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缺不是找不到道侣,只是口味与普通修士稍稍有异。
而他不过结丹境,非大能所属,青云派又是上四宗名门正派。
自然不能像曹操一般“好人妇”,且屡屡得手。
“牧兄,可记得我上次所说的那座洞府么?”
有的没的聊了许久,贺兰缺忽地提起那座把他传送十几万里之遥的洞府。
“怎么?贺兰兄年许时间,还未再次探寻?”
牧南没想到,他以为贺兰缺当时不过是客套戏言。
谁知,竟真的等到他到来后,重提此事。
“我便翻门内阵法,发现了其中奥妙。”贺兰缺略显神秘:“需要三人同时站在府内阵法的三个角落,才能稳住阵型,不备立即传走!”
“三才幻阵?”
牧南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此等阵法已消失几千年,修真界能布出此阵法的,可谓寥寥无几。”
“牧兄对阵法之道也有研究?”
“我只在巡天监的《修真百科》一书中,看到罢了。”牧南摇了摇头:
“倒不曾钻研过阵法之道。”
贺兰缺不以为意,直接说道:
“我在宗内寻了一个阵法奇才,再加上牧兄,正好三人。待明日我们再探洞府!”
“只是……”
牧南问道:“贺兰兄但说无妨。”
贺兰缺先拱手谢罪,才开口说道:
“只是……牧兄才到青云派,我尚未好好尽地主之谊,如此仓促,牧兄不要责怪才好。”
牧南不以为意,回礼道:
“贺兰兄能想到同小弟一同探寻洞府,感念尚且不及,怎会有一丝怪罪?”
“牧兄这样说,也不枉我等了这么久!”
贺兰缺感慨道:“为了守当时之约,我可是苦苦等待了一年之久。这感觉就像……就像……”
牧南猥琐一笑,道:“就像红杏已经出墙,可你却只能看着,不能有花堪折直须折!”
“妙!”贺兰缺瞪大了眼睛:“牧兄比喻之形象,简直是入骨三分!”
……
贺兰缺所说的阵法奇才唤作秋禾,正是桃李年华。
挽着蒲式耳,束发高挽,长袖飞扬,步履轻盈,娇柔间带着一丝英气,尽显古典韵味。
说话也是轻声慢语。
牧南觉得,若不是贺兰缺的癖好殊异,与此等女子结成良缘,当可为一段佳话。
“牧兄,秋师妹。”贺兰缺作为三人中的主事人,有些话自然要他提起:
“洞府所得,按三一三十一平均分配,提前说好,省得为了三瓜俩枣的,损了兄弟之谊。”
“秋师姐,你的意见?”
牧南觉得,拿三成三不若拿三成,好算暂且不提,贺兰缺提供的洞府讯息,多拿一成理所当然。
“牧师弟决定即可。”
秋禾猜到了他的心思,但她把这等说辞推给了他。
牧南欣慰的看了她一眼,道:“贺兰兄取四成,秋师姐取各取三成,若是遇到拿分之物,我愿再退一成!”
与这等心性纯良的人组队,不用想着谁会在背后捅上一刀。
绝对是一大幸事。
“若此次探寻成功,有所收获,我等再行商议!”
贺兰缺定了基调,御剑先行。
牧南和秋禾紧随其后。
望着流光溢彩的飞剑,伴随点点星光,再次让牧南艳羡。
试问,哪个少年,不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对着法剑这等“高雅”之物,他不好意思祭出聚魂棺来煞风景,玉蒲团的速度又跟不上。
便祭出了量天尺,黑光流转。
小竹子懂事的没有祭出雾灵,乖巧的坐在其上。
一路风驰电掣。
三人到了一处颇为平坦的山谷。
前有溪水,后有两座大山蜿蜒绵长。
形成二龙戏珠之势。
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放眼放去,却是找不到洞府所在的入口。
“牧兄,秋师妹,且随我入水!”
贺兰缺干脆利落,一头扎入水中。
若不是贺兰缺提前探寻,怕是鲜有人能猜到,看似清可见底的溪水下,竟别有洞天。
“此乃破界符,是我那死鬼老爹所留,若没有这等物什,怕是把溪水挖成深渊,也找不到洞府所在。”
贺兰缺把一个光泽流转的符篆,小心地收好,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已在洞府之内!震撼吧?”
在牧南和秋禾的想象中,既然被称为洞府,应该是机关重重或是隐秘无比之地。
可映入眼帘的景致,却是一览无遗。
千丈方圆的土地上,有边有际。
自三人所在的脚下,依次是广场、连廊、院门、偏房、正房。
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型道观。
甚至还有虫鸣鸟鸣间或其中。
牧南感慨道:
“另辟空间的手段,已超过我等认知,怕是普通渡劫大能也没有这般手笔!”
修真界有储物戒指、储物镯,都不是什么稀罕物。
但此等储物功能,却装不得活物。
里面更没有灵力之说。
能以大法力开辟如此大的空间,又有活物存活,且空间内灵力浓郁。
这些条件加起来,牧南怀疑,总旗长或许都力有未逮。
“怪不得贺兰师兄说,可能是上古洞府。”秋禾眼波流转,叹道:
“如今在世的大能,也布置不出这等阵法。”
“专业!”贺兰缺打了个响指,道:
“广场上阵法密布且不提,关键的是,每一个阵法都独占一个空间!我曾破了第一道阵法,在第二道阵法三才幻阵处,便被传了出去。”
“不光是阵法问题。”牧南思忖良久,道:“如果是上古洞府,一定会有护府灵兽!”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贺兰缺皱了皱眉无奈道:
“我死鬼老爹就交代此处有个洞府,要结丹境带着破界符才能进,其他也没交代啊。”
秋禾插话道:“万年以上的洞府,独辟蹊径,灵气充盈……便是一只蚂蚁开了灵智,怕是都能扛起一座山了。”
“既然来了,便走上一遭!总不能望洋兴叹!”
贺兰缺说罢,轻挥手中法剑,七道流光分别射入广场内。
呈现北斗七星形状。
“轰!”
一声闷响,广场颜色一变,靠近三人的玉色石板化作普通青石模样。
牧南见状,恍然大悟道:“层层阵法,皆是以石板为界,每破一阵法,便可前进几步!”
秋禾附和道:“如此看来,阵法应是七道!”
“第一层阵法已破,且入三才幻阵!”
“慢!”秋禾阻止道:“我怀疑此处不止是三才幻阵,而是三才迷阵和三才幻阵组合!”
“作何解?”
“三才幻阵一景七十二变,阵眼为三,只要三人立于坤、巽、辰位,阵法自破。若是加上三才迷阵,光站着定然会被传送到外界,须在阵眼处打入十一道灵力!且灵力须不多不少,不快不慢,一击有失,前功尽弃!”
“哦?这么复杂?”贺兰缺继续问道:“打多少灵力我们怎知晓?”
秋禾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块白玉,道:“灵力能使白色转为绿色,则恰是破三才迷阵所需之多寡!”
说罢,秋禾指尖迸出一道白芒,打入白玉。
白玉嗡嗡作响,瞬间化为绿色,一息后,颜色再次恢复为白色。
秋禾做完示范,接着说道:“最难的在于,一息打出十一道灵力,这便需要练习。”
“这么简单,我来试试!”贺兰缺兴致勃勃,接过白玉。
接连打出十几道灵力,才将白玉化作绿色。
可再打出时,似因控制不好灵力,白玉化成了红色。
“不简单!”贺兰缺对着白玉好一顿输出,始终无法在一息打出十一道灵力。
让白玉保持绿色。
不由得有些气恼,埋怨道:
“就不能双向奔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