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
摊主趁机说道:“这灵兽袋辅之咒语,可幻化成巴掌大小,而其内的灵兽却毫不知情,也不会感到不适。”
“怕是我这灵宠只是一时新奇罢了,我倒没那么需要。”
牧南腼腆的笑着缓解尴尬,对着小竹子威胁道:
“改天给你整几颗丹药吃!今天别闹……”
小竹子似乎赖上了灵兽袋。
向灵兽袋里拱了下身体,蜷缩在里面,对他的话熟视无睹。
“既然客官的灵宠喜欢,那客官何必斤斤计较那点灵石呢?关键时候,它可以让你多条命。”
摊主知道这单生意基本成了,现在的话不过是趁热打铁。
牧南却苦着脸,喃喃道: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可现在它已经在要我的命了。”
“试问,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比母胎更安逸的呢?灵宠不过是找到了世外桃源罢了。”
摊主的话,牧南倒是有几分赞同。
他前世极爱《桃花源记》这篇文章,但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渔人处处做了标记,刘子骥还是没能找到。
直到他求教他大字不识的奶奶,得了一句略带肮脏的笑骂,他才如梦初醒。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桃花源、桃花源,不就是胞宫么?
或许,此刻小竹子终于找到了比他头发更安全的地方!
“买了!”
不为别的,为桃花源!
掏灵石的时候有多豪迈,转身便有多懊悔。
“我觉得冲动了,冲动是魔鬼!”
牧南肉痛地看着手里巴掌大的灵兽袋,眼中尽是哀伤。
“师叔,除了灵兽袋,还有其他要买的?”
“没了!”
他想说:灵兽袋也不是他想买的。
花费了一颗极品灵石,牧南没了再逛下去的意愿。
打道回府。
不成想,才到旖旎峰脚下,就碰到了温元正。
“南哥!”
“你不是被关禁闭了么?”
温元正大大咧咧地说道:
“三天而已!睡一觉就过去了。刚出来就听说你到了九一道门,特意来看看你。”
牧南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你和光四耀打起来了?”
“我不是听玄子提了一嘴,说他和陈青青在秘境坑了你俩。”
温元正紧接着搓了搓手:“陈青青是个娘们,我不好下手,就把光四耀揍了一顿。”
牧南听温元正打架是为了自己,感动得无以复加:“好兄弟!”
“坑我兄弟就是坑我,自然要让他长长记性。”
温元正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三天后出发!”
没头没脑的话,让牧南一愣:“去哪?”
“不是和九一道门弟子一同降妖么?没人告诉你?”
“你要去降妖?”
“降妖这种事,还要和九一道门弟子同去,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但规矩在哪,我又不好违背。”
“你还在乎规矩?”
牧南撇了一下嘴:
“你来一个月打了十三架,整个九一道门都传颂着你的名!”
温元正不以为耻,一脸傲娇地说道:“要不是我师尊来了,还要再打上两架!不过,我被我师父警告了,说再惹事就扒了我的皮!”
牧南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最怕的反倒是他师父。
“南哥,一起去吧,韩岳昌有其他任务去不成,你得帮我看着点背后,省的九一道门之人在后背捅刀子。”
其实,牧南还没做好出任务的准备。
初到九一道门,一切还显得陌生就要出任务,属实有些唐突。
但温元正的话有道理。
一个月打了那么多架,难免有人心怀记恨。
在宗门内,大家不好说什么,出去呢?
何况,九一道门在他心里,可没什么好印象。
“行,出发前叫我。”
温元正咧着嘴:“到时候,你就在我身后看着,谁要是……南哥,你筑基圆满了?”
“嘿嘿,有点奇遇,有点奇遇!”
牧南不敢说灵气炼体的事,含糊着说辞。
“我说你晚到一个月呢!原来是偷偷破境去了!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温元正绕着他转了一圈,继续说道:“还好,我马上结丹了!”
“还有多久?”
温元正挠了挠头:“已成了丹果,我师父说契机一到,可随时结丹!”
成了丹果,意味着灵气漩涡塌陷成了一个似内丹却称为丹果的东西。
本质上,算是高度浓缩的灵气漩涡,只待一个契机便可结丹。
但契机是什么,谁都说不清。
毕竟,每个人结丹时的情形都不一样。
有的人,看了眼水,便自然结丹,有的人把自己溺死在水里,也结不了丹。
而这个契机,又非感悟可描写。
对此,修真界戏称其为“天之契机”!
“提前恭喜你了!”
温元正一脸神秘地说道:“我有预感,结丹之事,便在此次降妖之中!”
牧南一听,头皮发麻:“元子!你能选个好时候不?”
内丹划分为三种,废丹、内丹、金丹。
而结丹是个漫长的过程,少则一天,多则月余。
且结丹时须选择僻静之地,安心感悟。
否则,便是结了丹,也是废丹。
就如同行道者的内丹,色泽浑浊,即可称之为废丹。
当然,只要是结丹就没有威力大小的区别,而在于化婴时的难度。
如果温元正在降妖过程中结丹,那牧南则需时刻守护在他身旁,为他创造静谧的条件。
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我只是感觉而已。”
温元正嗤嗤地笑道:“但老话怎么讲来着?富贵险中求嘛!”
“你是富贵了,但把我弄到险境里去了!”
牧南锤了一下温元正的胸口,继续说道:“行!我和灭绝师父汇报一下。”
“南哥就是南哥!”
温元正同样锤了下他的胸口。
只不过,他不明白九旗弟子的拳头都不知道收力的么?
忍着丝痛,牧南和温元正又寒暄了片刻,各自回峰。
“师叔,温师兄看起来不像凶神恶煞之人。”
黄晓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搭话,见温元正走远,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感受。
“他人很好。”
牧南含糊其辞。
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让温元正叫他师叔?他险些忘了这茬!
二人正说话间。
一个黄毛黑衣雷公嘴的结丹大修“恰巧”迎上二人。
可牧南分明看到,他好似在十丈外张望了许久。
想来,是等温元正走远,才创造巧遇。
此时,还有丈长距离,便阴阳怪气地说道:“黄晓,该还钱了。”
黄晓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他叫住,下意识的浑身一激灵。
看得牧南直皱眉:这小丫头欠了多少钱,才被人吓成这样!
黄晓接下来的表情极为尴尬,看了眼师叔,才小声说道:
“穆师兄,可否通融几天?我手里还没存够。”
“穆桂荣,见过师叔!”
穆桂荣先是不失礼仪的牧南拱手见礼,紧接着对黄晓说道:
“早已宽限不得,今天必须还钱。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杀人偿命理所当然,你借灵石的时候花得畅快,还钱怎这么拖拉?”
黄晓瘪了瘪嘴,委屈的几乎要哭了出来,但碍于牧南在场,还是憋了回去。
紧接着她从头顶取下一根木簪,一狠心递了上去:
“穆师兄,我没那么多灵石,就用木元簪抵账,当时借灵石也是为了买这个灵器。”
牧南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泛起不解。
黄晓是有师尊的,怎么还要自己买?
在巡天监,除非混得太差,否则,哪一个会借灵石买灵器?
除了他自己。
谁让他摊上了一个嗜酒如命的师父呢。
穆桂荣鄙夷道:“一个破灵器值多少灵石?你知道你欠了多少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