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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形色吊唁客

    当上官羽回到东阳上官府的时候,上官府依然秩序井然,完全不像是一个治丧之家。

    上官羽丝毫也体会不到上官府发生了多宗命案。他心里想道:“莫非并没发生过什么冲突?”赵菲菲也一样感受不出上官府有任何的悲哀之处。

    四金刚首座上官乾将上官羽带到东厢房后,才一五一十地将近些天来上官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上官羽。上官乾悲伤戚戚,下跪道:“公子,我们没有保护好上官大人,也没有将上官府护卫周全,罪该万死!”

    上官羽还是确认了上官府所发生的悲剧。他直觉得瞬间就伤不起,遂悲声说道:“乾首座请起!叔父和四护法的死,怪不得四金刚,你也别自责了!”他在心里暗道:“虽然乾首座已命封锁了命案消息,但是,又怎么会传到了邯州府和定陶呢?魏国剑狂和振仁大哥信息又从何而来?”上官羽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梁僵硬地躺在寒冰之上,面色早已冰冷。很显然,上官梁是一个永远也叫不醒的人。

    上官羽虽然不忍心去察看叔父上官梁的尸体,但是他还是忍受着悲哀的心情,朝叔父上官梁胸口那瓣“月牙”看去,又连忙打了两个寒颤。

    上官羽流着悲痛的泪水,朝上官梁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上官羽哭喊道:“叔父,羽儿不孝!”

    四金则和上官秋等人顿时悲声四起,也朝上官梁的尸体跪拜了下去。

    上官羽倏然站起了身子。他攥紧了双拳,问四金刚道:“是黑衣面具人杀死叔父的?是流月剑派?”

    四金则和上官秋异口同声道:“正是黑衣面具人!正是流月剑派!”

    上官乾戚声说道:“上官四金则与流月剑派势不两立,我等誓将流月剑派杀尽!”

    上官羽强忍住沉痛的心情,又长吁了一声。他咐吩管家上官秋尽快发丧,了理叔父的后事。

    赵菲菲转过身子,轻轻地揭开了面纱,虔诚地给上官梁上了三支清香。她神情黯然,口中念念有词道:“定陶赵振仁之女菲菲祭拜上官大人!”

    上官羽见赵菲菲长得亭亭玉立,樱桃小嘴,甚是迷人。上官羽心中暗道:“原来振仁大哥的女儿长得那么漂亮!”

    ……

    弯弯的月牙静静地挂在东阁楼的上空,就像赵菲菲那弯弯的眉毛。

    上官羽想起叔父上官梁生时的音容笑貌,不觉间眼角就湿润了起来。

    赵菲菲见上官羽一个人坐在东阁楼的亭台上发着呆,悄悄走了过去。她柔声安慰上官羽道:“羽叔叔,上官大人已死。人死不能复生,羽叔叔你就不要太过伤心了!”她说罢竟也噎哽了起来。

    “多谢菲姑娘!叔父他死得突然,上官四护法也死得悲惨,你叫我怎能不悲伤呢?”上官羽戚声道。

    赵菲菲噙着泪花,又长叹了一声。她缓声说道:“说来也是。那黑衣面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到上官府来挑事生非呢?”

    “这正是一个迷团!”上官羽道,“我听乾首座说,那黑衣面具人杀死叔父的理由,是因为叔父知道了他的秘密,可是叔父又知道他的什么秘密呢?”

    赵菲菲又柔声安慰上官羽道:“羽叔叔,当下是先料理好上官大人的后事为好,这些秘密迟早会解开的。”

    “是啊!”上官羽苦笑了一声,道,“菲姑娘,春寒料峭,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好的,羽叔叔你也早些休息,身体要紧!”赵菲菲也不想过多去打扰上官羽,因为她知道上官羽心头的迷团实在太多了,一时难以解开,而自己也无法给他太多的安慰。

    “叔父临死前写下的‘了’字又是什么意思呢?”上官羽觉得自己快被这些迷团迫疯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上官羽不知不觉间又咕下了两瓶酒。上官羽带着酒意醉睡了过去,他又梦见了叔父上官梁的为人之道。

    “上官梁在定陶为官的时候,赵振仁蒙冤入狱,幸得上官梁秉公断案,明察秋毫,为赵振仁洗清了冤情。赵振仁感激不尽,从此两人结为至交……。”

    上官羽在睡梦中被吵醒。他见赵菲菲立在旁边,惊慌问道:“咦!菲姑娘,怎么是你?”

    “打扰了!”赵菲菲柔语道,“羽叔叔,外面天冷,小心着寒!”

    原来,赵菲菲回到寝室之后,想起上官羽悲痛于心,况且还独自咕着闷酒,她心里暗道:“羽叔叔呀,你可别伤坏了心,冷坏了身子!”她放心不下上官羽,遂打开了自己的行囊,取出一件大衣,悄悄地走了出去,将大衣轻轻地盖在上官羽的身上。

    “多谢菲姑娘!菲姑娘有心了!”上官羽揖手向赵菲菲谢道。

    赵菲菲听得上官羽这么一说,顿觉得紧张了起来,急忙中想要离开。那料得上官羽突然一个转身,竟与赵菲菲面对面地碰在了一起。赵菲菲意识到了自己的酥胸擦过了上官羽宽厚的胸膛,刹那间心如鹿撞,春心荡漾,觉得甚不好意思的。她的面颊上骤然间也泛起了阵阵的绯红。

    “菲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上官羽歉道。

    “没关系,羽叔叔你醉了!”赵菲菲在心里暗道:“其实,我的心也是醉了!”她含羞而幸福着将上官羽慢慢扶至上善阁,将上官羽送进了的寝室。

    ……

    东方初晓,上官府的大门尚未打开,四金刚首座上官乾却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喊道:“齐国剑侠姜子城、姜莫魂前来吊唁上官梁大人”。

    “原来是齐国两位剑侠,快请!”上官乾打开了大门,邀请姜子城、姜莫魂进去。上官乾心里想道:“他姜子城年纪约摸三十四五,那个姜莫魂年纪约摸三十二三,剑术也不知怎样,竟也敢自称是剑侠?着实是狂妄之极!”上官乾转而又想:“千差万差,来人不差,暂且请他们进府再说。”

    齐国剑侠姜子城、姜莫魂在上官梁灵前上香祭拜后,就退到了后厅里休息。

    “海棠山庄小女子虞楚楚、冰墩墩前来吊唁上官梁上官大人!”

    上官羽早就被吵杂之声吵醒。他听得又有人前来吊唁,飞一般的驰至府门前。他见前来吊唁的是两个女子当中,有一个正是上个月在为宴会助兴的剑器舞者。

    上官羽见她长得长发飘逸、眉清目秀、气质雍丽,遂“咦”的惊呀了一声。他说道:“原来你就是虞楚楚虞姑娘?”上官羽心里暗道:“这虞姑娘长得也太美了!她那如玉般的模样,让人看上一眼就无法相忘;她那清水般的目光,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永生思量;她那一丝浅笑,让人看上一眼就会在心里发慌!”

    那个叫虞楚楚的女子柔声应道:“小女子正是海棠山庄虞楚楚!”她在心里暗想:“莫非这位就是上官公子?”

    虞楚楚虽然上次应上官梁大人的邀请,在宴会上舞剑助兴,但是她当时心无旁骛,未敢细看上官公子。虞楚楚用黑珍珠般的眼睛朝上官羽看去,只见上官羽脸上的淡淡伤感的并没有将他那英雄的气概掩盖。她在心里暗想道:“上官公子五岳非凡,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让人那怕是看上了一眼就永远也无法忘记;他那眉宇间焕发出来的英雄之气,让人那怕是沾上那么一丁点就会长驻心间!”

    上官羽缓声对虞楚楚道:“两位姑娘快请!”他随后命上官秋引虞楚楚、冰墩墩两人在上官梁的灵前上香,又安排虞楚楚、冰墩墩在里堂歇息。

    “小女子柳梦雉前来吊唁上官梁大人!”

    不多时,上官羽又听见府外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他回头朝府门看去,只见一个长发披肩,面若桃花,樱桃小嘴,腰间佩剑的女子跨进了府门。上官羽遂又迎了过去,揖手问道:“请问这位姑娘,你是哪个?”

    那位姑娘揖手向上官羽道:“小女子是东阳柳家庄柳梦雉,见过上官公子!”

    上官羽见那柳梦雉约二十芳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充满着柔情,让人看了又想看。他暗自一怔:“平素怎的就没听闻过这位柳姑娘,她怎的也会前来吊唁叔父?”上官羽当下也不敢失礼,遂缓声道:“原来是柳姑娘,有请!”

    柳梦雉用含情脉脉的双眼朝上官羽看去,揖手柔声道:“上官公子有所不知,上官梁上官大人于小女子有恩,惊闻上官大人仙逝,特来吊唁!”

    上官羽朝柳梦雉淡淡一笑道:“柳姑娘有心了!快请!”上官羽当下又吩咐请柳梦雉向叔父上官梁进香,叩拜。

    不多时,上官府又陆陆续续来了一批吊客,有些不但上官羽不认识,就连四金刚首座上官乾也不认识。

    ……

    “适才听闻上官梁上官大人是被那黑衣面具人杀死的。上官梁上官大人的死,想必就是流月剑派所为!”姜子城突然在上官梁的灵堂面前说道。

    “原来流月剑派又重出江湖,祸害忠良,小女子柳梦雉与流月剑派势不两立,誓为上官大人报仇!”柳梦雉揖了揖手,义愤填膺道。

    上官乾朝柳梦雉看去,心中暗道:“柳姑娘虽然看起来纤弱,但是她的中气十足,显然有一定的内功修为。”

    “流月剑派祸害忠良,人人皆可诛之!”姜莫魂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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