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渺山之灵。
李叔沉怎么可能忘记,当初狠狠刷怪就为了得到黄泉术,结果最后所谓的大渺山之灵直接没影了,自己那么久的努力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甚至他都不知道便宜了谁。
现在余易主动承认,李叔沉直接气炸了,愤怒几乎吞没了理智。
“小子,你已有取死之道!”
“怎么,你想用什么缠绕?”
余易这番挑衅也是怕这老贼直接跑路,那可就更加麻烦了。
“”
李叔沉手中一面招魂幡具现而出,以他为中心爆发出猛烈的黑气,无数的亡魂从地下探出头来,爬向在场的余易三人。
“额,好恶心啊。”
唐小川穿梭其中,手里刀花翻飞,银芒狂卷,不断斩杀着冒出来的亡魂。
周杉后退几步结起法印,光灵流转,抵御着亡魂的爪牙。
“这…好熟悉。”
余易则在上面观察着,这李叔沉的职业和自己有点相似呢,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仿佛他能够掌控这些亡灵。
亡者之戒闪烁,余易打了个响指,声音不大,却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脆。
啪。
世界在此静止。
所有亡灵如同被吸引的蜜蜂,齐齐转过头朝着余易涌去,余易站在原地伸出了手,为它们指引着方向,这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月光加冕,我即亡灵君主。
周杉却是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他只在神秘局内部听说过而已,没有真正见过。
上位克制。
余易的职业能力远高于李叔沉才会发动这样的效果,本质上的彻底碾压。
李叔沉眼看着所有亡灵被余易的戒指吞噬,转化成对方的力量,不禁心生恐惧,手里的招魂幡都快握不住了。
你有这样恐怖的力量,还装什么大渺山之灵?
直接打不好吗,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余易的突破还是这几天的事。
余易手指遥遥一点,李叔沉体内积攒的黄泉之气瞬间被引动,在李叔沉体内乱冲一通,又如蚀骨之蛆。
李叔沉吐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用招魂幡勉强支撑着身体,已经没有了反抗力量。
奔涌的黄泉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现在他估计比死还难受。
“呵…你们这些卑鄙之人…”
周杉眉头挑了挑没有言语,余易这小子是真的阴,居然把李叔沉给玩成这德行了。
好小子,干得漂亮。
“周哥,余易这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确实吓人啊。”
余易从雕像上一跃而下,却没有靠近,而是站在合适的距离默默观察着李叔沉。
“怎么…没这个胆子吗?”
“确实。”
余易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激将法又有什么意义呢,左手养剑葫翻转,两柄冥剑疾驰而出,在空中盘旋。
“能适应这边的生活吗,吝财洞主?”
此言一出,当场寂静无声。
李叔沉眼神一变,仰起头死死地盯着余易。
周杉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这样的事件性质不是能够想象的。
洞主级别的彼岸生物入侵现世,等到他恢复实力之时,后果不堪设想。
白天余易提到这个可能性时,周杉还不相信,现在亲眼所见,浑身汗毛乍起。
“看来我猜对了啊。”
余易心里也很震惊,自从他听说吝财洞主被旱魃击杀的时候,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费尽心机就为了反叛,更何况还不是稳赢的局面,吝财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赌呢?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余易的脑海里形成,联系两次的魔种污染事件,余易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吝财想要降临现世,以洞主之力横扫低武世界。
现在答案已经验证了。
如果刚才贸然走近,恐怕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
余易掐了个剑指,冥剑暴射而出,锋芒直指李叔沉的咽喉。只听铛的一声,冥剑被无形的力量挡住,倒飞了回来。
李叔沉已经站直了身体,透着完全不同的威压,声音也变得无比刺耳,分明是那吝财的灵魂。
他寄宿在李叔沉的体内,随时准备着占据身体,在现世肆虐。
“你很聪明,不过这小聪明会让你死的很惨。”
“镇压。”
李叔沉单手一挥,一股磅礴的能量朝着余易三人席卷而来,周杉和唐小川连连后退,险些倒飞出去。
周杉顶住压力,忙出声提醒余易小心,却发现余易跟没事人一样,如此大的压力仿佛微风一样,吹动着他的头发。
卧槽,这小子什么情况啊!
从业多年,周杉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震惊了这么多次。
李叔沉也发现了不对,眼神中满是惊讶和不解,不过他立即反应过来原因。
“你竟然…”
余易没有理会,一回头却发现那两人已经被撞飞老远,自己是不是该演一下呢?
都怪该死的吝财。
余易摆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笑着,仇恨值直接拉满。
如今吝财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大渺山的祝福,比起余易这位新任第五洞主,这点压力跟没吃饭一样。
凭什么?
一个人类竟然能受到大渺山之灵的眷顾,而山灵放弃了自己?嫉妒和愤怒让吝财几乎疯狂,嘴角渗出血来。
“你该死。”
李叔沉的身影瞬间消失,余易腰间龙纹佩闪烁,暮夜止息横扫,带着斩断黑夜的气势斩落,直接砍在了李叔沉的身上。
“仇暝的信物?也不过如…”
话还没说完,一道漆黑刺穿了李叔沉的胸口,同时脚下法阵爆发,直接轰在了他躯体之上。
动手的正是庆游与妄语,此时两位洞主也一改平日的和善,出手即是杀招。
若不是吝财带三灾偷袭,他们岂会是现在这种状态,死仇当前,手段尽出。
“庆游…妄语…呵哈哈,你们这样子真可笑啊,堂堂洞主如今成了一个人类的奴隶?”
“可我不一样,人类这种弱小存在根本奈何不了我…哈哈,你们都要死…”
李叔沉癫狂地挥舞着手臂,身上衣衫破碎,露出可怖的伤痕。
余易眉头紧锁,这家伙疯了。
而疯子能做出的事情,最终都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