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迁他们担心地看着木楠锦,如果换作别人早就赶紧赔不是了。
可偏偏木楠锦不是普通人,她轻蹙眉心:“不见你们就是不敬之罪?那你见君不拜是不是可拉你去斩首?”
【哼,仗着年轻时跟先皇南征北战立下功劳就时不时的用这些事情来压皇帝,多次见到皇帝还理直气壮的不行跪拜礼,要不是皇帝仁德早就把你拖下去砍了,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自己对君不敬,还想要别人敬你,可笑。】
能听到心声的人:“……”
“你、你放肆。”宝亲王气得全身发抖:“来人,把她捉起来。”
“是。”
宝亲王带来的四名侍卫朝木楠锦走去。
刘迁和许成他们立刻护在木楠锦的身前。
刘千户急得不行:“宝亲王,木小旗年纪小不懂事,也不会说话,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她一回。”
宝亲王的侍卫都是八品武者,刘迁他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宝亲王冷哼:“她要是一回来就去见我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现在一切都晚了。”
就在侍卫和刘迁他们交手的瞬间,木楠锦微眯眼目。
侍卫们顿时感觉泰山压顶,无法动弹,许波他们趁机击晕四名侍卫。
宝亲王拧紧眉头:“你们对本王的侍卫做了什么?”
木楠锦道:“把宝亲王给我捉起来。”
众人:“!!!!”
福亲王:“……”
这姑娘是牛人啊。
区区七品小官也敢无视王权。
刘千户都快急死了:“木楠锦,你想干什么?他是王爷,你可不能乱来。”
木楠锦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刘千户:“……”
宝亲王气笑:“就凭你们也想捉住本王,真是痴人说梦,正好本王也很长时间没有施展拳脚,今日正好拿你们的练手。”
京兆尹在定国将军耳边小声道:“宝亲王好像武者宗师吧?”
定宝将军点点头:“这小丫头简直是找死。”
“臭丫头,本王第一个就要……”
宝亲王气冲冲地卷起袖子,然刚迈出一步就摔了一个狗吃屎,而且这一摔就起不来了。
众人:“……”
好丢人啊
“噗——”
福亲王差点笑出声,连忙捂住嘴巴。
木楠锦对许成和杨波道:“把宝亲王送到皇宫御书房,让他跪足两个时辰,把以前少跪的份补回来再让他起身。”
“是。”
许成和杨波扶起宝亲王扔到马上。
宝亲王怒道:“臭丫头,你对本王了做了什么?为何本王动不了了?”
木楠锦没有回答他,但心里却说道。
【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能听到心声的人:“……”
宝亲王差点被气吐血。
“臭丫头,你给本王等着,本王不会饶过你的。”
许成驾的一声,带着宝亲王离开了。
京兆尹连忙出声:“木小旗,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木楠锦反问他:“我让他跪皇帝怎么就不好了?”
京兆尹哑口无言。
众人:“……”
木楠锦对京兆尹他们问道:“福亲王来了吗?”
福亲王赶紧跳出来:“本王来了。”
京兆尹他们不由看他一眼。
这么快就跳出来。
不会被宝亲王的事吓到了吧?
木楠锦点头:“你家世子和宝亲王府的世子因在街上斗殴损坏了百姓的财物,你们需要对他们进行补偿。你交个两万两银子给我,你家世子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后要好好教育。”
福亲王暗松口气:“是,本王回去后定会好好教导他不再犯错。”
只要是银子能摆平的事情就是小事情。
【都说福亲王向来待人温文有礼,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才是王爷的风范,王爷们的表率。】
不管谁听到夸赞的话都会开心,福亲王不由一笑。
木楠锦对刘迁说:“去把福亲王府的世子放出来。”
“是。”刘迁屁颠屁颠的离开。
刘千户:“……”
这还是他儿子吗?
他看对方就是一个狗腿子。
不久,福亲王府的世子和他的侍卫们被带了出来。
“父王,您可算来了,你知不知道……”
福亲王府的世子想要告状,福亲王倏地沉下脸:“闭嘴。”
福亲王府的世子:“……”
福亲王与各位告辞,然后带着不成器的儿子离开。
木楠锦对其他人道:“你们跟我进来吧。”
有了宝亲王的前车之鉴,大家知道用官位压人是不可能了,顿时气焰一下缩了回去,乖乖地跟木楠锦去了牢房。
木楠锦把京兆尹他们儿子的事情放到最后,先处理了其他人的事情。
其他人的事情比较简单,只要交了银子便可以走人,最后剩下京兆尹他们的孩子。
木楠锦坐审案桌后拧眉盯着京兆尹他们和他们的儿子。
儿子们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向父亲求救,可父亲们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们。
如今京兆尹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木楠锦真的只是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吗?
坐在审案台后的木楠锦怎么比京兆尹审案架式还要足,气势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还要威严。
定国将军的儿子史永丰见父亲迟迟不出声立刻站不住了,出声唤道:“爹……”
木楠锦淡声打断他的话:“你还好意思喊爹。”
史永丰怒声反驳她:“他是我爹,我为何不好意思喊他?”
“你爹为了保卫大乾国和保护大乾国的百姓不受到伤害,曾在边疆受过伤,流过血,甚至差点丢了性命,而你到好,身为他的儿子却打他用命在保护的百姓,还调戏别人的娘子,想抢别人的娘子回家当玩物,你的所做所为还真给你爹抹黑,要是我就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自己定国将军之子。”
定国将军冷冷瞥儿子一眼。
“我……”
史永丰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没有调戏,我就在旁边看着。”
“没有出手阻止就是助纣为虐。”
史永丰不敢出声了。
木楠锦冷哼一声,看向文乐侯府的世子。
“侯爷府的世子,文乐侯爷在当侯爷前是一名夫子,受他教导的弟子遍布天下,而他的弟子都是满腹经纶、知书达礼的人,那我斗胆问一句,为何嫡孙却做出当街调戏别人娘子之事?是不是觉得你们好名声太大会树大招风,就放任你的儿子让候府名誉扫地?”
“当然不是,是我管教不严,以后一定会督促他好好读书。”
文乐侯府的世子尴尬到想钻到地底下去。
世子的儿子郑宏毅生气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事,与侯府无关。”
木楠锦问他:“你与侯府脱离关系了?”
“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又如何没有关系?”
郑宏毅:“……”
木楠锦看向京兆尹:“父亲负责帮百姓断案,儿子却在外犯事,京兆尹,你说这事该怎么判?该怎么给你儿子定罪?”
京兆尹:“……”
如果是他,他绝对让对方受刑再扔到大牢里关一辈子。
京兆尹的儿子马炫明着急道:“爹,你说句话啊。”
京兆尹没好气道:“说什么?说怎么判你的罪?”
如果儿子被送到京兆尹府,他还能徇私,如今当这么人的面,他该如何帮自己儿子?
他要真徇私了,事情绝对会传到皇帝那里。
而且,他也看出定国将军和侯府世子不会再插手此事,那他更不能偏向自己儿子了。
马炫明慌了:“爹,我是你儿子,你怎么能判我的罪?”
“谁叫你这些混帐事?这能怪谁?”
京兆尹转头对木楠锦说:“木小旗,你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爹。”马炫明捉住他的手臂:“爹,你不能不管我,我不想做牢,我不要做牢。”
郑宏毅和史永丰也非常着急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定国将军和侯府的世子撇开头不看他们,表明他们已经不想管这一件事情。
木楠锦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押司。”
“小的在。”押司走上前。
木楠锦问:“这一件事情怎么判?”
“回木小旗的话,他们只是打伤百姓,并未致死。调戏别人的娘子也并未让这位小娘子受到真正的伤害,因此,关押半个月便能放他们离开。可是他们辱骂了朝廷官员,仅是这一点就能关他们三年五载,但念在他们是初犯,又是官员的孩子,只判半年牢刑即可。”
木楠锦摇摇头:“半年太少……”
不等她把话说完,马炫明急声道:“木楠锦,你不能私下加刑。”
木楠锦淡淡横他一眼:“我没说要加刑,而且也不想你们坐牢,我要你们跟七皇子一样去扫大街。在扫大街期间,你们要是再做错事就加刑,如果你们为百姓做一件好事就减刑。”
马炫明急忙问:“什么事才算好事?”
“自己领悟,还有就是我会找人盯着,只要你做了好事,我自会减刑。”木楠锦想了想又道:“你们要互相监督,假如有一个人做错了事,其他两个人也要一同受罚。”
史永丰问:“如果我们当中有人做了一件好事,是不是可以一起同时减刑。”
“当然不行。”
史永丰生气道:“你怎么能这样?做错事就一起受罚,做好事就不能同享,不公平。”
“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百姓时想过不公平吗?你们用身份压人的时候有想过不公平吗?”
史永丰:“……”
木楠锦看向定国将军他们:“每人交三百两便可带你们儿子离开,然后从日起,你们从城东往城西打扫,每日不得少于四里路,还有就是得打扫干净,可别敷衍我。”
马炫明不情愿:“我们都接受处罚了,为何还要交钱?”
“这是打伤百姓的医药费。”
“那也不用这么多。”
木楠锦冷笑:“我把你打伤赔你九百两你可愿意。”
马炫明脱口而出:“当然不愿意,九百两还不够我买补品呢。”
京兆尹被儿子气个半死:“你不会说话就不要再说话了,行吗?木小旗,我们接受你的惩罚。”
他从衣袖掏出五百两银票:“这是补偿受伤小哥的,还请你帮我们向他道个歉。”
定国将军和世子也拿出五百两银票,然后带着儿子离开。
史永丰骑上定国将军的马后沉默不语。
定国将军沉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史永丰低着头:“爹,孩儿给你丢脸了,以后定不会如此。”
满身怒气的地定国将军在听到儿子认错后,瞬间消了一大半:“吸取这一次教训,下次不要再犯了,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史永丰点点头:“嗯。”
另一边侯府马车内郑宏毅也不出声。
世子大叹一口气:“回去后,向你爷爷认个错。”
郑宏毅嗯声。
而京兆尹的马车内,京兆尹气得捏住了马炫明耳朵:“你啊,你啊,谁不惹,偏偏惹到她。”
马炫明赶紧护住自己的耳朵:“疼疼疼,疼啊,爹,您快放手,再不放手,耳朵要掉下来了。”
京兆尹松开手,大叹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你再这样下去,我就算是一品大官也保不了你。”
“她不就是七品小官,爹为何怕她。”
京兆尹拧眉:“她可不一般,但我不能跟你细说,总之,你以后少招惹她,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马炫明头一回见自己爹如此严肃,不由点点头:“好。”
马车外,木楠锦目送马车离开后,把银票交给刘迁:“把银票送到外城鸿运客栈。”
“是。”刘迁把银票塞到怀里骑马离去。
木楠锦回过身,对上一言难尽的刘千户。
刘千户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说道:“晚上请你吃饭。”
木楠锦点点头。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在榻上小歇的皇帝睁开了眼睛,起身伸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走出房外,然后看到宝亲王竟然跪在院子里,顿时感到稀奇。
他指着宝亲王问:“宝亲王怎么跪在这里?是不是犯了事后有求于朕?”
元公公将事情始末一一告知。
皇帝忍俊不禁:“这个小丫头办事总是出忽人意料,你给阚潮岩传个旨,近几日就让小丫头四处巡逻,有的人也是该好好整治了。”
元公公问:“那宝亲王他……”
皇帝抬头对上宝亲王祈求的目光,淡声道:“让他继续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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