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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炸毛的天山师姐(上)

    “喵…”

    “喵~”

    “?”

    故作高冷的某只小母猫团团,蹲在南灵越的双膝上,似乎对少女模仿自己的叫声感到极为不解。

    这只愚蠢的人类女性,该不会觉得自己喵起来也能跟她一样可爱吧…

    呵呵,可笑!

    “喵…”

    不屑一顾的团团只想早点儿吃到鱼干儿,她已经很多天没吃了,再这样下去,瘾上来的话,指不定会把什么逗猫棒之类的东西给吞了解解馋。

    不过还好,当一直在路上沉睡的团团从秦琅怀里醒过来的时候,车队正巧也已经抵达了景州府。

    ……

    青砖构成的城墙,朱红色的带铆大门,内里的主街道目测宽有十来丈,门前是身着甲胄的守门军,门上是写有【青州】二字的匾额…

    州府大城的门面,跟一路过来的小县城自然是不一样的。

    除了天合宗的车队,其它的各色行人,挑夫,骡马,商队,等等…全都陆续都在城门口进进出出,出出进进,让整座州府城看起来繁忙的就像深夜人气最高的花魁一般。

    “小姐,青州府到了。”

    “啊…终于…”

    马车内,南灵越的一声长叹,也听不出到底是为长途的奔波松了一口气,还是在为下一步发愁。

    “希望州府的凝香馆…能有个好面貌吧…”

    车队进了府城,南灵越眸光惆怅地看着马车外的熙熙攘攘,秦琅望着少女略显稚嫩的侧脸,一时间心情颇有些复杂。

    她的那种表情,若是放在其它同龄姑娘的脸上,应该是在为一件新衣服,或者一串儿新的糖葫芦发愁。

    可偏偏作为天合宗圣女,这个年岁的南灵越,却是在考虑一个江湖上最顶尖宗门的根基产业问题。

    秦琅依稀觉得,她真正的内心,或许并没有跟小侍女打打闹闹时,表面上的那么欢脱轻快…

    “咦…”

    “怎么了秦琅?”

    “哦,没事,我只是突然看到有几个路人打扮的比较…特别…”

    小侍女轩然闻言朝外一瞧,秦琅所谓打扮比较特别,原来是几个文士书生打扮的人。

    “毕竟是州府嘛,有读书人也是正常的。”

    “读书人…”

    秦琅咂咂嘴,也对,大周尚武,比起侠客武者,读书人倒是少数了。

    结合先帝和女帝两代背景,可能在十几年前,整个州府都不会有几个读书人,也就是现在才能在街头巷尾看到这么些言行儒雅的文人。

    所以也就是这些人,连逛个窑子都非要吟诗作对吗…

    当然了,秦琅也知道,普遍的风气并不会仅局限于某一类人群,按照南灵越的说法,现在的嫖客们眼光都高了,不肯逛“俗窑”了,其中自然包括了武人和文人,只不过文人可能在这方面会更加严重一些罢了。

    而秦琅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发现,大周的武人跟文人之间似乎还蛮有间隙的。

    有几个身着劲装的侠客在街头遇到那些文人的时候,目光就明显不怎么友善,甚至多少带点儿不屑不服的味道。而同样,也有一些文人,在看到几名持刀大汉往地下吐唾沫的时候,眼神中也带着一些讥讽和鄙夷。

    可能在一个刚刚停下大小战事,开始修生养性的国度里,都会出现这种现象吧。

    不过时间一久,秦琅也发现了例外。

    譬如在一家武馆门口,一个手持齐眉棍的汉子,居然就正在向两三名手持折扇的公子哥行礼。

    而那三名公子哥身上的装束,比普通文人的服装倒是略显精致不说,关键还是一模一样的制式。

    “轩儿,那些人是本地的富家子弟吗?”

    “谁谁谁……哦,他们啊…”

    轩然顺着秦琅指的方向看去,撇了撇嘴:

    “那是楼外楼的门人。”

    “楼外楼…”

    “嗯,十二门之一,极擅内功和暗器,哼,门人也是一个德行,出了名的虚伪和道貌岸然…”

    ……

    按照惯例,能被妖门少女称之为虚伪的,自然就属于名门正派了。

    如此一说,秦琅再打量四周就能发现,州府里的江湖宗门弟子似乎还不少,隔三差五就有些服装相同的人,不过主要的也就那么几种。

    除了楼外楼的人,最多的就是一些系着红腰带的黑色劲装打扮的人。

    “那些又是哪个门派的?”

    “他们啊,也是十二门之一的人。”

    轩儿瞧了瞧那些黑色劲装的人,目光略显调侃:

    “算起来,应该还是我们的熟人哦。”

    “熟人?”

    “嗯嗯,他们是点苍派的。”

    “……”

    一说点苍派,秦琅迅速想起了那个大闹客栈的憨傻光头,也就是点苍派掌门之子,他当时应该也是在赶路,该不会此行能在青州府又遇到他吧…

    算了,不去想,越想可能越容易那啥。

    秦琅现在作为天合宗的一员,还是更愿意到州府的凝香馆看看,若是情况真如南灵越担忧的那样,那他就不务正业地当个临时狗头军师,试着稍微出谋划策一番。

    然而,在车队到达凝香馆之前,方才楼外楼门人驻足的那件武馆前,却忽然发生了什么骚动。

    ……

    “啧!这小屁孩!没长眼睛啊?”

    “师弟,莫生气…”

    “怎么不生气?我这衣服是不新,可上面的暗绣是师妹上个月才亲手给我绣的!说吧小崽子,怎么赔!”

    一位楼外楼的公子哥满脸戾气,此时已然全无秦琅方才看到的那种翩翩之态,气急地扯起自己的白袍,上面一道醒目的红印子像是糖霜染上去的。

    而在他的脚边不远处,一个摔趴在地上,手持糖葫芦的小女孩儿,还尚未站起来。

    很显然,公子哥的衣服正是被这个小女孩儿的糖葫芦弄脏的。

    “师弟算了,你今天喝的多,刚才是你自己东倒西歪把人家绊倒的,就别跟小娃娃计较了…”

    “什么我绊倒的?!明明是她撞的我!”

    “哈哈哈…行行行,是她撞的,是她撞的…”

    旁边规劝的两个人也并非真的明事理,见公子哥喝了酒,也硬是改口附和起来。

    如此一来,公子哥便指着地上的小女孩儿继续骂了起来:

    “走路不张眼的东西!哪家的!啊?!”

    “公子息怒。”

    此时武馆的老板也赶忙打圆场,毕竟事情发生在他的门前,十二门的人不是他一个普通武馆能惹得起的:

    “这小妮子…嘶…好像是凝香馆后院打杂的,这会儿出来买点儿吃食,惊扰了公子还望宽恕。”

    “凝香馆的?“

    公子哥眯着眼睛一瞧小女孩儿身上朴素的灰布小裙子,嗤笑道:

    “难怪了,真是贱命有贱样…”

    啪!

    某马车内,跟秦琅一起正在关注这场闹剧的南灵越,在听到公子哥这话之后,猛地拍了拍轩然的大腿,小脸儿阴沉如水,怒气顿起。

    而公子哥和他的另外两名同伴,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街对面逐渐停驻的天合宗车队,在得知小女孩是凝香馆的小碎催之后,看着傻乎乎还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儿,接连带着讥讽意味道:

    “俗话说贱人有贱福,小贱人也有小福气,小孩儿,你给我师弟道个歉吧。”

    “是啊,道个歉就行了,就说没长眼真是对不起,哈哈哈…”

    “道歉归道歉,钱得照赔啊!一百两少一分都不行!一百两!”

    明明是自己醉酒绊倒了小女孩儿,公子哥却还在不依不饶赔偿的事情,大吼大闹之下,两个同伴也有些疑虑,再次附耳小声劝道:

    “那什么…师弟,差不多得了,凝香馆毕竟是…”

    “哎,怕什么,现在凝香馆生意本来就差,那帮天合宗的娘们儿还敢为了一个小碎催,行凶伤我不成?”

    “话是这么说,可是…”

    “可什么是?不就天合宗嘛,除非是她们传说中的宗主光临,或者那个圣…呸!或者那个妖女来了,那我倒理应怵个三分…现在嘛…呵!我倒想知道,她们凝香馆有什么资本敢狂…”

    “不不不,这位兄台,凝香馆一点儿都不狂,应该是你太狂了。”

    “???”

    正吵嚷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楼外楼的三个门人紧握手中折扇,腚眼一看,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名相貌俊朗,面色平淡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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