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过不过的?我去演武,难道还买自己输?”
“师叔,人生路还长,没必要为了名声,寻短见。”
牧南懒得解释,将灵石塞到她手里,接着说道:
“如果你有灵石,借我几百颗,也全部买我胜!”
谢怀薇有些无奈。
必输的局。
借吧,灵石和打水漂似的,不借吧,对方是师叔,不好博了面子。
“怀薇只有二百普通灵石,比不上师叔富足。”
谢怀薇不缺灵石。
她只是取了个面子上都过得去的数字。
一旦牧南输了,想不开从旖旎峰垂直降落,她也只损失二百灵石罢了。
“行,一并买我胜!等赢了我分你一半!”
二百换五百,怎么看都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但谢怀薇知道,二百灵石就是施舍给乞讨者,还能得到一声“姑奶奶”。
“但愿你跳的时候,能念我的好!”
“肯定念你的好!”
牧南不知道她说的跳是什么意思,匆匆离开前特意叮嘱道:“千万别忘记买!”
等他再次听着所有人的议论纷纷,一路上兴致高昂地对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听着一声声“师叔”到了演武场,才意识到这次演武到底有多么盛大。
整个演武场可容纳三千多人,却座无虚席。
有举横幅的,写着“穆师兄必胜”。
有摇旗呐喊的,撕心裂肺大喊:“穆师兄我爱你!”
也有裸着上半身,在身上写“穆”字的。
相反,黄晓那一小撮人就显得势单力孤。
小小的横幅上写着“牧师叔必胜”,被挤在最靠前的座位上。
无他,术法无眼。
演武场越是靠前,越容易被误伤。
牧南进场时,引来了群嘲。
拇指向下的,喊无脸男的,嘘声一片。
以至于黄晓不忿,掐着瘦腰死命回击。
只是那形单影只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沧海一粟。
牧南到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客场作战,占些劣势很正常。
好歹还是有几个喊加油的,不是么?
他对在场所有人招手示意,惊起“蛙声一片”后,缓缓的来到三人身边。
“牧师叔,你对送灵石这种博戏怎么看?”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睁开双眼,好好看。”
接着无视更多的提问,问向黄晓:“买我赢了没?”
黄晓重重的点了点头:“十七块灵石,全压师叔赢!”
话语间,总有些慷慨赴死的意味。
“够兄弟!”
“谁够兄弟?”
温元正光着膀子走过来,胸前歪歪斜斜的写了个“牧”字,兴致盎然的问道。
所过之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给“瘟神”让路。
生怕一言不合,就要挨上一顿毒打。
“南哥,威武!”
温元正的嗓门很大,说气话来气势也足。
“你也知道了?”
牧南把鼓槌递给他,继续说道:“现在,你是啦啦队队长了!”
“啦啦队?”
温元正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一脸疑惑。
“是要喊啦啦?你要和谁啦啦?”
“我没办法啦啦!”
牧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问黄晓,我先下场,对了,险些忘记问你了,买我赢没?”
“八百零一颗灵石,都买了!南哥出手,必胜!”
温元正自豪的说完,提醒道:“大力丸带了几颗?”
“不是告诉你了么?早吃完了啊!”
温元正脸色一变,和死了亲人似的,极度丧气。
“完了!我先去看看能不能退灵石!”
牧南哈哈大笑,转身向场内走去。
路上,被一个“简讯牌”名誉访员喊住:“牧师叔,可以问您几个问题么?”
牧南看了眼已经站在场内,饥渴难耐的穆桂荣,说道:“最多回答你两个问题。”
“请问您准备如何应对这场演武?”
“用术法!”
访员一愣,接着犀利的问道:“那您是否做好了输的准备?”
牧南嗤之以鼻,霸气回道:“你见不到那种盛景!”
望着他“蹒跚”的背影,访员沉思良久,道:“报告中枢,我要举报,有人吹牛!”
博戏的灵石是退不了的,以至于温元正一脸死灰的回来后,毅然决然地成了啦啦队的绝对主力。
“南哥,你一定要赢啊,身价都压上了!”
……
“肃静!”
执律堂的长老姓顾,叫顾拜旦,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半百修士。
平素里笑容满面地把五官挤成一团,看起来像一颗和善的鹅蛋似的。
可不要被他外表欺骗,九一道门所有人都知道顾长老执法极为严明。
对犯错的弟子下手极狠。
他曾用执法鞭把一个元婴期的大修,抽得险些婴裂!
在九一道门,他说的话,有时候比各峰主都好使。
如现在这般,只“肃静”两个字,原本喧闹的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
“本次演武,已由穆桂荣报备执律堂。演武前,我且问下穆桂荣和牧南,是否接受演武前的调解?”
穆桂荣沉声道:“弟子不接受调解。”
“不接受!”
牧南随声附和。
不用细想,所谓调解,便是坐下来拉家常,各退一步。
求个表面和气。
但调节这种事,说同意调节的一方,肯定会贻人口实。
“既是如此,本执律便不多置喙。本次演武为生斗,点到为止。”
顾拜旦顿了一下,目光环视整个演武场:
“术法无眼,伤痛不可避免。须谨记不可废人修为;一方认输,另一方不得再次出手;倒地十息不起,判定为输!”
“破坏演武规矩者,废除修为!”
演武规矩倒是中规中矩,但破坏规矩便要废除修为?
牧南再转念一想,也有其道理。
演武的目的是解决仇隙,而不是报复。
如果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那就是死斗了。
“我宣布,演武开始!”
随着顾长老的话音,穆桂荣祭出两把尺长短剑。
一把红色、一把黑色。
红色短剑泛着黑芒,黑色短剑泛着红晕。
看着十分诡异
牧南也在同一时间祭出量天尺,做好防御。
“画地为狱、思答慈容!戒律!”
穆桂荣笑了笑,道:“牧师叔倒是小心。”
“你的法器过于诡异,我不得不多个心眼。”
“我手中乃是双生道器,一名点血,一名永堕,均是以速度见长,锋锐无比,怕是师叔的防御圈不够看。”
牧南晃了晃手中量天尺,随口说道:
“我手中同为道器,唤作量天尺,坚硬无比,专打歪门邪道!”
演武,争的是一缕先机。
两人对话看似在提醒对方,实际上都是想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
穆桂荣没有被他有意地鄙视“歪门邪道”而失了理性,拱手道:“师叔为大,请出手!”
“苍火坠!”
牧南没有客气,苍火坠指尖迸发。
火龙带着咆哮,脱手而出。
第一击本就是试探攻击,穆桂荣又是结丹修为,在此礼让来礼让去,殊为不智。
“道诀七:苍火坠,中规中矩,但威力不俗。”
顾长老的声音传遍全场。
牧南并没有听淑云仙子讲过道诀之说,也不知道自己使用的苍火坠,被称为道诀七。
他一直以为是师父随手教的术法而已。
此时一听,倒涨了些见识。
穆桂荣拱手行礼时,便有意将双刃交叉,留了防御的心思。
见苍火坠术袭来,两刃轻轻一分,滑动间一道十字交叉的剑气迎向火龙。
“呼!”
十字剑气与火龙相撞的瞬间,化成数道纷乱的剑气,将火龙凌空斩碎,落地不息。
“绞杀击,穆桂荣双生道器的玄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