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遁法,无不出于五行。
曰金遁,曰木遁,曰水遁,曰火遁,曰土遁,惟土遁最为便捷,因为土无处不在!
牧南全神贯注的听着师尊的讲解,牢牢记下秘法,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脑海中浮现了谢怀薇的身影。
可淑云仙子接下来的话瞬间浇灭他心中的幻想:“土遁术过于逆天,因此,受天规所限最忌淫邪!一旦误入歧途,任你有通天修为,那土也会成为你天然的坟墓。我看你一脸的淫笑,定是……”
“师父,我怎么会有那种龌龊的心思?”牧南赶紧打断淑云仙子接下来的话,矢口否认道。
“那就好!赶紧回去调整状态,再把路径熟悉几遍,印在脑子里。”淑云仙子说完,推了牧南一把,叮嘱道:“切记,名次不重要,资源才是关键!”
“师父,我还是想争取下名次,都筑基了,还没合适的灵器御使飞行。”牧南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玉蒲团不是挺好用的么?”淑云仙子诧异的问道。
得!
看来什么事都没瞒住。
可师尊怎么知道他有玉蒲团,难道……
“师父,你偷窥我!”牧南用手指着淑云,紧接着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等你突破化神期,就什么都明白了!小小筑基,我还用的着偷窥?啧啧!”淑云仙子咂了咂舌头,流露出不屑的神情:“我虽然不知道玉蒲团和离火扇是哪来的,可哪个师父会贪弟子的奇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修真之人,身负气运,谁没有几场机缘?
在巡天监,确实没听到过师尊眼红弟子宝物的先例。
“嘿嘿,师父哪里话,我不是寻思着用剑飞行更大气些么。”牧南脸上堆满了谄笑。
“破灵剑有什么好,说起来我还真有一物要送给你!”淑云仙子说完,从拇指撸下一个扳指,递给牧南:“储物戒,灵力驱动,神识沉浸其中装取物什,能装下很多东西!”
“师父,我丹田气海够用!”牧南斜眼看了看,略带轻视。
到了筑基期,丹田气海可纳万物,储物戒的功能似乎有些多余。
“你那是什么眼神?除了灵器道器仙器等需要温养之物,纳入气海有些好处,其他东西散发的气息,久而久之,会让灵气不再纯净,这可是修行大忌。不要算了!”
“要!要!师父赏赐怎能不要?”牧南赶紧接过储物戒,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好不容易赏点东西,怎能不要?
何况,还关乎自己的修行!
告别师尊,牧南回到了闲逸居。
闲逸居原名更是不堪:琼己楼。
牧南第一天进入断袖阁,死活不愿住在这,最后,在他一再坚持下,连夜改名闲逸居。
整个居所空旷大气,是一栋单独的三层楼宇,一层会客,二层修行,三层休憩。
除了谢玄,少有人造访。
因此,牧南落得清静。
他喜欢这种安静的生活方式,不受外界干扰,可以专注于自己的修行。
然而,今日是个例外。
牧南才祭出玉蒲团准备修行,谢玄和曹操似的,说到就到,经不起念叨。
“总旗长叫你过去。”谢玄神神秘秘的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总旗长叫我?”牧南心头一紧,慌忙吞咽已经到了嗓子眼的心脏。
除了几个旗长和元老院的人能时不时的见上总旗长一面,巡天监其他人哪个受过总旗长召见?
再看谢玄的口气,不像玩笑。
而且,谁会拿总旗长开玩笑?
牧南赶紧把最近的所作所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没什么疏漏,虽然依旧不解,但心却放了下去。
“麻利点,别让总旗长久等!”谢玄见他迟疑着,出言催促道。
“还在等我?”牧南的话才喊出口,就被谢玄捂住了嘴:“小点声,总旗长说,不让我告诉别人,尤其是你师父。”
“在哪?”牧南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仍旧压低了声音。
“在出云峰下。”
出云峰是出云岛唯一的一座山峰,因其过于稀缺,周边特意留了空地没建琼楼玉宇,因此却有些人迹罕至。
牧南跟着谢玄一路小跑,紧赶慢赶的赶到出云峰时,总旗长双手拄着一根拐杖,一脸慈祥的望着两人。
想来确实如谢玄所说,特意在等牧南。
“巡天监断袖阁三旗副旗长牧南,拜见总旗长!”
“巡天监监天阁三旗小旗官谢玄,拜见总旗长!”
牧南和谢玄双双行礼。
“辛苦了。”总旗长点了点头,对谢玄说道:“改天我嘱咐一下道立,对你多加培养。今日之事,还请保密。”
谢玄脸上一喜,慌忙拜谢,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牧南,识趣的退了下去。
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牧南,总旗长的话客气,也有让他避嫌的意思。
待谢玄走远,总旗长开始仔细的打量起牧南。
牧南眼光同样望向总旗长。
干瘦、黝黑,赤膊裸脚,皮肤和树皮一样充满沟壑,且十分粗糙,两眼深陷却炯炯有神。
除了那件拖地的红色大氅辨识度极高外,任谁都不会把这个老头认成人间第一高手。
“嗯,你叫牧南,三旗副旗长。”总旗长吕苇率先开口。
牧南慌乱间,竟忘记自己已经行过拜礼,再次躬身抱拳:“巡天监断袖阁三旗副旗长牧南,拜见总旗长!”
“免了!没有外人,就不用行什么大礼了。”吕苇用拐杖轻轻扶住牧南双臂,继续说道:“南明离水筑基,引天地异象,嗯,不错,不错。”
语气中满是认可。
“回禀总旗长,南明离火乃弟子……”
牧南无意隐瞒,在渡劫期大能面前说谎,无异于掩耳盗铃。
“哎!”吕苇打断了牧南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毋庸多言。”
“那……总旗长召属下前来,是有所吩咐?”牧南见吕苇和蔼,善解人意,胆气也壮了起来,开口问道。
“什么总旗长不总旗长的,生份了!”吕苇满眼笑意地望着牧南,说道:“以后,就咱俩在场时,叫我师父便可。”
话说到这份上,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就真的是愚钝了。
摆明了吕苇要收他为弟子,却不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毕竟,作为总旗长抢了三旗的独苗,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牧南先是一愣,接着按捺住内心喜悦,非常识趣的扑腾一声跪了下去:“弟子牧南,拜见师尊!”
废话,天下第一强者!这名头报出去,谁敢不瑟瑟发抖?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吕苇称赞了两句,手中光华一闪,一道红芒随即射入牧南的眉心,接着如南明离火般在他的周身游走,最后沉入丹田气海。
“师父!”牧南不明所以,不解的问道。
“莫要惊慌。”吕苇慈祥的扶起牧南,说道:“早年间,偶然得了半缕都天神火,始终无法参悟透彻,今日就当做见面礼,赠与自家弟子。”
“你以南明离火筑基,说不定以后就用得上,即使用不上,参悟一下,也大有益处。”
“弟子谢过师父!”牧南赶紧又施一礼。
“今日,再传你一式苍火坠的进阶术法,名双莲苍火,正适合你现阶段使用。”说罢,又一道光华射入牧南眉心。
双莲苍火的吟唱语、手印、连同解说,在牧南的脑海中一一展现。
“多谢师尊传道!”
牧南忽然想到一个成语:醍醐灌顶。
这种传道方式,比费劲吧啦口干舌燥的讲解,不知道强了多少!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回去以后,除了勤加修行外,对淑云小妮子谦让些,她属实不易。”吕苇话音才落,拐杖一点地面,道道涟漪如波浪般扩散开来。
牧南眼前画面一转,竟不知不觉的回到了闲逸居,哪还在什么出云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