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灵不扶，也不应。
只是悠然转身，面向门外红红的山体。
“红云山，以前，现在，今后，都不会有凡人弟子，从不！哪怕有，也入不了凤庙，入了宫籍！”
“我不是你师祖，絮止也不是你师父，这样于你，我，她，三人都有益处！所以，你不能称她为师父，更不能称我为师祖”
“不论是人前还是人后，我都不会认！”
“仙法，你可以学，至于学到何种境界，那是你的修行和造化，各凭天命，不怨己，不由人！”
“云娘，记住了么？”
大女仙如此语重心长、一句一句，云娘觉得事大，赶紧双膝跪下领命。
凡人跪神仙，不一点不掉价。
何况还是絮止的师父。
“是，小女子一定遵从仙逾，永不破戒！”
一股轻柔仙气将她扶起。
云娘感触抬头，咸灵女仙已不知去处！
絮止在一旁微微笑笑。
“行了，起来吧，人早都走了！”
“嗯！”
云娘这才起身。
她顿觉神清气爽、全身血脉流畅。
絮止看出来了。
先前，咸灵女仙临走的时候，给云娘注入了一股淡淡的仙气。
就她这个从未休过仙的凡人来说，也算是开始筑基了。
云娘虽是凡人，但她在番郡待过，与仙法之人有过接触，身子、磁场、气场，甚至是脸面气质已经与山下普通村民拉开了距离。
咸灵看她颇有些灵性，虽不认这个徒孙，但不制止她休仙，说明她凡人的资素还算过关。
“二小姐，师祖真是个好人！”
“哎，我师父刚刚说了什么？”
“我是说女仙真是个好人！”
絮止浅笑。
“那是自然！不瞒你说，我在红云山不是个受欢迎的人，她能破众人冷眼收我为徒，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云娘点头，其实在入红云宫大门楼的时候，她已经感受到了絮止的压力——哪有自己人回山还不让进的，带个凡人丫鬟怎么了？
“二小姐，我想女仙不会看错人，他日你定是这红云山的掌门人！”
絮止无奈笑笑。
唉，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认识没多久的闺蜜、姐妹都这么说？
正在此时，絮止收到咸灵女仙发来的隐秘凤音，这是一种带着仙气、类似于超声波的加密声波震动，一对一，哪怕是其他凤族人也听不到。
“絮止，到凤庙来！”
咸灵女仙的声音空悠悦耳，中气十足。
师父？
不会是因为私收凡人弟子的事情要责怪于我吧？
“来了，师父！”
她赶紧回音！
“外头有水井，可以先烧水！我出去一趟，迟些回！”
“好！”
絮止走后，云娘到处收拾，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刻都停不下来。
人到凤庙，有不少凤族弟子在此参拜、学习，是跟着其他师伯、师叔的。
看到絮止飘然经过，她们纷纷驻足观看，小声议论，还有些指指点点。
絮止已经习惯。
从小到大，只要她在红云山走动，这便是常态。
原因很多，絮止自己总结过，也已经释怀。
自己姓费，不姓凤！
自己是私生女，说是大小在红云山修仙，其实就是丢弃在此，让车夫人管。
自己与凤家三少凤昌关系特殊，引来不少嫉妒，闲话更是满天飞，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随你们说吧。
絮止自顾自一直往前走。
直到来个一个暗红木栅栏的隔间，她赫然看到一只深红色凤鸟的雕像。
她感到视野震颤、脑袋轰鸣、后背发凉、小腿打颤。
因为这正是她变幻成凤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