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一件,但是女修衣物不知牧道友是否介怀?”
“无妨!司马懿都不介意女装,我更加不在乎。”
牧南大大咧咧的说完,接过谢怀薇的衣物,闪身来到棒槌山另一侧,撕撕扯扯改了一番,换上衣物,再回到谢怀薇旁边,道:“好在道袍宽大,虽看起来瘦身,倒不至于紧绷。”
女人对于衣服的敏感绝对是超过男人的。
谢怀薇见他将长袖撕成半截,又摘取衣领,穿在身上竟有一丝别样的清凉。
“牧道友的装束倒是别致。”
“我一般管这叫半袖!”牧南打量了一下全身,颇为满意,继续说道:“我还有事,就不在此间耽搁时间了,后会有期。”
“嗯!有一事,不知道友可否告知?”谢怀薇拱手问道:“牧道友刚拿在手中的石子,是何物?”
“妙欲花生!”牧南坦然相告:“以术法攻击棒槌山,有石子起伏,拿在手中最轻的,便是此物。”
“多谢道友告知,一路顺意。”
谢怀薇肯定要在棒槌山等其兄长,如果无底窟有密室,她则自行历练,如果没有,那与兄长同行便多了一份保障。
秘境历练有时间限制,她也不好开口让牧南与她一同等待。
况且,牧南没有心思和她同行,他知道谢怀谷到了无底窟,能否找到油灯暂且两说,即便找到了,也进不去密室。
所以,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谢怀薇。
那时,尴尬的就是牧南了。
与其费劲口舌的去解释南明离火,装作万分痛心的遗憾密室坍塌,还不如脚底抹油。
谢怀薇望着他的渐渐消失的背影,露出浅笑:“不知司马懿是何妙人,竟喜欢异装,该不是还擦胭脂抹粉吧。”
……
自进入巡天监秘境,牧南先后得手七窍玲珑果、百转金洁草、妙欲花生,加上一些零零散散的灵花灵草,以师尊的攻略所说,毫无遗漏。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决定去探寻师父所说的最大的秘密,然后,再把心中计划许久的“缚妖符”之事,付诸实践。
就可以结束秘境历练了。
与谢怀薇告别,疾行了一段时间,瞅准狐族祭坛的方向,他施展起土遁术。
土遁术作为三旗秘法,他不想在众人眼前暴露。
作为三旗秘法,从土里一跃而起,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
去往狐族祭坛的路线,除了已知的土龙岭,鼠妖给的地图中并无相关说明。
想来,应该是过于靠近中心,无处不在的鼠类也不敢轻易越界。
再次经过土龙岭时,牧南特意绕路看眼了组团刷猪婆龙的一众修士。
二十四个光球三三两两的,或悬在半空,或半截埋在土里,可想而知,这场围歼并不顺利。
只有浑身浴血的温元正持着半截混元棍,双目赤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与猪婆龙遥遥对峙。
猪婆龙的鳞片掉了一半,部分伤口已结痂,妖丹暗淡,看起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双方都没有贸然出手,都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但同样伤重情况下,筑基境界的温元正与结丹圆满的猪婆龙,怎么看都是修士这边落了下风。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或以众修士的失败而告终。
“温元正,你们这算围剿失败么?”牧南从土里冒了出来,饶有兴致的看向一人一妖,惹得猪婆龙巨大的身躯警惕的退了一步。
实际上,牧南之所以不想袖手旁观,有同门之谊的情分作祟,也有温元正个人原因。
首先,温元正“以身饲妖”的疯狂,他有些不忍,总能看到一些慷慨赴死的倔强。
再者,在他看来,温元正有逃跑的机会,但他却抱着领光球的决心,这份气度,就值得他的敬佩。
淑云仙子说,九旗所有人都是疯子,和每个对手战斗起来都像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但作为斗部来说,巡天监需要这些疯子,每一个弟子都不愧于斗部的称谓。
据说,巡天监最难加入的便是九旗,除了旗长周敬之选人严苛外,还有一套近乎无法完成的考核标准。
其中有一条,须不用术法、武器在练功室里徒手博妖,就已劝退了大部分巡天监弟子。
“呼,呼,是牧副旗长,见礼不便,还请见谅。”
温元正余光扫向牧南,微微颔首。
即使在平时,他也没有向牧南行礼的习惯。
九旗的弟子,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刺头,谁都不服。
除非,你的实力高他一大截。
此时这样说,不过是落魄时的场面话。
“接着!”牧南并不介意,从储物戒中取出大力丸,扔向温元正:“可口大力丸,嚼服,吃了让你生龙活虎!”
“正元谢过牧副旗长!”
温正元想也未想,张口就把大力丸扔在嘴里,和嚼糖豆似的,嘎嘣着吞了下去。
“嗯?”
三旗的副旗长在他看来就是个笑话,但身为小旗官,有席位在身,场面上的规矩他还是能遵守一些。
至于牧南扔过来的大力丸,他并没有报太大希望,心里把它想象成能起到芝麻绿豆作用的糖丸罢了。
或者,能恢复些许灵力?
不过,在这种时候,副旗长没有袖手旁观,多少让他有一丝感动。
可大力丸才进入腹中,他就感觉到体内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发散、充斥,燥热的同时,似乎只有大展拳脚才能酣畅淋漓。
“有个副作用……”
“嘿嘿!现在,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就是敬之旗长在这,我都要和他打上三百回合,副作用……嘿嘿”温元正笑得有些阴险,挥了挥手中混元棍,嘭的一声向猪婆龙掠去。
“也没说大力丸能影响神志啊!怎么还有吹牛的副作用?”
牧南目瞪口呆的望着温元正。
和周敬之打上三百回合?
在巡天监,周敬之只怕两个人,一个是总旗长吕苇,一个是淑云仙子,其他旗长都不愿招惹这个大疯子。
怕总旗长是因为修为差了一大截,怕淑云仙子,据传,是因为他欠了她许多钱。
作为随时渡劫的大能,温元正能斗得过他一根毫毛?
不过,温元正的战斗风格很对牧南的脾气。
原本就是拳拳到肉,有一往无前的气势,现在有了大力丸的加持,简直是有如神助。
一拳盖顶!
猪婆龙昂着的头颅几乎栽进土里,鳞片和鲜血四溅,眼冒金星。
顶膝入腹!
猪婆龙被其击飞出去,佝偻着身体吐了一口乌黑的鲜血。
再接一棍!
原本只剩半截的混元棍,应声炸裂,彻底粉碎。
而猪婆龙的妖丹也彻底失去了光泽,直直的射入土里。
一棍筑基!
只不过是从结丹跌落至筑基。
原本,猪婆龙以防御坚固、力大无穷而引以为傲,尽管看着狼狈,但暗中积蓄了十几息的力量,在接下来的一击中定可让眼前男子再无还手之力。
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道人,区区筑基中期的弱小爬虫,随手扔了个药丸子给眼前男子。
男子的力气随之暴涨,几乎和它全盛时不相上下。
“呜呜!”
猪婆龙知道,现在不是眼前男子的对手,发着怪叫直接冲向牧南。
它此时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他:一切皆因他而起,是他打破了僵局!
“冤有头债有主……”牧南没有躲闪,双莲苍火准备就绪:“你该找温元正!”
就在猪笼婆距离牧南不到十丈,庞大的身躯几乎一跃而起时,温元正一把扯住了他的尾巴,大吼一声:“给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