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牧南肯定要当着司马曜的面,躬身行礼,拍上几句:
皇上英明神武,床上的雄姿令人钦佩!
反过来一想,既然有床上的精神,不可能对巡天监敕封的护国法师视而不见。
抽空也该见一见。
除非……
有意避之!
既然司马曜不肯见自己,那自己便要去见见他。
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春药。
“苏公公!”
牧南吩咐道:“通传法令,便说护国法师欲见国主,商讨伏妖一事。”
苏弘毅愣了片刻。
妖?
哪来的妖?
“法师有所不知,皇上传了圣旨,让太子监国,若是伏妖事宜,可与太子商议。”
牧南对于苏弘毅的愚忠,倒是佩服。
言语间,看似告知他一个事实,实际上,还不是怕他与皇帝走得过密?
“传法令吧!”
牧南的语气不容置疑。
说罢,唤来春夏秋冬四女,微服逛街。
入了高门大院,想要出去,便要看主家颜色。
有些悲催的,活蹦乱跳的入了宫门,老态龙钟地扶墙而出。
再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能出宫门,还能与主家一起,自是心生欢喜。
“南哥!你看这个花怎么样?”
“南哥,糖葫芦要不要吃上一颗?”
“南哥,我想买这只金步摇,银子不够……”
到底还是少女,出了长乐宫,春夏秋冬四女就像放开了自我。
一口一个南哥,两句一个询问。
叽叽喳喳的,羡煞一众路人:
“哎,鲜花插牛粪上了!”
“牛粪拍鲜花上了!”
不管路人如何说,牧南都觉得,他们是嫉妒。
酸。
倒牙的那种。
“你们在此选些入眼的东西,我去下茅厕。”
春夏秋冬四女心照不宣地在一家首饰店挑选饰品。
护国法师上厕所?
借口可真是蹩脚啊。
牧南倒没想那么多,转身来到了一处茶馆。
用巡天监腰牌敲了敲柜台:“见你们主事。”
建康的道府司与其他府州略有不同。
极为隐蔽,更不会挂道府司金字牌匾。
不用问,是给朝廷留了颜面。
天子脚下,不能有妖魔鬼怪!
店小二看了眼腰牌,会意地引着牧南来到的单间。
不一刻,一个干瘦的老头轻推房门。
“建康道府司主事梁元亮见过上师!”
“巡天监三旗副旗长,牧南!”牧南自报身份后,直奔主题:“将建康一甲子妖物记录取来,供我查阅。”
梁元亮似有准备,从袖口摸出一块玉牌,递了上来:
“请上师过目!”
永和三十六年,有灰鼠成妖,作乱建康城外十七里,被和合仙宫上师子晴镇杀。
永和六十年,有怨鬼现身护道山,诱杀过往善男信女,被青云派关文雅一剑诛杀。
永和八十七年,有山羊巨妖,于城外作祟,护国法师蔡永德驱杀百里,不敌而殁,后巨妖亡命,不知所踪。
……
林林总总,二十余条。
以建康的规模来看,属实不多。
牧南一扫而过,全部记在脑海里,接着问道:
“可曾听闻有什么边南邪修入了建康?”
梁元亮皱着眉头搜罗记忆,许久开口道:
“三年前,司马韦带着十一个幕僚入建康,其中一人全身以全黑大氅笼罩,气息极似巫之一族。不知是否为上师所问。”
牧南心中疑虑豁然开朗。
司马韦以诅咒之术坑杀司马睿,本就在合情合理中。
那个宽大的帝王座椅,下面都是累累白骨。
哪个帝王登基时不扔下几具,都无法服众!
个中唯一的疑点,是司马睿升为太子不过年许时间。
而那个神秘人三年前便到了。
“那个有异常气息的修士是否离开了建康?”
梁元亮回道:“已离开建康内城三载,不过,此人在建康城外七十里聚源观修行,显有露面。”
“多谢梁管事!”
七十里距离,修士不过是眨眼功夫便到了。
那么,寿宁宫里摆株连三恶噬魂阵的,多半便是此人。
牧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又在道府司坐了不到一炷香时间,说了一些辛苦没营养的话。
才起身下楼,来到首饰店:
“四位姑娘,可选好了什么中意之物?”
如苏弘毅所说,四女确实出身清白。
牧南特意带四人逛街,看似不务正业,神识一直落在四人身上。
未见异常。
甚至他借口离开时,四女都不以为意,而是乖巧的在饰品店内挑挑拣拣。
极为配合。
“我买了一个镂花半舞翡翠金步摇!”
“我相中了海蓝宝黄金镂刻戒!”
“我……”
牧南大手一挥:“算我的!买!”
买这个字最能得女子欢心。
比说一万句煽情的无营养的话更能撩人心弦。
店小二对于这种大户,极尽阿谀奉承,待一脸笑靥的目送五人离开,撇了下嘴:
“有点逼子,这显摆的……”
五人回到静怡轩时,苏弘毅守着一箱珠宝等候多时。
“法师,国主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吩咐我等将赏赐带回,权作告罪!”
牧南嘴角一扬。
昨晚的动静可不小,现在倒身体不适了。
怕不是肾水虚空吧?
不是不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
“春兰、夏竹、秋菊、冬梅,苏公公!”
牧南依次点名:“将箱中珍宝挑选一些看得上眼的,便打赏下去吧。”
“法师。”苏弘毅忙上前一步:“箱中物品极为贵重,确要打赏下去么?”
“嗯!”
牧南点了点头,继续道:“此物与我无用。”
苏弘毅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
上一任护国法师,扣得很!
别说打赏,临走时恨不得把长乐宫的金粉都刮走。
眼前少年,视金钱如粪土!
……
是夜昏黑。
星辰不显。
“坤土:伏!”
牧南收敛神识,施展的遁术,瞅准三合宫的方向,缓缓前行。
既然司马曜不见自己,那自己就主动去见他。
探寻一下,一百八十岁的老汉,是用何种方式推的车。
还推得端得顺手!
潜伏的路上,遇到过一脸森然的羽林卫,也碰见了在墙角互相慰藉、心里变态的宫女太监。
还看见人间高手飞檐走壁。
亦步亦趋,一步一谨慎,终于来到了三合宫。
再小心翼翼地循着潺潺流水,激流勇进的浪荡声音,潜入了合意苑。
不得不说,司马曜的能力着实让人佩服。
院外焦急等待临幸的三位妃嫔,再加上屋内正在交合的一个。
一夜骑四骑。
确实威猛。
牧南怀疑,司马曜就是把五石散当饭吃,都不足以弥补那渐行渐远的肾水!
现在想想,要么他的修为不止炼气境,要么他学了什么邪恶的采补之法。
要么,他是妖!
在合意苑,尚未摸清司马曜的底细,牧南便不再贸然使用术法。
以免灵力波动,引起他心生警觉。
稍作计较,听着各种动静,计上心来。
修士的身体经过灵气洗刷异于常人。
那黑衣人都能飞檐走壁,自己如何不能?
想罢,便如武夫一般,顺着墙角溜到房后。
随着屋内床间的摇动频率,抬动脚步攀爬。
以撞击声为掩饰,跃至屋顶稳稳落下。
同时关闭呼吸改为内息,降低心跳频率。
小心的揭开屋顶青瓦。
顺着烛光氤氲望去。
雪白一片,好一顿风光旖旎的现场直播。
妃嫔被撞击得气若游丝,目光迷离,散发出一股被狠狠疼爱过的骚劲。
而司马曜,哪有一点老态龙钟?
一百八十岁年龄,体力犹如久旱逢甘霖的精壮汉子。
堪比电动小马达。
直到半个时辰,发泄后的闷吼传来,妃嫔浑身一颤。
牧南抓住了那一闪即逝的妖气。
司马曜不是人!