性,我带了我的符皮来,凹痕填平的手法,我上次请教过道友一次,但还没学会,还请张道友指导一二。”

    “齐大师那收费实在太贵,真是不当人子。”

    “指教不敢当,权当探讨吧。”张政接过鹰眼道友的符皮,看了又看,然后给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道友间交流,也是常有的事。

    ......

    陈平到张政家,见院门开着,便直接进了去。

    院子里只有张政的女儿一个人在那里玩,五岁的小女孩撅着屁股,拿着一个铃铛对着地上一只小虫子使劲摇。

    “小张,小张,你爸呢?”陈平笑着和小屁孩打招呼。

    小女孩扭头看了看陈平,茫然思索,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道:

    “我没有爸。”

    陈平:......“你阿父呢?”

    我的错,我的错。

    “在里面呢。”女孩子又继续附身找小虫子,她的目标是把小虫子摇晕。

    着实有点可爱。

    陈平忍不住逗留了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摇了摇头:“阿父说了,女孩子要矜持,不能随意告诉别人名字。”

    哦。

    是吗?

    陈平笑了笑。

    他怀里一袋子“不小心”掉了出来。

    “大叔,那个是什么?好香。”女孩耸了耸小巧鼻子。

    陈平拿起那一小袋掉在地上的兽肉干,那是他去落日森林练剑时带的,回家后没拿出来,一直带在身上。

    “妖兽肉干。”陈平笑道。

    “大叔,我叫张娴秋。...咕噜~”

    陈平:???

    “呵呵。”

    陈平把妖兽肉干丢给小女孩,自己则进去找张政。

    陈平敲了敲门,进到里面后才发现居然还有一个道友在和张政交流。那个道友陈平也认识,当初在齐大师那里一起学习的同行。

    因为有外人在,陈平便没有提及自己是过来买符皮的,只是说自己出来透透风,便走到了这里,顺带拜访张政的。

    张政也很识趣的没有提及成皮买卖的事。

    “陈道友,你来得正好,我正在向张道友请教技艺呢?陈道友可否助我看看我这符皮?哎,这个拉筋条的技艺我仍是万般不解。”鹰眼道友不好意思的笑道。

    陈平鬼使神差的接过符皮,看了看那张符皮,脱口而出:

    “这个...”

    等等...

    陈平晃了晃脑袋,感觉有点晕乎。

    回过神来,他歉意笑道:

    “说出来不怕道友笑话,我到现在都还在不断习修中,还不能做出有价值的符皮。我那点微末道行,在道友面前不值一提,哪敢班门弄斧?”

    听到这话,张政有点惊讶,不知道陈平为何这么说。

    但既然陈平没有多言,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毕竟这是陈平自己的事。

    陈平又和两人泛泛而谈了几句,刻意回避了鹰眼道友的问题,此后告别,不再打扰他们两人的交流。

    出到院子里。

    小屁孩张娴秋眼巴巴的望着陈平,咽了一下口水:

    “大叔,…我叫张娴秋呀。”

    陈平:……

    你叫张娴冬也不管用。

    没有了。

    陈平懒得理小屁孩,迈出院子。

    ......

    皓月当空。

    陈平躺在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

    自己明明足够谨慎了。

    为什么鹰眼道友向我请教问题时我差点下意识的就要答出来?

    若不是‘谨慎’二字已经深入我潜意识里,我恐怕当场就会和那道友探讨起来。

    难道是我体内天生有一股喜欢装逼的本质属性?

    这股喜欢装逼的洪荒之力即将爆发?

    不对劲。

    还是我想多了?

    算了,算了。

    反正什么都没有暴露。

    那鹰眼道友无疑就是想白嫖技术。

    不至于白嫖不到我的技术就对我有意见…吧?

    这也太淦了。

    不至于,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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