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之大,确实不缺天才。
如九一道门这等庞然大物,天才更是济济。
无论是田野还是龙战天,乃至于剑人陈念如,都不是泛泛之辈。
随便拿出来一个,放到中小宗门,都能作为开宗祖师。
倾全宗之力培养。
“修真界之大,不乏惊才艳艳之辈,你我不过蝼蚁,尚需努力。”
牧南的感叹让温元正一愣,不解道:
“别人这么说或还有些道理,南哥这么说,就有点过于自谦的味道了。”
见韩岳昌一脸的好奇之色,他继续说道:“南哥三年炼气,一月筑基圆满,八个月已是结丹境,放眼修真界,这般速度也是相当炸裂。”
一经提醒,韩岳昌才反应过来,牧南已是结丹境大修,眼神里忽然泛出光芒:
“牧副旗长,可要炼器么?”
“以后,你也叫我南哥就好。”
副旗长这样的称呼,总是有些莫名的生份,且名不符实。
牧南还是喜欢别人叫他南哥,有尊敬的意思,还不缺熟稔。
此间听韩岳昌提起炼器,来了兴致:“怎么,岳子可练道器?”
韩岳昌满头黑线。
“南哥,你还是叫我韩岳昌吧,岳子和昌子都有歧义。”
牧南点了点头,确实如他所说,歧义还不小,改口道:“好的,韩子。”
“……南哥!”韩岳昌无奈:“练道器自然不在话下,成功率也不比我师尊低!”
“不信!”
牧南的不信是有道理的。
韩岳昌不过结丹境,怎么可能会有炼制道器的手段?
一般来说,能炼制道器的修士,最不济也该到炼虚境才有把握。
他问他能否炼制道器,不过是想调侃他一把罢了。
韩岳昌要是能炼道器的话,除非……
“你不会偷了古赤神仙的乾坤炉了吧?”
韩岳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韩岳昌是个书虫,对各种炼器的书无论深浅,都极为感兴趣。
因此,他在巡天监还有个“书生韩”的雅号。
牧南惊讶道:“你真偷了?”
“是借!”韩岳昌强调道:“我师尊几年也用不了一次,放在那也是浪费!”
“那是仙器啊!你不怕……”牧南的嘴巴渐渐张大,几乎把脸盖了起来
修真界哪一件仙器,不备受各方觊觎?
何况还是乾坤炉,有几率铸造仙器的存在!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应该懂。
“不必那么惊讶,乾坤炉这等神物,有器灵的!它要是不愿意,我也用不了!”韩岳昌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哪天我遭了毒手,乾坤炉有灵自己就跑回巡天监了。”
仙器与道器不同,仙器都是器灵的,说得直白点,仙器是个活物!
既然韩岳昌有乾坤炉在手,那么炼制个道器,自应该是有些把握的。
牧南想了想,把储物镯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些材料能炼制个防御道器不?”
韩岳昌接过储物镯,扫视一下,激动的点了点头:“能,南哥想炼制个什么样的道器?”
“防御力越坚固越好!”
牧南觉得,如果有件防御道器,那么,玄武盾这等神技就安心的炼制第五层,再拿出来使用。
想必是极好的。
韩岳昌确认道:“没有其他要求,追求极致的防御,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韩岳昌重重的点了点头:“南哥给我三滴精血!有了你的精血辅之炼器,最终成型的道器才最适合你使用!”
“这等材料莫要轻易示人。”
牧南给了韩岳昌一个你该懂的表情,然后自指尖泌出三地精血,滴入韩岳昌的玉瓶里。
“南哥,你确定让韩岳昌给你炼制道器?”
温元正满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让牧南心中没底,赶紧问向韩岳昌:“有把握么?”
韩岳昌一如既往的激动,道:“把握自然是有的。”
“那你激动什么?”
“第一次炼制道器,自然是有些激动的!”
“你还是个新手?”牧南略带哭腔说道:“我后悔了,赶紧把材料还回来,我忽然发现我不缺防御道器了。”
韩岳昌不管不顾地收起了储物镯和盛放精血的玉瓶,一副相信我的表情:
“一个月,交货!请南哥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元子,你能放心么?”
“不是我的材料,我自是放心的。”
“如果是你的材料呢?”
“我没材料!”
正说话间,龙战天回到听雨轩,手中提了两盒桂花糕,递给了老妪。
“龙师叔去买桂花糕了?”
“老太太好这口。”
“明日的演武,龙师叔可有把握?”
“尽力而为!”
店小二与龙战天聊着家常,老妪安静地吃着桂花糕。
此番景象,倒让牧南这桌不好开口打扰。
只草草的喝光杯中酒,便各自递了眼神,退出听雨轩。
“南哥,明日我早些去演武场,占个上好位置,你和岳昌且早些来。”
温元正在九一道门有了赫赫威名,如去了演武场,便是在观众席上随便一坐,想必,一丈之内,也不会有人随意靠近。
而且,这赫赫威名里也有季博达的功劳。
在其闭关的练功房辱骂三天不重样的功夫,已被九一道门传为了“美谈”。
碎嘴温。
韩岳昌对于炼制道器的兴致,明显多于演武:“我就不去了,抓紧时间给南哥炼器才是首要任务。”
“我不急,你先提升修为就好,或是有把握再炼制也行。”
牧南劝道。
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摸尸得来的材料,成了韩岳昌炼器之路的奠基石。
“不练手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总要有第一次,是吧?”
“韩爷!”
……
牧南回到秋水居别院时,谢怀薇已在门口等候。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自蜃气楼一战,谢怀薇自行逃走后,一直有意避而不见。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牧师叔。”
谢怀薇的礼节一如既往地挑不出任何瑕疵,落落大方。
牧南问道:“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谢怀薇再次行礼:“院外不便,怀薇请院内讲话。”
牧南点了点头,推门入院,示意她随意就座:“说罢!”
“牧师叔,你觉得怀薇如何?”
谢怀薇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不成今日来秋水居别院,就为了这个?
见他迟疑,谢怀薇接着说道:“牧师叔,且如实说便可,并无不妥。”
“聪颖、漂亮、大方、懂礼。”
牧南每说出一个词便伸出一个手指头,直到最后小拇指伸出的有些犹豫:“精明。”
作为九一道门公认的未来谋略,陈郡谢氏当代最有才华的之人,被赞上一句精明,倒无可厚非。
谢怀薇自然是知道他另有所指,却不以为意,面带微笑说道:
“敢问牧师叔,那……怀薇可做师叔道侣么?”
没有羞赧,没有犹豫发,仿佛说了一件普通到和她极不相干的事。
牧南惊骇地挖了挖耳朵,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
“师叔没有听错,怀薇确实要做你的道侣。”
谢怀薇换成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以便让自己看起来不似开玩笑。
可越是这副表情,越是让他觉得,她眉毛眼睛鼻子乃至全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环绕。
牧南摊开手:“谢师侄,我真没有灵石了。”
“陈郡谢氏,不缺师叔的那两颗灵石。”
“那你图些什么?”
谢怀薇迟疑片刻,释然说道:
“受师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