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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请会诊(6k,补3求订阅)

    薛涛此刻已经是完成了临时的按压止血,把消毒的位置转交给了王忠兴。

    吴国南面露异色地看向彭远明方向:“双下肢都截掉?一条都不保?”

    彭远明走过来,审视了一圈后说:“吴主任,你再看下此刻下肢末端的血运?”

    “近心端股动脉损伤一定的时间长度后,损伤远端动脉就会产生凝集栓子,这是反应性的血液凝固过程。”

    “血液不通则凝,恐怕患者目前的深静脉内,也存在大量血栓,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保证供应头部、心脏以及其他脏器器官的血液供应。”

    “周围血管就会自然凝结成血栓。”

    “我就算是现在把股动脉和肱动脉等大动脉都缝合起来,于远端肢体而言,也是无济于事!”

    “除非是你们骨科可以做下来保肢术。不然的话,与其处理动脉,不如直接截肢,处理,以免后续因为肢体坏死发生意外。”彭远明也是当机立断地建议。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

    截肢容易,保肢术可就难了,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术式。

    但彭远明并非是在推卸责任,而是当前的情况就是如此。

    “患者从受伤到现在,过去了多久时间?”吴国南问薛涛,薛涛是骨科第一顺位接诊患者的医生。

    受伤后,不会第一时间产生血栓,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

    “送到医院到现在,才过去了四十多分钟,但受伤的时间,没办法确定,听人说,好像是有人发现了有人受伤,后报警的。”薛涛回。

    “或者转去民大医院。”彭远明看出来了吴国南的为难之色,再中肯建议。

    “这个病人若是可以转院的话,在急诊科就直接转走了。”吴国南说。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做不来保肢术。”彭远明摊开手。

    气氛陷入了僵持。

    听了这一群人的对话,在麻醉仪前的聂明贤,眼珠子一阵转动不停,内心暗自烦躁。

    如果不做手术,自己药用了,还得亏多少钱进去?最后会不会让自己补起来?

    看着一群人在那里做无谓争执!

    聂明贤是真恨不得一个人直接来一个巴掌——

    就这么个东西,你们实在不行先做保肢啊,实在做不下来在术中临时再转截肢不行吗?

    也就是他现在是个麻醉科的医生,暂时再没有急诊外科的手术权限,不然他非得穿衣服上台不可。

    麻醉医生注册的方向就是麻醉常规操作,而不是外科执业。

    “病人现在的生命体征不平稳,如果再耽搁时间的话,我们麻醉科不一定保得住现在的生命体征!”聂明贤就开始催促。

    彭远明看向聂明贤,隐喻着说:“聂主任,不是我们不想做,而是现在没办法,我的建议就是直接截肢,先保命再说。”

    “命没了,腿还在的意义不是很大。”

    不凑巧,彭远明是医院里,唯一知道聂明贤在外科造诣上,不弱于民大医院的吴轩奇的人,只是现在的聂明贤阴差阳错地成了麻醉科医生。

    他不能把问题丢给聂明贤,但保肢术,是骨科的吴国南必须要做的,但吴国南肯定做不下来,那么他如果这个时候去处理血管的缝合问题,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做无用功。

    “好!黄主任,伱是血管外科的专家,我听你的建议!”吴国南十分果断。

    既然彭远明建议要截肢,那就截肢。

    吴国南知道彭远明的意思,但现在这个情况,即便是把洪都老主任叫来,也处理不了。

    血栓一旦发生后,不管是DIC还是长条状的血栓,都不是恩市中心医院里的骨科可以处理的。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彭主任,我们一起去找病人家属谈话吧……”

    五分钟后。

    手术室门口,家属沟通室。

    彭远明和吴国南面前的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

    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满脸的怒容——

    “你们的说法是,这是要把双手和双脚都截了?”

    “一条都不给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最后可以通过抢救保住性命,那他以后还怎么活?”中年怒目瞪得珵圆,几乎要把彭远明和吴国南二人吃掉。

    “如果命没了,讨论手和脚在不在,是更加没有意义的事情。”

    彭远明解释说:“不能再犹豫和耽搁时间了。”

    “病人的情况本就复杂,除了四肢动脉损伤外,还有内腔脏器以及胸腹部的出血,多处出血,是会让人死掉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优解,就是截肢止血保命。”

    “因为现在即便是打电话请血管外科的专家过来会诊手术,患者目前的情况,未必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要命还是要四肢?”彭远明根本不被刘朝东的话威胁到,条理清晰,格外果断。

    “我都要!”刘朝东继续锤着桌子。

    “那你就要承担病人术中随时失去生命的风险,你能代表病人家属么?”

    “我明确给你讲吧,我们恩市,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做保肢手术和血管内取栓术的医生,只有民大医院里面的吴轩奇医生。”

    “其他的医生,都做不了,你也不用去问,我比你更加了解情况。”

    “但吴医生现在已经上了手术台做抢救手术,民大医院有自己的抢救病人,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出发。”

    “而且他电话里说,他来了也未必……”

    彭远明的话,仿佛是刺激到了对方中年:“两个小时后才能出发?你们他娘的找的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啊?!”

    “他怎么不等着人死了再过来收尸呢?”

    “这里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你让他赶过来啊?”

    “这里人都快死了。”

    “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没数吗?我没告诉你吗?”

    刘朝东拍着墙壁发火,一点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

    把制式帽子取下来,露出了地中海。然后把帽子的帽檐都直接砸破了去。

    彭远明却是非常有经验。深吸一口气后,直接拿出手机:“这位家属,你说谁的命不是命?谁的急诊手术不是救命?”

    “谁的命比谁的更加重要,谁的命更加高贵,来,对这里说!!!!”

    彭远明打开了录音的按钮。

    “录像也可以!”彭远明选择了最暴力地处理情绪方式。

    中年人沉默了。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说出这番话,都是会被绑架到道德烤火架的制高点,他可以觉得自己手下的人比别人更重要,但不能说。

    “这个是没办法!”

    “紧急情况下,必须要用重典。”

    “你以为我们愿意给病人截肢?我们愿意搞一个残疾出来么?”

    “做不了,只会是害了病人!”

    “吴医生目前正在手术台上,我们是请他来会诊手术,注意是请,不是要求他过来做手术,吴医生能放着自己病人的手术不管?”

    “你快点决定,我们能谈话的时间也不多。”彭远明把手机又放下,也不是真的要录音。

    “除了他之外整个恩市就没人了么?”

    “非得要他吗?”刘朝东双手狠狠地搓着地中海头皮。很是烦躁。

    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张宇,是他的兵,是他的侄子,是他生死兄弟唯一的孤儿血脉,自己快把他弄丢了。

    “人有,但敢做能做的几乎没有!”

    “我自己也是做血管外科的,我做不了,我们恩市就民大医院、人民医院,我们中心医院这三家还比较够看。民大医院和人民医院还有专门的血管外科,但是我打电话一圈过去,敢过来做手术的一个没有。”

    彭远明不给刘朝东浪费时间的机会:

    “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力气活儿,来个人凑数就行的。”

    “现在不截肢的话,那么等我们其他科室的手术都做完之后,双下肢和双上肢的坏死肢体,就会成为更要命的催命符!”

    地中海表情,不过特殊的决定了他的注意力十分敏锐。

    追问道:“什么叫几乎没有?你说清楚点,除了吴医生,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做?”

    彭远明犹豫了片刻,才说:“有,但他现在不能做了,他现在是我们医院的麻醉医生!”

    “那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去找他啊!你管他什么麻醉医生不麻醉医生的?只要是个医生,就救命啊!”地中海气得直接冒泡。

    “请问您有权限干交警的活去贴罚单吗?您能去吗?”彭远明也是气得当时就回怼了一句,相当有经验!

    “这能一样?”

    “这为什么不能一样?麻醉医生是麻醉医生,外科医生是外科医生,法律规定的,医院的临时授权都不能跨越法律,你自己就是警察。你说不能一样?”彭远明说完,打开了手机。

    “你嘴多还有一分钟考虑和纠结的时间,如果因为签字耽误了手术进程,我们也无力回天。”

    地中海的双目血红:“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掌握着非常重要的线索!他是可以挽救……”

    彭远明说:“这位领导,你讲的我都不懂!”

    “我只知道,他现在在我们医院,是一个患者,即将失去生命的患者,如果不及时救治,他就算是个神仙,也得沦为一场空,他拥有多少财富和信息,都会化作乌有。”

    “如果你不是家属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和家属取得一下联系。”

    地中海的胸廓剧烈起伏,看向彭远明:

    “联系他家属?他的父母、我的战友、爷爷、叔叔都在下面,奶奶今年九十多岁。腿脚不怎么便利,正在从乡下赶来,家里穷,没有钱结婚。”

    “你要找哪个家属?你敢去找吗?我就是家属!~”

    “我想你把他救过来,完好无损地救过来,你能不能做得到。”

    地中海控制不住情绪时,彭远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也顾不得其他,当面隔着墙就接通了。

    语气极为尊敬:“喂,我彭远明!”

    “好的,我知道了。”

    彭远明挂断电话后,对地中海说:“现在没办法了,吴医生那边的病人,情况也是生死未卜。”

    “他即便是两个小时之后都赶不过来。”

    “现在只能截肢。”

    “另外一个,你说他做不了手术的那个,我打电话请他做手术,你不敢请,我请可以不?”地中海笃定。

    彭远明是认识聂明贤的:“你知道我本可以不告诉你他这个人,但是为什么要给你说吗?是为了节约时间。”

    “电话可以给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前提,他本来是京都大学三医院里面的高材生,他是为了能承担得自己的父亲癌症化疗费用,所以签约了我们医院工作。”

    “而且是入职了人才引进费用更高的麻醉科,签了约。”

    “你如果让他的前途毁了,不能再继续工作了,你就相当于是变相杀了他的父亲,我不建议你打这个电话!”

    “但选择权在你。”彭远明其实也想聂明贤可以出手一次,把这个病人救过来。

    但,这些话,就是他此刻内心里的顾虑。

    彭远明最终还是把电话给了地中海。

    地中海于是便亲自收拾好情绪打电话,接通前,问了彭远明一句:“是姓聂吧?”

    很快,电话接通了,地中海就马上客气起来,没了刚才的硬气:“喂,你好,是聂医生吗?我是请您来中心医院做一个手术的,这边的彭主任说您。”

    电话直接就被挂断了!

    地中海当时就差点气得把手机砸了。

    再打过去,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不是拉黑才怪。

    他甚至还借了一个手机,打过去之后,刚才说话,对方就又挂断。

    “什么狗屁东西啊?!”地中海额头上的条条青筋横露,因为没头发,所以格外显眼。

    刘朝东看向彭远明:“几位医生,能不能麻烦你们再给聂医生打个电话?”

    “他父母是我的战友,临终前把他托付于我,可这孩子犟得很,就要走他父母的老路。”

    “如果他四肢都被截了,我都不知道有何颜面去见他父母,求你们了。”

    刘朝东真情流露着,铁汉柔情。

    彭远明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能懂刘朝东的心情,但也只能暗恨自己无能,如果自己的技术可以有那么好,何必去求他人?

    但是,刘朝东未必能懂刘朝东现在的心情。

    彭远明打电话后,先自报了自己的身份,聂明贤好在是没挂断电话。

    彭远明直接开了扩音。

    聂明贤的话,清晰可闻。

    “彭主任,您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咯?另请高明吧。”

    “你是可以救人的啊?”彭远明还没来得及回话,刘朝东就把电话接了过去,声音沙哑且无助地回道。

    “聂医生,聂医生,教授,专家,我叫你爷爷都可以,你能不能来救一下我的人?我下跪求你可以吗?”刘朝东的话很糙,完全不像个有文化的人。

    对面的年轻人沉吟了一阵,而后仍然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对不起,我还有父亲要照顾!”

    “你们另请高明吧。”

    “挂了啊。”

    说完聂明贤就准备挂断。

    可刘朝东听到聂明贤算是变相地承认了他能够做这样的手术,同时开口打断:“聂医生,等会儿,还是真的想请您帮个忙。”

    刘朝东便退了一步说:“聂医生,要不这样好不好,你说你在哪里?我派人来接你都成,你有没有办法能不能先过来看一眼?看一眼之后,再没办法,咱们再另说。”

    聂明贤听了刘朝东这话,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就在手术室里,但这并不顶用。我不是外科医生,我是麻醉科医生。”

    刘朝东就火了:“你在这里装什么呢?你是个医生吗?”

    “见死不救,你的医德呢?”

    “你对得起你当初发的誓吗?什么无能为力?你就是想撇清责任,想见死不救!”

    “你这样没有医德的人,趁早别当医生了算了,回家奶孩子吧。”

    “你搞什么麻醉医生啊?”刘朝东这是在刺激对方。

    欲擒故纵。

    可这回,聂明贤却并未挂断电话,反而是如释重负地说:

    “谢谢你的建议,但只能怪,我当初选择去外科的时候,外科给的钱太少了。”

    “我爹没钱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告诉你所说的这种医德可以换成钱。”

    嘟嘟嘟。

    说完,聂明贤便挂断了电话,语气笃定且冷漠,毫不犹豫。

    彭远明还想说些什么,陈立伟就走了出来,然后在彭远明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彭远明的脸色立刻一变,愕然反问道:“什么?”

    “肝脏、肠管破裂,需要马上行肝修补术,不排除有肝蒂损伤……”

    “胸外科说,胸外科的情况还好……”陈立伟硬着头皮道。

    这话瞬间让彭远明的压力倍增,这话的意思就是患者现在能不能活着,全看他了。

    四肢能不能保住,也是他的任务,头上的细汗不断渗出——

    “不行了,现在必须马上截肢,我已经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了,你也不是患者的家属,我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回去通报医院的领导,现在马上截肢!”

    “如果有疑问,你直接和我们医院的领导层沟通。”

    “命都没了,要什么JB的腿啊?草。”彭远明骂骂咧咧地直接转身就走,根本不再和刘朝东这个门外汉再多说什么。

    刘朝东闻言再次用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手术室家属沟通室内的桌子,把桌子敲得哐当地跳了一下,拳头通红。

    然后对着窗口往里面喊:“先保住命!要保命!”

    他口水四溅,鼻涕和眼泪从鼻沟两侧滑到嘴角,与唾沫混在一起,可根本没空去管。

    现在刘朝东都不和他谈了,就证明情况已经非常危及。

    ……

    就在彭远明、吴国南两人得到了刘朝东的口头知情同意后,便直接往手术室里方向赶。

    薛涛到了吴国南身前,有些着急地问:“吴主任,家属是怎么决定的?”

    其实心里有了答案。

    吴国南叹了一口气:“家属决定截肢,子业到了没有?如果到了,就马上让他过去拿到签字,上台之后我们同时开台。”

    双下肢截肢术,也叫双下肢肢体离断术,手术不难,需要吴国南、薛涛两人同时开台没什么问题,但各自都肯定需要一个助手帮忙。

    截肢术不是砍腿术,一刀下去,干脆利落。

    还要做好血管、神经、肌肉等组织的收纳等工作,没有助手帮忙,是肯定不行的。

    “子业说已经下来了,估计还要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关节外科的李主任,也已经带人下来帮忙了,处理双上肢的情况,现在在更衣室。”薛涛回复着刚刚的任务和安排。

    患者可不仅仅只是双下肢需要截肢啊,必要的时候,可能双上肢都得截掉。

    狗东西,下手是真的狠。

    ……

    方子业穿完了无菌洗手衣赶到手术室的时候!

    薛涛就暂时先交给了方子业一个任务,也就是让方子业拿着手术知情签字同意书,去找家属签字!

    这是必要的。

    吴国南和薛涛等人安排手术以及术前消毒准备,方子业这边去打印和签字文件。

    方子业没有任何犹豫,这样的紧急时刻,不能拖泥带水。

    方子业便快速地下到了楼下的麻醉科医生工作室,打印了相应的截肢手术知情同意书后,便才又匆匆赶到了楼上,看着患者的名字,喊:“张宇的家属在吗?张宇的家属。过来签下字。”

    刘朝东就在外面守着,闻言就又走进只有一个窗口互通的家属沟通室,只是这一次,在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人。

    方子业把知情谈话同意书递过去后,刘朝东在一边细致扫量,一边眼角噙着泪。

    旁边一位身材干瘦,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则说:“刘局,林杰也在里面啊,你打电话叫几个医生过去看啊?”

    “先救张宇。”刘朝东闻言,漠不关心,拿起笔,就开始签字。

    “那你到时候和嫂子怎么交代?都是同样进的手术室,张宇这边你安排了这么大一堆,这对刘林杰不公平。”

    “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遭遇,对你自己的孩子不公平,不能这样的,你得安排一下。他是你的啊。”旁边的干瘦青年,仿佛都看不过去了。

    虽然刘朝东想要报恩,但是如果拿着刘林杰的命来作为报恩的交换的话,这是他容忍不了的。

    “不要管这么多,听医院里的安排。”刘朝东大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才把文件往方子业那边一送。

    戴着口罩的他,吸了吸鼻子,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辛苦医生,一定要把张宇的命,给保住啊!~求你们了。”

    方子业没参与过之前与刘朝东的对话,但听到了这两位的对话,内心也是暗自一怔。

    认真地看了看对方二人一眼:“我们会尽力的。”

    “另外一个创伤的急诊病人,也是你们的同事吗?”方子业多问了一嘴。

    “是的,医生。”旁边的青年说话了。

    并且微微抱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医生也可以多多照顾一下,他们两个,都是同时受伤的,可切莫大意了。”

    方子业拿到了手术知情同意书后,就马上不作停留地转身往回走。

    只是,刚出了家属沟通室的方子业,就没有太多犹豫地做了一件事,拨通电话过去,电话马上接通。

    “喂,子业,什么事儿啊?要出去吃饭吗?”黄凯此刻非常优哉游哉。

    不用值一线班的他,自然不知道科室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凯爷,能不能辛苦你来手术室一趟啊,这里今天一下子来了两个重症病人,吴主任和薛涛,还有忠兴哥和我,都得在其中一间手术室里做截肢,另外一个重症病人,只是委托给了张主任组广医生……”方子业寻求对方意见。

    “另外一个病人,你认识啊?我马上来。”黄凯没拒绝,而是马上起身。

    一般急诊手术,安排一个资深主治出面了,已经够给面子了。

    像方子业这一台手术,一般都是情况非常紧急的人,才能够有的待遇,是主任和科室里的副主任医师,亲自出马。

    “不认识,但是可以想着认识一下,这两位的身份都比较特殊,具体的到时候细说吧。”

    “凯爷,谢谢了!~”方子业这么回着。

    “小意思啦,我先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哈,如果好的话,今天凑巧就一起喝个酒呗?”黄凯笑着说。

    “行,凯爷,替我给嫂子说声抱歉。”方子业知道黄凯能来,是走了自己的人情,而现在的凯爷老婆还怀着孕。

    “你嫂子还在上班,没和我一起呢。我给她发个信息解释一下。”黄凯觉得无所谓,他倒是想陪老婆,但是工作日时,老婆的单位领导不同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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