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心的往事?说出来也让我伤心一下!”
牧南随口胡诌:“上个月不小心丢了几十块灵石,到现在还悲痛欲绝!”
“那是有够伤心的!”
黄晓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师叔,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伤心远离你!”
“狂欢日?”
她能有什么好地方?
看仙人掌?
数蚂蚁?
不用刻意,牧南用脚指头就猜出是狂欢日。
黄晓兴奋道:“是啊是啊!门内每月都会组织一次弟子狂欢,即不用功课,也不用修行,只以凡人之躯纵情便好。”
牧南下意识的拒绝:
“算了,我尚有琐事,就不凑热闹了!”
才下定决心努力修行,怎么还有心情去狂欢日?
黄晓孩童心性,拽住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师叔你就去嘛,我们几十人把听雨轩包了下来,只等我带师叔赴宴。何况,我可是夸下海口,一定会把师叔请去的。”
小姑娘家家的,向外吹了牛皮,自己确实不好拂了她的心意。
何况,纵情这种事……实在是难以拒绝啊!
就是不知道,能纵情到什么程度,要是能在晚上有什么艳丽的美遇,倒不虚此行。
“既然这样!”
牧南似有所思:“等我一下!”
说完,扭头回到房内,稍事出现的时候,已换了锦衣华服,手里持着一把折扇。
无论是样式,还是做工,都比离火扇看起来精致许多。
唯一的遗憾是,它只是一把普通的折扇。
不知道这个被套路的弟子为什么会选择送一把折扇,看起来匪夷所思。
但却正中他的下怀。
这身装束,让黄晓眼前一亮:
“师师叔且等我片刻,我也要梳妆打扮一番!”
黄晓下山的速度和水耗子似的,脚步蹬得极快,几乎画成了一个圆。
等她折返时,挺着的昂扬胸部,显然是垫了许多棉絮,顺带着一头披肩发。
再加上她稚嫩的脸……
活脱脱一个“不伦不类”!
“师叔,这样看上去,我们两个就是神仙眷侣了吧?”
牧南一哆嗦,险些捏碎手中折扇。
什么神仙眷侣,两人这般情形,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拐骗未成年少女!
……
听雨轩景致不错,可以一览狂欢日的舞台。
牧南如愿以偿地在跨入店门前,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做上了一回他心目中的翩翩公子。
算是弥补了他风月楼没有折扇的遗憾。
进入店后,伴随着一声声“师叔”,渐渐迷失自己。
微微颔首权当回应,八方步、半身摇。
一丝不苟地坐在了听雨轩视野最好的位置。
放眼望去,舞台上“各路神仙”都在肆意地卖弄技艺。
没什么稀奇。
都是些凡间杂耍、歌舞,说不上三俗,也攀不上高雅。
图一乐呵罢了。
但现场的气氛却被拉得很满。
掺杂的叫卖声和喝彩声不绝于耳,怎么看都没有一点上四宗的威严。
更似凡间市井。
再回望听雨轩。
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全是套路贷的受害者。
因牧南烧毁了借据,仿佛肩头卸下去了一座座大山,显得比店外气氛更加兴奋。
拉弦的卖弄文艺,唱曲的舞弄才华。
一桌桌的人来人往,大声喧嚣。
不知不觉间,牧南已被灌了一坛陈酿。
更不知哪个好事的弟子开了头,说让他表演段才艺。
然后整个听雨轩便起了哄闹。
可以理解。
在他们心中,即便牧南师叔鬼哭狼嚎般地吼上一嗓子。
他们也做好了违心喝彩的准备。
何况,酒正酣,杯莫停。
在场之人又不舍用灵力将微醺驱除。
牧南自是不能免俗,热情似火下一脚踏在凳子上,接过来黄晓递过来的扩音符,肆意道:
“那师叔就给你们露一手!”
“露一手!”
“露一手!”
两层的店里,挤满了意气“疯”发的修士,觥筹交错下,齐齐喊道。
“请叫我……二手玫瑰!诶呀,我说命运啊!是否每天忙碌只为一顿饭,是否幻想里只有绫罗绸缎……”
牧南的歌曲,不是江南缠绵,不是古言拗口,俗得大雅。
又有那曲艺天赋极佳的弟子,抱起琵琶、古琴,根据他的节奏伴奏起来。
一时间,听雨轩的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狂欢日。
“牧师叔唱得好,再来一个!”
“牧师叔唱的妙,再来一个!”
牧南兴起,在恭维声中再次迷失了自我。
借着酒劲,从许巍的《故乡》转到赵雷的《画》,再接上周杰伦的《青花瓷》,一首又一首。
似乎从百草园唱到了三味书屋。
所有的束缚、不甘都化在了酒里、歌里。
在扩音符的作用下,声遍全场,飘出听雨轩。
渐渐地,参加狂欢日的人群被歌声吸引。
开始向听雨轩靠拢,且越聚越多。
谢怀薇的《同和曲》曲调婉转,声若黄鹂,“倾连理杯,虚作同心”古色古香。
又怎架得住他顺畅的歌词,脍炙人口?
一句句无需过脑的曲词,加上欢快的节奏,不多时,便燃爆全场。
“师叔!”
“师叔!”
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在听雨轩的感染下,几乎成了众口一词。
也有跟着喊了两句“师叔”后恍然大悟之人:“亏了,我该叫他师弟的!”
狂欢日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人的演唱会。
直到杯盘狼藉,血色罗裙翻满酒污,大家仍沉浸在他的歌喉里意犹未尽。
据说,狂欢日卖得最好的,是酒。
不知道是歌词入心,还是曲调有情。
当牧南醉醺醺地从听雨轩跨出,所有人不自觉的给他让了一条路。
为了昨日的强者。
也为了今日的狂欢。
“师叔,人还蛮好嘞!”
“是啊,不知道谁造谣生事的,冤枉师叔。”
“那朱紫本就娇气,这事说起来,怕是另有隐情。”
围绕着牧南,九一道门再一次掀起了议论。
只不过这一次,风向几乎是一边倒。
“无脸男”“犁地渣男”成了过往,随风而去。
宗门内,传颂着他的名。
牧南颤巍巍的回到别院,仰头便睡。
即然做好了恣睢肆意的准备,那就酩酊大醉一场。
翌日。
秋水居别院挂了“谢客”的牌子。
他想静心修炼,将苍生九问悟出一式。
奈何两个字写得太好。
以至于“别有用心”者将其“收藏”起来,准备待价而沽。
便是他再写了三次,仍旧未能阻挡被盗的下场。
无奈下,他只好让黄晓在院门外充当了一天的门童。
直到温元正来访。
“南哥!出发了!”
……
牧南一袭黑色长袍,连衣帽将头盖得严严实实。
从小院出来的时候,着实让温元正艳羡了许久。
“走吧!”
再加上声音低沉中有看透一切的顿悟,直让他两眼发直。
“南哥!还有么?”
“什么?”
“衣服!这身衣服!”
温元正激动地说道:“逼人的风格,已让我无法直视了!”
“只此一身!”
牧南只想换身穿搭,换个风格的同时,换种心情。
没成想无意间竟引领了九一道门的潮流。
“那是牧师叔?”
“高超的术法、富有创造力的嗓音,再加上这无匹的气势!完美!”
“快去成衣铺!无论如何都要定制一套!”
成衣铺的老板是外门弟子,平时生意并不怎么好,勉强维持着店面租金罢了。
毕竟,在宗门之内,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穿道袍。
不会做一套华而不实的衣裳花费灵石。
可今天,却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点名定制黑色长袍,还要带帽子的!
以至于他的灵器飞剪已经与布料擦出了火花,还有人在旁边焦急的催促着。
生怕晚些时候,失去了飒爽的风姿。
等牧南与团队其他几人商议完毕,从旖旎峰出来时,几乎半数弟子都和他撞衫了。
无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